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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脚步。
这是堵她呢。
郁殊压了压帽檐，转身往回走。
人群里只有她逆行，郁山第一个看清楚，喊上一个保镖追了上去。
这是在校园，他们两个大人也不敢追的太明显，郁殊却随意的多，快步拐进了高三楼。
她也没忘郁楠可能还在楼道，没上楼，看见一楼有个广播室，直接推门进去。
反手关上门，郁殊心里已经打好了想用广播寻找失物的腹稿，一抬头，没看见什么穿校服的学生，只看见刚才那白衬衫手里端了个茶杯，侧着身，诧异的看着她。
他是学校请的播音员？
倒霉。
两两相觑，谁都没开口，郁殊也不打算出去，靠着门，就这样跟他对视了十几秒。
许颂也没想到她会追过来。但刚才她不是走在自己前边吗？
他神态自若，眉目中稍微有些歉意，“刚不好意思，以为碰到了霸凌现场，力气用的有点大。你想报仇可以推回来。”
郁殊原本没记这个人的仇，但他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也漫不经心的开始卷袖边，正要点头，忽然侧边有人叫她：“郁殊？”
这声音很低沉磁性，还有点耳熟。
郁殊动作一顿，看过去，只见一个黑色身影坐在屋里三张对起来的桌子后，相貌漂亮惹眼，相当眼熟。
倒霉透了。
她咬了下后槽牙。
程澜看着她，慢慢坐直了，“咨询招生？过来坐。”
郁殊放下卷袖边的手，在屋里巡视了一眼，才发现屋内两边挂着两所大学招生组的横幅。
广播室改成了招生组。
正好给她一个留下的理由。
她从善如流的点头，走过去，在程澜对面坐下。
许颂还站在原处，看了眼程澜。
程澜架势装的很足，先递给她一张宣传页，然后问，“上次期中考怎么样？”
“没考。”
也对，傅琰说她是水瓶座新同学。
程澜点点头，目光悠长深邃，托着脸光明正大的看她，“那最近一次，考多少？”
郁殊抬头：“零蛋。”
“……”
“没事。”程澜当她不想说，“你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能考上。”
一直在偷听的林阅许颂：“……”
要么考上要么没考上，这样说，确实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郁殊点头，交叠双腿，认真的看起宣传页。
上面有各专业历年分数线。
满分才750。
化学系要考710。
郁殊没概念，她没做过完整的高考卷，但看书上标着的几几年原题，好像也不难。
“学费贵吗？”她随口问。
“看你报什么系。”
“化学。”
“化学。”程澜忽然笑了下，笑声悦耳，“化学不贵。你想报化学？”
郁殊：“怎么？”
“没怎么，挺好。”
程澜看起来莫名愉悦，眼神里藏着笑，掏出手机递过去，“加一下，开学师兄给你搬行李。”
郁殊思考了下，还是在上面输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林阅看程澜这个态度，将信将疑，翻出附中学生名单，开始查yushu这个读音的名字。
这边郁殊已经收到了好友申请，看着那个“京大招生组”的昵称，点了同意。
“手机拿来一下，改备注。”
郁殊便把手机递过去，还回来时，备注变成了程澜。
“你没吃饭吧？傅冰去买饭了，吃什么，我让他带一份。”程澜问。
郁殊要拒绝，想起什么，侧过身，看向窗外。
没看见什么熟悉的大人，但也不好说。
出去心烦，不如一直在这儿呆着。
就算闯进来，郁山那么要脸，还能把她掳走？
“素菜就行。”郁殊往后一靠，往兜里摸零钱，还没拿出来忽然想起傅琰，又把钱放了回去，点进程澜的聊天框，“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给。”程澜给傅冰发完消息，抬眸瞥了往这边看的许颂一眼，又直勾勾的看过来，“报京大的都是祖宗，爷供着。”
郁殊有先见之明，早把郁山和郁楠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电话调成静音，陌生号码打来也不接。
慢吞吞吃完饭，一直坐那儿玩音游玩晚自习响铃。
也没打算走的意思。
程澜也不催，看会儿自己的手机，又漫不经心看会儿她打游戏。
傅冰问：“你不去上课？要迟到了。”
“没事，有人给我请了假。”
郁殊带着一边耳机，每一次点击都刚好对准节奏，速度快的要死。
眼看要通关，屏幕上方忽然弹出条电话，郁殊错过了几个音符，皱了下眉，飞快伸出一根指头点了接通，其他手指不停，还在继续玩。
傅冰看的咂舌，“……这手，适合去弹钢琴。”
郁如薇打来的。
“小殊，我听你二叔说要请你吃饭给你道歉没在班里找到你，这都上课了你去哪了？”
郁殊已经成功过了关，慢悠悠的领奖励，“原来他是来道歉，不知道的以为黑\/社会要绑架我呢，差点报警。”
程澜原本低着头，一顿，看过去。
郁如薇语气一变，“他带人堵你？你现在在哪？”
“老师这里。”郁殊转移话题，“一会儿我去火车站送我爷爷，晚上住宾馆，就不回去了。”
“小殊……”
“不用担心，订好房会把地址信息发你，明天我自己来上学。要不你干脆也别回去了，省的他烦你。”
说完，不等郁如薇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程澜只能听到她说话，听不到电话里的声音，看她神色淡淡，不像是情绪上头的样子，问：“跟家里有矛盾？”
郁殊含糊道：“算吧。”
“我高中也这样，我爸一气我我就不回家，一不回家就她喊保镖放学堵我。”
傅冰站在社会好青年的角度劝了句，“矛盾不大其实想开点就行，赶紧考上大学就自由了。”
“应该挺大的。”
“能多大？”傅冰回忆起什么，缩了缩脖子，“我上次把我爸珍藏的茶叶当艾叶泡了脚，被暴揍的躺床上一星期没起来。”
程澜知道这事儿，每次提起都毫不留情的嘲笑，这次却没什么表情，只是关注着郁殊。
郁殊“唔”一声，很淡定，“我把我二婶弄进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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