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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澜不想逼郁殊太急，因此，一直按捺到午休，才给郁殊发消息。
【晚上来接你？】
之后，就放下手机，在办公室里搜集没有易陆燃参演的适合儿童看的电视剧，一边等着她的回音。
这一等就等到下午放学。
她都没回复。
这么生气？
也该。
本就是他跟个登徒浪子一样趁虚而入。
程澜扶着额头，又发过去一句：【不回答就去找你了。】
聊天框死寂。
等到下课时间，程澜又打了几个电话过去。
均提示对方已关机。
臭兔子还学会冷暴力了。
程澜自忖确实是他一个没收住做的有点过，再次编辑短信发过去，【我们谈一下。】
韩尚就在这时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恭敬的放在桌上，“爷，您要我拿来的项链。”
程澜接过来看了一眼，漆黑的眼眸里映出钻石的光泽。
现在的女生不是干什么都喜欢仪式感？关系的转变确实也需要一个郑重的纪念。这条项链就是他后半夜抱着郁殊睡不着时结合网上各种情感咨询贴选出来的。
“还有您订的花束也已经放在车里了。”
程澜瞥了这没眼色的玩意一眼，凉凉道：“再说一句我的萝卜丑，先把你发配到山区种萝卜。”
韩尚尴尬极了，低头不敢看他，说了声“是”就匆忙离开了。
刚出门就跟傅冰撞了个正着。
“……你这什么便秘表情，经济学学上头了啊？”傅冰侃了句。
一听经济学，韩尚表情更苦了，“您别提了，考什么经济学硕士啊，我该去谈个恋爱，不然跟不上澜爷的思路。”
傅冰给他逗乐了，“谈恋爱？就你这直男脑袋还是考个硕士简单点。”
“……”
韩尚遭受了亿点伤害。
傅冰进去找程澜，上来就问，“晚上沈闲组了个局，去不去？”
程澜合上礼盒盖子，兴致阑珊，“不去。”
“为什么不去？你守着个大别墅不无聊吗，还是晚上有约？”
程澜根本懒得搭理他。
傅冰看见了桌面上的红丝绒礼盒，瞧了几秒，“这什么？怎么看着像送给女士的？阿姨生日也还早着呢吧。”
“不是。”
“那你给谁的？这商标……我靠？”
傅冰一个箭步走过来，打开看了一眼，被那钻石项链上的珠光宝气刺到了眼睛，“果然，这不是阿姨以前拍下来让你将来拿去追女生的……”
结合韩尚的话，傅冰反应过来，“你谈恋爱了？”
这话程澜正好爱听，颔首，“嗯，快了。”
“谁？不会是……”
傅冰觉得自己也不用问了，他身边的女的除了郁殊还有谁啊！
傅冰抓抓头发，“我以前问过你两次栽了没，你跟我说什么？爷什么姿色没见过！”
“你也说了是以前。”
傅冰心情复杂，无言以对。
静默片刻，把项链盒子扣上了，眉间展开丝笑，“你谈恋爱低调点，人家年纪摆在那，太张扬对她不好。”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程澜谈恋爱本身没问题，问题在于他用情深不深。
只是谈谈恋爱还好。
要真是奔着结婚，他爷爷不得气死。
毕竟他父母就是……
傅冰：“反正你心里有谱就成。”
程澜知道他什么意思，轻啧一声，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没说话，只是目光又落在手机上，像是在沉思。
傅冰安慰他：“哎呀，你也别心急，先谈着呗，说不定还没到你爷爷插手的时候人家郁殊就嫌弃你老了。”
程澜惦记着郁殊还不回消息，没空跟他杠：“闭嘴。”
傅冰哼笑，抓住一切能损他的时机，“到时候她一进大学校园，哗的开了眼了，什么外语系温润青年，体育系阳光奶狗，表演系颜值帅哥，你这种端腔拿调的无趣霸总早过时了ok？”
表演系三次字再次扎了程澜一次，他脸色一黑，“滚。”
“我就不~对了，你刚说快谈恋爱，那就是还没谈呢？人家不会还没答应呢吧？我可听小火说了，郁殊现在老漂亮了，网上好多人求联系方式。”
程澜干脆直接给傅琰打电话，“喂，小火，你不是想知道那个用几百万钢笔开支票告白的人是……”
“我靠！”傅冰直接从桌子上跳了过去抢他手机，“程澜你敢！”
程澜什么不敢，但他没躲，任由傅冰把手机抢走了。
傅冰仔细一看，他压根就没打电话。
放下手机，咬牙问，“这高中时期的糗事你就不能忘了吗？”
程澜慢条斯理的夺回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新消息的屏幕，略显失望。
他抬眸看过去一眼，“是谁忘不了？”
傅冰沉默片刻，只是懊恼的说，“当时太小了，这事就我丢脸吗？你回想一下你难道就没有纯情的时候？”
程澜瞥他一眼，“我有？”
他还……真没有。
傅冰无力反驳，程澜比他年纪还小一些，可成熟的实在过早。
当时确实还小，才高二。
他那时候就跟小火一个傻样，还知道逃课抓着出去鬼混。
程澜自然是没他那么无聊，但也不喜欢人多喧闹的教室，偶尔会跟他去附近的道场打拳。
傅冰就是在那时候被一个大他几岁的漂亮姐姐盯上并展开了激烈的追求，平日嘘寒问暖送奶茶送水，节假日送名牌球鞋和名校资料。
纯情小傅虽然是豪门继承人，但哪经历过这男女颠倒的阵仗，一开始把她当变态，时间一长心理就变了，看她好像一直挺伤心的，心想这堆玩意也不值几个钱，挑了几样，收下了。
他嘴上没说，实际上情愫暗涨，把自己能支配的大部分钱去拍卖了一对价值不菲的手表。
之后，就是那姐姐约他见面。
傅冰人生头一次计划表白，紧张的把手表落家里了。程澜来救急，刚好看见那女人装扮华贵，戴着黑丝镂空手套的右手握着caran.d’.ache的哥特钢笔，流利的在支票上写下一串零。
“给你五百二十万，要不要跟着我，做我的小情儿。”
女人对面，就是还穿着男高校服的傅冰。
傅冰傻了，“……小、情儿？”
“嗯，不瞒你说，我结婚了，不过是联姻，各玩各的。”
傅冰已经三观连同心碎的说不出话了。
程澜走过去，也慢条斯理的从私人订制的大衣里拿出支票联，抽走女人手中的钢笔，写下了更长的一串零。
写完，几百万的笔被他砸在地上，微笑道：“给你两千五百万，滚。”
“五百万就敢拿出来丢人现眼，也不先查查对方是谁。”
说完，又看着傅冰，“傅大少爷，不走，还得我背您？”
傅冰每次回忆起来除了心痛就想抱着他的好兄弟程澜哭一场，并且养成了走到哪都随身带支票的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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