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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几个也有些不舍她,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不好说什么,只道:“大姐姐要多保重身子。”
德音点点头,看着她们走远了,心里倒生出几分伤感来。
身后有人给她披上披风,德音以为是采蓝,不想下一瞬却被拥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回头才发现是太子,又四下看了一下,果然有不少女眷的眼神在悄悄往这边送,不由脸红道:“人家看着呢。”
太子哪里在意这些,拥着她便往上轿辇去了,口中只道:“看着又如何,你是我夫人,她们还敢说什么不成!”
德音也只好硬着头皮装作不在意,谁叫她嫁了一个从不循规蹈矩的夫君。
正月十五一过,便恢复了朝会,太子又开始了早出晚归的日子。德音的肚子也越发大了,行动间很不方便,因此更不愿往外头去了。
这日太子下了朝会,气冲冲地回了东宫,得知德音正在补觉,便命不许吵她,自己去了书房。
德音只睡了两柱香时间,她现下夜间睡得很不安稳,白日偶尔需要补眠,却又不敢多睡,只怕夜里越发睡不着了。
听说太子回来了,且看着十分生气的模样,德音把燕窝牛乳一气喝了,便叫人把剩下的装了,拿着同她一起去书房。
太子见她来了,忙把人扶到桌旁坐了,只道:“你醒了叫人唤我一声就是了,何必自己过来。”
宫人见两人和乐融融的,便有眼色地退下了。德音才问:“是谁惹您生了这么大的气?”
“无甚大事,不过是朝会上和御史争论了几句,你知道的,那帮老头子一向看我不顺眼,无事也要找些由头参奏我几本的。”
太子端起燕窝喝了一口,才漫不经心地回道。
德音便信了,因他所说确有其事,御史们为了个清正不阿的名头,在朝堂上参奏太子是常有的事,偏太子行事不愿死守规矩,因此常常给他们落下把柄。
久而久之,御史参奏太子一事都快成了朝会上的惯例了,皇帝也从一开始的勃然大怒变成了习以为常,每见太子被参,便熟练地申斥几句了事。
这会子也差不多到了用午膳的时候,见他气也已经消了,德音便叫他一同出去用膳,太子自然没有不应的,把德音扶了,小心翼翼地往偏厅挪。
下午太子仍去了两仪殿处理文书,德音便自己在书房看书。
采薇和采蓝都不在身边,宫女红莲给她送了一盏红枣茶来,随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德音觉得好奇,这红莲是大婚后才从内侍省拨来的,平时在她手下除了采蓝等她从家里带来的丫鬟外,也算是得用的。
且她在宫里也待了十来年,平时是最守规矩的,不曾做过这般情态。
既好奇,便开口问了:“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了。”
不想她听了此话却直接跪下了,身体有些颤栗,直道“不敢”。
德音只当她遇到了什么难事,或是被人欺负了,便柔声道:“好歹你伺候我一场,若有什么难事便只管同我说便是了。”
那红莲这才微微抬起头,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道:”奴婢要说的话恐不合规矩,但求娘娘相信,奴婢都是为了您好,才甘冒大不韪说出来的。”
德音正色道:“你只管说便是了。”
“奴婢有个同乡,是在两仪殿伺候的,听他说,今日太子在朝堂上和御史吵了起来。”红莲斟酌着说了。
“太子和御史政见不和,在朝堂上争论两句也是常有的事,却不是什么新鲜事。”德音听了她的话回道。
“但此番御史参奏的却是娘娘,和您的父亲!”
红莲语出惊人,把德音听得也是一惊:“我?我一介深宫妇人,有什么好参奏的?”说杜阙的那句则被她直接忽略了。
“御史说您善妒,如今有了身孕仍把持着太子殿下,不为殿下纳侧妃良娣。还说,还说……”
“哦?还说什么?”德音有些气恼,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茶有些冷了,正好压压心火。
红莲见她面上仍是一片平静,猜不出她心中所想,便硬着头皮往下说了:“还说杜侯教女无方,又说您长于坤道之手,才……才学得一副贪妒的嘴脸……”
语未毕,德音摔了手边的茶盏,骂了一声:“放肆!”
红莲跪在地上发抖,待要开口,却听太子妃道:“今日之事你可还与其他人说过?”
红莲只道没有,然后便见太子妃沉着脸道:“今日之事,出你之口,入我之耳,若东宫上下再有第三个人知晓,我不会饶你。”
红莲忙点头应了,半晌才听到一句“下去吧”,她便慌忙走了。
德音过了一会儿才出来,叫了朱新全来吩咐了几句,那宫女虽说是向自己表忠心,德音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觉得她好像故意要激怒自己似的。
朱新全听了德音的吩咐,便下去查了,他是太子的心腹,在宫里自有自己的一套人脉。
看他走了,德音才冒出几丝忧虑和难过来。嫁过来一年多了,太子一直只有她一个,他们柔情蜜意的,自然插不下第三人。
再加上皇后也没提过,德音便只当不知道男人要纳妾这回事。
可今日,御史到朝堂上说这件事,她便避无可避了。可是,真的要欢欢喜喜地给太子娶侧妃吗?她好像也没法做到。
因为这个事,德音只觉自己的心像在被滚油烹似的,却连个倾诉的人也没有,最后竟只能回屋睡了。可是心里存着事,又岂能睡着呢,不过是闭着眼胡思乱想。
她从前在观里,也不是没见过富裕人家的妻妾,做夫人的要大度要宽容,做妾侍的要恭顺要体贴,但背地里哪个不是奔着要弄死对方去的。
她师父为人清正,不做那些腌?阴私的丑事,但师姐悄悄给她讲过不少隔壁山头那个师姑是如何帮着小妾咒大夫人死,又是如何帮着大夫人弄毒药的事——那毒药给谁吃自然也不言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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