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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琰一脸懵逼，“啊？不上去了？”
程澜已经转身下楼。
湘阳饭店的顾客主要就是附中学生，一到用餐高峰期，人挤人，互相拼个桌很常见。
现在就是高峰期。
一楼人乌泱泱的，已经没有空的独桌了，郁殊坐在四人桌的里边，慢吞吞的吃着什锦煲仔饭，旁边还放着两瓶矿泉水。
正好留出三个座。
傅琰抱着饭盒，轻敲了两下桌面，“哎，那个……”
他想了半天，忽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新同桌叫什么名。
索性直接隔过，“……新同桌，拼个桌呗。”
郁殊侧过脸看他，眉眼懒懒，随意的点了下头。
傅琰刚要坐她旁边，后衣领忽然被人抓住了，程澜提小鸡一样不动声色的把他挪开，自己坐了下去。
唉唉？
傅琰晕头转向的，又被傅冰拽着在对面坐下。
安排的明明白白。
服务员把三个人点的菜依次端上来，跟一楼这种小炒饭不一样，二楼的饭菜明显高端不少。
郁殊看见傅琰身后的程澜，顿了几秒，又漫不经心的转过头，专心吃饭。
这反应也正常。
程澜的脸，少有生人第一次见能忍住不多看几秒的。
但傅冰觉得程澜这个态度有鬼，继续暗中观察。
傅琰坐下来后问，“新同桌，我叫傅琰，太傅的傅，王字旁两个火，你叫什么啊？”
“郁殊。”
“郁？”傅琰一愣，想起来郁楠，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给她滑过去，“写一下呗，我也认识一个姓郁的，说不定跟你一家的呢。”
郁殊在上面打出来两个字，又给他推过去。
程澜全程都没说话，看见那俩字心里念了声。
郁殊。
他想起天台那一幕，忍不住，又勾唇。
“真是这个郁啊……你是京城郁家的？我怎么感觉以前没见过你。”
京里豪门讲究门当户对，子女互相之间多多少少都面熟。
起码一个地方混，脸对不上名字也会熟。
郁殊眼底藏着冷，一只手支着头，拿着筷子把碗里荤素分开，“我乡下来的。”
“……噢，怪不得。”
没人再说话，气氛莫名凝重。
傅琰浑身不舒服，没话找话，“新同桌，那几道数学题是你自己做出来的？”
郁殊点头。
“哇！那四道题好难，你都不用写步骤的吗？我还以为你搜的。”
程澜听着，问了句，“黑板上那四道？”
傅琰连连点头，“对，答案都是1，我抄她作业的时候还不敢……信……”
他后知后觉说错了话，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扒饭，脸快埋进碗里，“哥！这饭真香！”
“抄什么？”傅冰听的清清楚楚，放下筷子，言笑晏晏的看着他，“跟哥再说一遍。”
“他没抄。”郁殊咬着萝卜脆，“看了一眼，还我了。”
傅琰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对对对对对，我没抄！”
傅冰说：“人家只写了答案，我看你是没法抄。”
傅琰讪笑。
三人一落座，往这边看的视线就没有断过，还有的拿手机偷拍，郁殊勉强吃了最后一口蔬菜，腊肉和米饭都剩着，端着餐盘，站起来要走。
同一侧座位是连着的，她要出去，得旁边这男的给她让路。
一般人都有眼色的起开了。
他不动。
还慢条斯理从兜里拿出手机，单手点开了个什么软件。
贴了防窥膜，她看不清楚。
这人，故意的？
她半眯了眼，疏离又礼貌的开口，像对待陌生人，“麻烦让一下。”
程澜这才起来，慢悠悠的给她让开。
郁殊走到过道脚步又停下，想起天台事件，表情有些恹恹，往后扭了下腰，侧身看着程澜，咬字很清楚，“谢谢叔。”
“咳——噗！”
傅琰呛着了。
成功看见男人表情一顿，郁殊心满意足，转身离开。
傅冰咂舌，“对着这张脸能喊出来叔叔……小妹牛啊。”
叔？
程澜真愣住了，然后气笑了。
刚一通操作把自己的昵称改成了京大招生组。
他拇指悬空在微信加好友的框上，还没来得及点下去。
人已经走了。
他收回手机，面色不改的忽略对面两双探讨的视线，重新坐下吃饭。
“二爷，怎么回事啊，我刚怎么看见你好像往前递了下手机，这么多年清心寡欲，别是栽了吧？”
程澜行二，家里佣人喊二少，他们这些玩的老爱拿他京圈太子爷的称号调侃，没事就喊二爷。
程澜懒得听他扯，“滚，爷什么姿色没见过。”
傅琰也表示质疑：“没有吧，哥你别cp脑……哎呦！”
傅冰赏了他个脑瓜崩儿，“懂个屁，吃你的饭。”
一楼环境是真不好，一群小孩嗡嗡的吵，程澜食不下咽的放下筷子，漫不经心问，“你同学脸上的青，怎么回事？”
“哦，这个，她说摔得。”
这就扯到了傅琰擅长的领域，笃定道：“反正不是被打的，被打不长这样。最重要的是，哥我告诉你，她真的好看，潜力股，等她伤养好了我们学校校花都得换。”
程澜只是觉得这小孩有趣，还有点缘。
短短两天，三个地方偶遇三面。
程澜没吭声，想起郁殊往后塌腰看他那一眼。
做这个动作肩部以上肌肉都是紧绷的，从下巴到颈部线条流畅明显。
啧，学舞蹈的吧，身子挺软。
就是表情冷的很，眼中还勾着点坏。
小心眼还挑食的坏小孩儿。
此刻，郁家。
下午从别庄回来后，郁山称公司有事，匆匆忙忙走了，家里只剩秦曼琳一个女主人。
她靠在沙发上，由佣人捏着腿。
家里门铃响了，刘管家出去了一趟，又很快回来：“太太，郁殊小姐有快递，必须本人或亲人亲自验货签收。”
“谁？郁殊？她买的什么东西这么麻烦。”秦曼琳挥退佣人，不耐烦跟着刘管家出去看。
只见一辆小型面包车停在院门口，穿着一身西装的男士衣襟上别着智华手机的员工胸卡，态度很好，“您好，您是郁小姐的亲人吧？这是郁小姐的产品清单，东西都在这儿，请您清点一下。”
秦曼琳狐疑的接过那一本清单，低头一看，是部手机。
最顶配，价格一万六。
秦曼琳不以为然，郁殊从乡下过来郁家不可能不给她钱，这手机估计也是郁如薇给她买的。
一万多的东西而已，还清点，她正要签名，员工忽然制止她，然后捏着最上面那张纸的边缘举起来，后面的纸一张挨一张哗啦啦的垂下，直接拖到地上。
“您还是对一下货吧，不只有上面一张纸的，这些全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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