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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正好叫太子也听一下,便也不去书房,直接问了:“怎么了?可查出些什么了?”
没查出什么,倒是出了条人命,松苓有些犹豫地道:“夫人昨日要审老夫人从前的心腹马嬷嬷和引笙。
马嬷嬷倒是想起四年前引笙曾弄坏了老夫人的老君像,抱出去修补过,夫人本想传引笙问话,不想她却……”
松苓看了一眼小殿下,不知在孩子面前说这个合不合适。
德音见象奴也吃饱了,正一脸认真地听松苓说话,他其实也听不懂什么,不过凑热闹。便对象奴道:“象奴吃饱了吗?吃饱了就和奶娘去玩儿吧,昨日不是还想去看那窝燕子的吗?”
后殿一处空屋的檐上不知什么时候住了一窝燕子,象奴昨日听说了便要去看,只是那会儿天色已晚,德音便答应他第二日一早再去。
听到燕子,象奴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地直奔后头去了,奶娘和宫女内侍们也都跟了出去。
德音这才对松苓道:“引笙怎么了?说吧。”
她心里已经有了些不好的猜测,听到松苓的话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太子却听得一头雾水:“岳母在查什么?”
德音三两句同他说了,太子紧皱着眉头:“此事只怕并不简单,老侯夫人一介深宅妇人,能招惹什么不得了仇人,值得用这么阴毒的手段害她。
况且这手段不仅阴毒,还要算得定、有人脉,只怕不是简单的内宅争斗。”
德音点头:“我和母亲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母亲昨日才急匆匆地回府去查此事,不料竟出了一条人命。
如此更说明幕后之人的实力不可小觑,所图也必定不小。”
“你去找龙泉,让他和你一道回永宁侯府,去看看那丫头的尸体可有什么问题。”
虽然已笃定引笙的死有蹊跷,还是查验过后方能更确信。
而龙泉主管东宫刑狱,对验尸之事很是精通,让他过去看一看,说不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事不宜迟,松苓立刻告退去找龙泉了。
太子和德音对视一眼,不由感慨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德音扯起一个笑道:“如今敌在暗我在明,逼得他们狗急跳墙,也未必不是一个法子。”
与此同时,远在云州的恭义郡王正神色复杂地盯着案上的一封书信,目光中带着些许犹疑。
书房门被敲响,恭义郡王陈洵下意识地把书信用一摞文书盖住,才清了清嗓子道:“何事?”
外头是一道轻柔的女声:“郡王,妾身给您送些羹汤来,您喝了歇歇吧。”
陈洵听出这是自己新近宠爱的侧室的声音,心中放松了一些,扬声道:“进来吧。”
春瑾袅袅娜娜地端着个托盘进了书房,她是恭义郡王初到云州之时被云州知府送过来的,一道过来的有六个人,只有她得了郡王的宠爱,如今在郡王府的后院儿很有些分量。
她径直走到书案旁,刚想腾出一只手把案上的文书整理到一边,被陈洵猛地按住了手。
“郡王?”春瑾一脸不解地望着陈洵。
陈洵却突然沉了脸道:“下去吧,日后不叫你不要擅自到书房来!”
春瑾是最会看人眼色的,见状立刻收了托盘退下了。
陈洵找出那封书信,只觉得拿在手中像烫手山芋一般,想直接烧了,却最终还是找了个盒子藏起来,放入了暗格中。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封书信的到来却并不是无人知晓的,后院儿中,郡王妃曹氏听了下人的禀报,微微张大了眼睛:“果真?”
她身边现在这个丫鬟萤石是碧玺没了后新提上来的,很是得力,陈洵不管内事,如今郡王府的后院能牢牢握在曹氏手中,离不开这个丫鬟的功劳。
“千真万确,给郡王打扫书房的小厮弄墨亲口和奴婢说的,郡王近日常闷在书房里。
他有一回偷眼瞧见,郡王爷从暗格中拿出一封信来,珍而重之地看了许久,那信明显已经有些旧了,想必郡王时时拿出来看的。”
曹氏冷哼一声:“不知又是什么红颜知己的把戏,既这么爱若珍宝,何不抬进来,也好和那个春瑾贱人斗斗法,我只等着看笑话儿!”
她说得咬牙切齿,心中还是不免有几分酸意,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若真的喜欢,抬回来便是了,何必弄这么些把戏,只怕是那外头的身份见不得光,要么……”
萤石虽忠心,却不甚机灵,顺着主子的话问道:“要么什么?”
曹氏面上显出几分狠厉之色,一字一顿道:“要么就是他舍不得让贱人屈尊做妾,盼着我死了再抬她进来做正头的夫人呢!”
萤石闻言吓了一跳,看了看主子的神色,迟疑道:“不会吧……”
“哼!他盼着我死,我却偏要长长久久地活着!我活着一日,他就别想有好日子过!”曹氏自顾说道,神色已有几分癫狂。
“郡王妃……”萤石小声唤道。
曹氏却似没听见一般,自顾思索了半晌问道:“郡王如今在何处?”
萤石方才刚打听过这事儿,于是老实答道:“郡王爷从书房出来后便去了寻芳阁,如今应该已经到了。”
听到寻芳阁,曹氏又是怒从心头起,自打来了云州,陈洵要么和春瑾那个贱人厮混,要么便是去寻芳阁吃酒作乐,越发过上了神仙日子。
“去书房!”曹氏下了决心,她倒要看看是哪里的狐狸精,能把这个浪子迷成那般模样。
萤石还有些犹疑:“此时去书房,难免人多嘴杂的,万一叫郡王知道了……”
“他知道又如何!许他做,还不许我看吗!”曹氏半点没把萤石的话放在心上,气势汹汹地去了书房。
守书房的正是小厮弄墨,他虽受了萤石的贿赂,常常透露些消息给主母,却不敢明目张胆地把人放进去,因此仍装模作样地拦在了门口:“郡王妃,郡王爷临走前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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