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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惊羽顺着味道跳进了院子，推开门朝着地毯上坐着，正啃地瓜的人问。
水玲珑好悬被一口地瓜直接噎死，拍着胸口咽了一大口下去，嗔怪的瞪了玄惊羽一眼：“殿下过来也没人通报一声，吓死我了。”
玄惊羽哼了声，“若是有人通报，你这好东西就要藏起来不给本王用了？”
水玲珑讨好的笑了笑，朝着云儿示意，让她去给四殿下拿个碟子过来，自己身手抓着他坐在地毯上：“哪能呢，我刚才还让紫竹去门口盯着些殿下，想着您回来后给您送几个过去呢！”
“哦？”玄惊羽有些意外之喜：“那本王为何没见到你院子里的人啊？”
水玲珑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应该是走叉了吧，您和她没撞见！”
玄惊羽也没有揭穿她的谎话，只是无奈的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啊！”之后什么也没说，接过云儿递过来的盘子，从火盆子里面挑了一个软和的地瓜剥皮吃了起来。
水玲珑瞧他这娴熟的动作，出于好奇问了句：“您也吃过这种东西？”
玄惊羽没多想，直接说：“皇兄早年间经常出去办差，路上有时食不果腹便只能寻了这些东西来吃，回宫后便会带着本王与兰儿尝鲜，说起了也有多年未曾食过了。”
听到皇帝的名字，水玲珑略微滞了一下，朝着云儿打了一个眼色让她暂且退下，而后状似不经意的问玄惊羽：“陛下他从前，竟然出京办差吗？”
玄惊羽：“是啊，而且每次去的都是些人迹罕至的偏远之处。”
水玲珑啧了声，“先帝对他还真是……够特别啊！”
玄惊羽也没否认，只是带着掩饰的口吻说道：“毕竟他是继承大统之人，父皇对他严格一些也是正常。”
水玲珑耸了耸肩，对这话不敢苟同。
“那个陆云烟，就是他出京在外时认识的吗？”水玲珑又问道。
玄惊羽这次没直接回她，而是看着她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水玲珑一派赤城，“我觉得那个女人身上有些地方乖乖的，可是又说不出哪里怪异，所以想打探清楚。”
没想到她会把事说的这么直白，玄惊羽倒是愣了一下。
他想了一下是否要把皇兄的打算告诉她，又一想告诉她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便说：“本王也觉得她出现的时机有些怪异，但皇兄认定了她，本王也没什么办法！”
水玲珑翻了个白眼，“你那个皇兄某些时候还真是符合昏君的要求！”
玄惊羽：“……”
水玲珑心中酸酸涩涩的难受，但她不想被玄惊羽看出，只能通过骂皇帝来缓解。骂过之后还怕他看出自己不对，又得弥补一句：“皇帝如何咱们管不着，但是你日后离着那个女人远一些，我有直觉，她肯定不简单。”
玄惊羽因她关怀的话露出笑容，“放心吧，本王会私下里查她的。”
话已经说到了这种程度，再多言也是无用，水玲珑朝着他的碟子努了努嘴，“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
次日，朝廷正式封笔，京城的街道上也热闹了起来。
水玲珑被云儿拉着出来置办年货，耳边就听人们说有关陆云烟的事，当年皇帝画了那么一张画像后，陆云烟在民间被称为女菩萨。
而此时，他们口口相传的便是女菩萨回来了一事。
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说这件事，就连中午去茶楼用个午膳都能听到，而且还从头至尾听了一遍。
旁边桌子上有人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就昨天夜里，女菩萨降临到了皇宫，咱们陛下见着人后当时就愣住了，那是双膝跪地把女菩萨请到了高位。女菩萨就对陛下说，她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因知晓莱阳王谋反陛下身边无可用之人，特意来帮陛下稳固江山。”
水玲珑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听那人胡吹，一边想着京兆府什么时候过来抓人。
可惜那人一直说到最后京兆府也没有来人，水玲珑后知后觉想起了，朝廷封笔，只怕京兆府的人也大部分都休息了，所以这人才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可是你说女菩萨如果真是菩萨下凡，那陛下昨夜召寝，岂不是亵渎神灵吗？”
这话从角落中传出，一经说出，整个茶楼之内寂静无声。
陛下昨夜幸了女菩萨一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增添了一项美谈，可他们从未想过，若那女子真是菩萨下凡，陛下此举可是大罪。想当年商纣不正是因为对女娲娘娘出言不逊，才失了江山吗？那此时陛下如此做，岂不是大玄江山危矣？
水玲珑嚼完了碟子里最后一粒花生米，又看了一眼鸦雀无声的茶楼，抬手唤了伙计过来结账走人。
她这么一来，就像是打开了开关。
剩下的人仿佛反应过来刚才的话触犯了天子威严，若是有人追究的话，坐在这里的人一个都落不了好，一个个急忙交钱走人。
从茶楼出来后，云儿还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些话，拉着水玲珑小声问：“小姐，您说刚才那些人说的话，是真的吗？”
水玲珑听得一脸懵逼：“什么是不是真的啊？”
“就是菩萨下凡的事情啊！”
水玲珑：“……”
以她一个纯粹无神论者的角度来说，这种话纯粹就是放屁，可是她忘了古代这种环境之下，迷信程度有多深。
许是她心理作祟的缘故，再抬头去看路上的百姓，总觉得这些人行色匆匆人心惶惶。
“看来，不管是什么时候，人心才是最恐怖的存在啊！”水玲珑说了这么一句。
云儿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啊小姐？”
水玲珑挑着眉笑了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突然想明白了陆云烟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京城出现在皇帝身边。”
而且，她肯定这情况皇帝也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他会如何对那个寻了这么多年才寻回来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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