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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晏比他早些到了中川的营帐，在主帐营中研究中川四周的险要的地形。
沙盘之上，是浓缩的整个中川。
细细打量，思索着这棋子下一步该下在何处，才能力挽狂澜。
“军师。”周生辰撩起帐帘，大踏步走了进来。
萧晏拱了拱手，“殿下！”
“我要知道中川守将郭禄是受谁挑唆反叛的。”周生辰脸色阴沉，阴声着说道。
萧晏拾起桌上，谢崇寄来的加急信，递给周生辰。
“是太后。”
周生辰声音如寒冰般渗人，眼底的怒火直直地压不下去。
“太后！”
“军营有细作，让太后钻了这个空子。我们前往禹州，有人透了信。”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忠心耿耿的，泄出去的消息。”
周生辰展信，眼神略过几行，就停在了那个熟悉的字眼上。
“秦严。”他抬起头，和萧晏对视。
周生辰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抿着唇，把信又看了一遍。
萧晏叹了口气，似是在感慨秦严这般糊涂，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秦严归顺太后，且他与郭禄交好，郭禄反叛应该是秦严插手。”
“谢太傅那的意思是什么？”
“一切听殿下安排。”
“既然马脚已经露出来了，那…”周生辰抬眼，心里却多了一个计谋。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了然。
周生辰启齿：“根除。”
“是！我拟一封信，寄回中州。”
“派人暗中保护谢太傅。”周生辰拧着眉头，继续说：“试着去找一下太师府的人，谢太傅在信里提到了。”
“太师府？”萧晏脸色变了，眯着眼睛，“听说，太师府出世。定是因为天下大变，血雨腥风。”
“太师府是救世？”
萧晏摇了摇头：“不知！”
前朝就息影的太师府，如今为何出世。
现在北辰的安定，又如何会引起血雨腥风，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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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号令，大军开拔！”
充满硝烟的战场之上，周生辰率一支骑兵先行，为步兵开路，在剑雨刀锋中血洗中川。
城墙之上，数万只箭雨扫射。周生辰墨色的盔甲挡住了四方飞舞的箭矢，锋利的刀刃被鲜血浸染。
守将郭禄仍有良心，不愿中川无辜百姓被牵连，在周生辰杀进城池时，投降卸甲。
郭禄丢掉手里的刀，重重地跪在周生辰战马前，拦住在了城门口。
“殿下，是属下糊涂，听信他人谗言，求殿下放过郭家妇孺老小。”
郭禄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长跪不起。
“自请谢罪。”周生辰没给他眼神，勒马从他身边绕过去。
身后只能听见，一声闷哼，血溅三尺，便没了动静。
“咚咚咚！”厚重的城门打开了。
那鸦青色的战旗插满了整个中川，在城墙之上猎猎飘扬…
中川城外，破败不堪。
哭声哀号声震满中川，尸体横亘城门口，鲜血再次浇满这片热土。
如今一战，不知要休养多久，才能恢复原本的平静。
周生辰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城外好似废墟一般，眼底多了一抹悲凉。
战场过后是渗人的冷寂。
他从未因胜仗而喜悦，战争只会带来永久的杀戮，他想做的，想完成的，只不过是天下太平，百姓无忧。
“殿下。”
“交代好了。”
“郭禄的亲属送出了城。”
周生辰手搭在城墙上，声音都有些低沉，“郭禄贫苦百姓出生，自十五征战沙场，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本王念他忠贞，把中川交于他…”
说罢，他不言语了。
“太贪心了。”萧晏走到他身侧。
周生辰冷笑了一声，“终究会变。”
萧晏拍了拍周生辰肩膀，安慰道：“他自己不争气，走吧！”
“我再待会儿。”
萧晏走后，周生辰不知怎得，从怀里扯出那个剑穗。
心里倒是多了些慰藉。
他摩挲着剑穗的一寸寸，小声地呢喃着：“剑穗如剑心，初心在，希望在。初心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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