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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其他人都走了，她吊着脸，要给爸爸打电话说这件事。
过了很久爸爸才接起，口吻带着一丝不耐烦，“楠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郁楠以为他还在忙妈妈的事儿，忍住自己的小脾气，诉苦道：“爸，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在校园里看见了谁！”
“谁啊……”
郁楠忽然呼吸一顿。
怎么有女人的声音。
她迟疑道：“爸，你在哪？”
郁山轻咳一声，“我还在公司呢，正在咨询律师你妈的问题怎么办。你刚刚要说什么？你在校园里看见了谁？”
郁楠“噢”一声，想起郁殊，又抓紧了手机，“我看见了京大化学系的院长。”
郁山是个商人不是科学家，不理解的问，“看见他又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他很厉害，如果我这次竞赛能成功拿到金牌，那他将来就会是我的老师。”
“就这个？”
郁楠声音发沉，“就这个。”
郁山不太高兴，严肃道：“楠楠，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这种小事就不要专门打电话告诉我了，免得耽误你的时间。”
“知道了。”郁楠忍声吞气，没说郁殊的事，就把电话挂了。
因为她忽然迟疑起来。
让爸爸知道郁殊认识程澜，真的好吗？
爸爸一直想巴结上程家，如果他知道了，还会对郁殊恶语相向吗？
十班晚自习。
班里正安静着，忽然有人敲了敲门。
是精英班的化学老师郑老师，也是高三年级组副组长。
班里人基本上都认识他。
因为这位老师刚到中年，头发就秃的像六七十多岁的了。
十班化学老师经常拿这位老师打趣。
郑老师半个身子探进班里，“那个，郁殊同学出来一下。”
又是郁殊。
班里人齐刷刷回头，看向最后一排拿校服蒙着头睡觉的女生。
傅琰逃了自习，愣是没人敢叫她。
黎语晴理都不理，趴桌子上写作业。
郑老师还在前边看着，原浪没办法，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她放在校服外面的胳膊。
校服耸动。
郁殊掀开校服，慢慢坐了起来。
原浪指了指前面，“郑老师叫你。”
郁殊以为自己上课睡觉被逮了，哦一声，收敛了一身燥气，扔下校服外套，从后门出去了。
她不认识这个老师，站直了，做好准备听训。
郑老师又不管扣分，才不会多管闲事，小心翼翼的问，“郁殊同学是吧，我们刚才在主任办公室见过的。”
郁殊仔细看了他一眼，根据他的头发含量，很快回忆起他是那个差点跟他们撞上的老师。
“嗯。”她点点头。
“我想问你一下，你指导老师的私人邮箱，能给我发一下吗？”
郁殊疑惑的歪了歪头。
郑老师搓着手，“我知道这个请求好像有点不礼貌，只是我有一些关于那篇著名的α霉菌素论文的疑惑实在是无法靠自己摸索解答。”
“当然，这些疑惑我曾经整理过发给京大化学系的官方邮箱，但一直没收到回复。所以希望你能帮我转交一下李丰教授。”
郁殊愣了愣，倏然抬头。
“你说我的指导老师，是谁？”
“李……李丰院长啊？京大化学院的院长，我不可能认错的。”
“……”
郁殊回到座位，漫不经心的看着笔记本出神。
指导老师最后签完字后主任就把报名表拿走了，郁殊也没看到他叫什么。
怪不得第一眼就眼熟。
怪不得没立即认出来。
她在网上看过这位教授的照片，他站在国际领奖席，衣冠楚楚，雄姿英发，一头茂密黑发惊人。
这才几年。
就快谢顶了。
她摸不清大少爷的脑回路。
就签个字。
一千叫浪费钱。
那特地把京大化学院的院长叫来给她走过场，难道就不算浪费人了？
晚自习后两节是英语。
郁殊拿上京郦壹号的钥匙和一些化学资料，无视讲台上的黎语晴，直接翘了这几节课去程澜那里做题。
水管已经修好了，郁殊跟着程澜笔记本上画出的重点实验，一个个跟着过。
郁殊其实对李丰院长很感兴趣。
但程澜并没有特意介绍，郁殊也没表现出来。
先考上京大再说。
她只是把郑老师的疑问信件转递给了程澜，程澜比她清楚这些东西能不能转交过去。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到了联考前一天。
这几天天气变得很快，早上刚一场斜风细雨下完，空气都湿漉漉的，太阳被云层遮挡，阴凉透骨。
从京城人的穿衣风格中是推断不出季节的，尤其是女人，她们喜爱上半身叠穿各种衬衫内搭，开衫外还要再加皮衣，下半身则永远是短裙长袜，顶多天冷了穿两条丝袜。
这种潮流风气也蔓延到校园。
冬季校服早就发了，她们还在穿夏季的制服短裙。
只是搭配的袜子越来越长也越来越厚。
谁能看出来现在已经进入11月。
郁如薇让郁殊小心得关节炎，她的体质其实不怕冷，但被连着催了几天，还是换上了冬季校服。
果然今天立马降温了。
女生们赶紧往外搬完书后立马又哈着气回班。
今天考前清理考场，所有人的桌兜都要搬空，东西放在走廊。
属郁殊书最少，人最轻松。
她座位有点挡道，放好书后把桌子推在墙角放好，披着校服出来，斜靠栏杆，懒洋洋的在门外看他们搬书。
来来回回的人都忍不住盯着她看。
她仪态很好，一举一动都有种说不清的慵懒腔调，尤其是那一头漂亮蓬松的黑发。每次她被吵醒，顶着一头睡卷的头发从校服外套里出来时，都很有凌乱的美感。
郁殊总是能让人忽略她的脸。
一个星期，因为足够遵医嘱多喝水，郁殊脸上的青其实下去了不少。
但她够白，脸上多块青还是突兀的丑。
论坛上曾经有人小范围讨论过郁殊的五官长得很好，学过ps的试过用ai把青色换成正常肤色，最后得出一张相当漂亮的脸。
蛮多人在评论区说觉得比郁楠还要好看。
后来帖子就没了，原因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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