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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是一把利刃插在他老人家心口上，一下不够，多来几下，直至心脏鲜血淋淋，血流不止，伤口不断蔓延扩大，直至只剩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
也许是真相过于伤人，江老东西眼前一暗，身形一晃后跌坐在沙发上。
江少衍并未看人，而是低头垂眼看着自己手上戴着的玉扳指，缓缓道：“这栋宅邸，是你们江家不要了，对外售卖，我花钱买来的，一切手续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可证明。”
“再则，十五年前我成为废人，被你们群起而抵制而放弃时，我与江家早就脱离关系自立门户。那时开始，就再未享受过来自江家的任何便利。”
江老东西朝江少衍看过来，“你怎么能这么颠倒黑白，否认事实呢？就算江家后来没有养育过你，那过去那二十几年呢？难道你能否认江家对你的养育之恩？”
“这倒是事实，我并未想过否认。”江少衍懒懒抬头，看着江老东西，“只是，我为江家创造的价值，我想足够抵消了江家对我的养育之恩，造就之恩，不是吗？”
当年的江少衍，可真的是意气风发的，驰骋商场，无人能敌。
依靠他的能力，完全是能让江家有如今的成就，而不是靠掠夺偷盗等行径。
可惜，有人眼红，有人不甘心，所以制造了车祸毁了他一双腿，让他成为废人。
江老东西彻底无话可说了，他只是怔怔看着这个跟自己生疏无比的小儿子，最终重重叹口气：“我求你了，以一个老父亲的尊严和身份跪下求你，行不行？”
话落下，江老东西装模作样就要起身给江少衍跪下。
他以为江少衍会叫住他，再不济也会叫下人扶住他，不让他真跪下。
可事实是，江少衍这里是无动于衷的，甚至是眼带兴味，似乎很想看他是否会真跪。
一时之间，江老东西有些骑虎难下了，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跪呢，面子上下不去。不跪呢，话又都说出来摆在那里了。
就在江老东西左右为难时，江少衍这里开口了：“吩咐下去，往后江家人禁止踏足这里。硬闯者，打断腿扔出去以儆效尤。”
看了眼江老东西，江少衍转动轮椅离开客厅，“送客。”
江老东西多年来的自欺欺人，这一刻才算是彻底清醒。
事实面前，你可以自欺欺人，但是他人绝不容许。
他这小儿子所说的皆是事实，只是他仗着自己是父亲，有生育养育培养之恩，就肆无忌惮。这份肆无忌惮，让他忘了一件事实——
从他当年因与小儿子观念不不合，纵容大儿子二儿子联手毁了小儿子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那仅存的父子之情，早就荡然无存。
小儿子最是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车祸真相。
一直都是知道，只是……
这一刻的江老东西，是真的有一丝丝的悔意。
也许当年，该听小儿子的话，由小儿子继续稳坐家主之位，带领江家发扬光大。
可惜……
江老东西绝望无助时，江管家从外神色匆匆进来，来到他面前后颔首道：“老爷子，丞爷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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