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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两个，三个……”
不知是不是蒙汗药被水稀释了的原因，那头野猪比她们想象的要更抗药性。
“怎么还不倒下？”
“?瑶姐姐，那蒙汗药该不会是不能遇水吧？”
“该不会是不能与胡萝卜同吃吧？”
“会不会是两物相克，胡萝卜解了蒙汗药的药性？”
屠氏和小杜鹃两人一番胡乱猜测，江?瑶没有说话，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后院那头野猪。
终于，“药效发作了。”
那头野猪先是甩了甩脑袋，似乎脑袋有些懵，接着慢慢的，一个屁股墩儿坐在了雪地里。
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一点一点伏倒，直至最终躺了下去。
“成了！”屠氏喜出望外。
在江?瑶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哐的一声，打开了厨房通往后院的门，径直冲了出去。
“不好！”
“娘，您回来！”
江?瑶赶紧拎起一旁的斧头追了出去。
刚刚躺倒的野猪，一个挺身又站起来！
冷冷的月光下，一猪两人在默默对峙着。
江?瑶慢慢上前，在尽量不激怒野猪的情况下，将屠氏护到了身后。
退回屋里是来不及了，江?瑶手里拎着的那把斧头越握越紧。
只见那头野猪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甩了甩脑袋，低头擦着地面，朝二人直拱而来。
江?瑶微微眯起了眼，弓步扬起了斧头，成败在此一举！
“娘，闪开！”
江?瑶的斧头瞄准那头野猪的眉心，在野猪鲁莽地冲上来时，狠狠砸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横向冲出来一条黑影，直接咬上了那头野猪的喉咙不撒嘴。
被分散注意力的野猪，头微微一偏。
刹那，鲜血喷射而出。
偏偏这时月亮躲到了云朵后面，后院突然变得模糊看不真切。
江?瑶手心一麻，她知道自己砸中了，却不知道自己看中的是谁……
“小五！”
随着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粗哑的喊声，江?瑶双腿一软，瞬间瘫倒在地。
“小，小五？它不是在前院看家吗？”江?瑶喃喃的道。
野猪和猎犬纠缠在一起，一个死不撒嘴，一个还在不断垂死挣扎。
她身后的屠氏，此时显然已经被吓傻了。
屠氏虽然是屠户之女，却从小被父兄捧在掌心中疼爱，娇滴滴地养大。
出嫁之后，丈夫也宠，儿子也多。
别说杀猪了，鸡鸭鱼兔都很少亲自上手杀。
俩人一时都不敢上前查看。
就在二人心慌气短之时，小杜鹃捡起旁边的斧头，朝着野猪脖颈后面的颈椎，狠狠地连砸了好几下。
只见野猪四腿一蹬，便再也动弹不了了。
小五还坚持咬了一会儿，才松开嘴。
最后咧着舌头喘着粗气，朝江?瑶慢慢走了过来，端坐好后，轻轻晃着尾巴邀功。
江?瑶跪走了两步，上前一把抱过小五，颤抖的手轻轻的触摸它的脑袋，一寸一寸检查。
直到最终确定，刚刚砸中的确实是那头野猪，她悬着的那颗心这才落了回去。
三人再也什么都顾不上了，别说野猪了，家猪都不想管了。
赶紧带着狗子回了厅屋，关门关窗。
天蒙蒙亮，出去了一晚上的男丁们终于回来了。
江青山和江仲文算是文人，体力不如其他人，脸上多少有些疲惫。
剩下的人除了林烁，说起晚上的事情多少有些亢奋。
尤以江叔武说的最是起劲，一晚上没睡也半点不妨碍他精神饱满。
“哈哈哈哈，秀英，你都不知道那些野猪有多蠢！”
“有一只大肥猪，居然活活把自己卡进了族叔家裂开的墙缝里！”
“还有两只小猪仔，从江三家前院的破洞钻进了院子里，直接被活捉了！啧啧！”
“整整费了咱们一晚上的功夫，终于将那一群游散野猪哄出了村，一只都不剩！”
胡秀英紧挨江叔武坐着，眼里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这时候，刚刚回来的男丁们都还不知道后院的情况。
小杜鹃突然问道：
“什么叫游散野猪呀？”
“游散野猪就是……”江叔武挠了挠脑袋，望向小杜鹃她爹。
其实江叔武并不太懂，只不过晚上听杜鹃她爹和林烁交谈时，不小心记住了这个词。
“一般野猪群出没，都会有领头的野猪，带领着猪群共同进退。”
“可奇怪的是，昨晚的野猪群数量多，却始终没发现有领头猪带领，所以受到惊吓后才会在村中四散游走。”
杜鹃认真的听她爹说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是说，野猪群里的族长丢了呗？”
坐在旁边的江?瑶听完，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想笑又不敢笑。
悄悄抬头望去，果然，江家几个男人的脸都黑了。
江仲文捏着眉心，又好气又好笑的道：
“胡说八道！族长是一族当中最德高望重，辈分最高之人。”
“而那领头猪……是野猪群里体格最壮，最勇猛厉害的那一只。”
这一回，小杜鹃似乎彻底懂了，立马高兴的站起来，声音粗哑激扬的道：
“二哥，你说的领头猪是后院躺着的那一只吗？”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林烁便噌地站了起来，直奔后院。
接着，剩下的人也是一窝蜂全涌到了后院。
太阳从东边升起，温暖而不刺眼的光倾洒在后院洁白又斑驳的雪地上。
菜地里，一片狼藉。
一头硕大且吓人的大野猪，死状凄惨，周围还散落着乱七八糟的胡萝卜和大白菜。
就连江青山，都一时激动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你们几，几个，是，是怎么做到的？”
隐藏在颤音后面的情感，是深深的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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