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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顿了顿,才回答她,“顺德皇姑,永远都是朕的皇姑!”
这是一句很高明的人,不同的人听在耳朵里得到的便是不同的答案。拿着水玲珑做例子,她听皇帝这么说,自然而然以为他看重与顺德公主的亲情,即便玉王得不到一个好下场,顺德公主也不会有意外。
水玲珑因为这件事,心情轻松了不少。
皇帝瞧着好玩儿,问她:“你和皇姑的关系有这么好吗?朕没记错的话,她好像还想着把你交给玉王来着!”
水玲珑说:“可是在一叶城时,她也是真的对我好啊!如果不是她的话,我只怕早就被玉王杀了!”
提起这些事,皇帝自然心虚,他咳嗽一声转了话茬,“不说这些了,你可还有什么事要问朕吗?若是没有的话,朕倒是有件事要同你讲。”
“陆云烟!”水玲珑说出一个名字。
皇帝失笑,故意说:“还以为你真的心大到不会提她!”
水玲珑说:“我心眼小得很,你被她撺掇着囚禁我,这事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皇帝又咳嗽了一声,“她,她的情况有些特殊!”
水玲珑讥笑道:“自然特殊,她是陛下您的老情人嘛!”
皇帝无语地看着她,打心底里觉得她这个“老情人”是为了对应他之前的“小情郎”,“你啊,真是半点亏都不能吃!”
水玲珑不屑,只要不是神经病,谁会喜欢吃亏!
“她已经转变成了朕的人!”皇帝解释道:“朕的确记挂着她当年的救命之恩,只是在她出现在这份恩情已经不复存在。朕与她之间的那些事,都是特意做戏从而从她口中套取有关玉王的情报。
其实在你们把她身份查出来之前,她已经对朕坦白了她的身份,并且之后一直替朕传递假情报给玉王。若是没有她的话,玉王也不会如意轻易丧失警惕,被老四抓回来以导致功亏一篑。”
水玲珑没吭声。
若真是如此的话,在玉王这件事中,陆云烟当属首功。可是让她如此轻易忘记陆云烟曾经做的那些事,她又做不到!
最后只能选择了一个居中的法子:“我和她之间的帐,我会自己找她算!”
言下之意,我不用你发愁要为了我处置功臣,但是我也不会因为她对你有功,就忘记我们之间的过节。
皇帝眨了眨眼,说:“你安心养胎就是了,这事朕会给你个说法。”
水玲珑只当他说这些话是在哄自己玩儿,并没有上心。
她没有再提这些事,而是问:“你不是说有事同我讲吗,什么事?”
皇帝没有先说什么事,而是先说:“我希望你能知道,朕虽然是皇帝,可有些事情并不是朕这个皇帝能做主的。”
水玲珑眉毛一挑,已经预想到后面的话不会是什么好事。
皇帝皱着眉,一副愧疚的模样说:“有关于封你做贵妃这件事,朝中很多大臣,包括……一些肱骨,他们一直在反对。朕以你怀有龙嗣做借口,总算是让他们安静了下来,可贵妃一位,他们却是不同意。”
水玲珑:“……”
其实皇帝的本意只是封她一个妃子,当时她心中不乐意,不要他选出来的那些字。皇帝便跟她说:“那你总不能叫水妃吧?这名字多难听!”
水玲珑当时也是口快,直接说了句:“水妃不好听,水贵妃好听啊!”
就这么着,皇帝直接让她做了贵妃,这件事委实可以称得上是一桩乌龙。水玲珑本身对这种事并不是很在意,妃子贵妃与她来说并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总归她的愿望是离得皇帝远远的,而不是努力做皇后。
可自己不待见和别人不许,还是有些分别的!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水玲珑冷了眉眼看着皇帝。
皇帝心虚到说话的声音都是虚的,“朕的意思是,你的俸禄先按贵妃安排着,等咱们的孩子出生后,朕在正式册封。”
水玲珑依旧冷眉冷眼看着他。
皇帝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过份,可此时他尚处在急需大量人力财力稳固南边,实在无法得罪那些掌有实权的大臣。更何况,反对的人中还有几个后妃的亲族,而这些亲族无一例外,都是边疆重臣。
皇帝越想越觉得自己苦命得很,又觉得依着自己和水玲珑的关系,她应该理解自己。
“玲珑啊,你要理解朕,朕对你的心意你是知晓的,若非逼不得已,朕绝不愿委屈你。并且朕发誓,只要咱们孩子一落地,即便朝中那些人再反对,朕也一定册封你为贵妃。”
水玲珑歪了歪嘴角,很想问一句:“您的誓言还有可信度吗?”毕竟他前几天才发过誓,说日后再不会辜负她,此时却要如此待她。
“你可曾想过,你这么做,你后宫那些女子会如何看我吗?”水玲珑问道。
提起这个,皇帝自信地说:“你尽管放心,她们绝不敢对你有什么轻慢之心,朕待你的心思她们看在眼中,哪里敢得罪你!”
“呵!”水玲珑无奈地笑着,“你是真的这么想吗?”
皇帝开心道:“自然是这么想的,你实在无需为此担忧,朕可以向你保证,她们绝不敢对你有任何轻慢之心。”
水玲珑无语中。
她甚至在想:皇帝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目的只是为了让她可以接受他的提议。
可惜观察了半晌,她认定皇帝是真的这么想,这个认知让她更觉无奈和悲哀。她和皇帝,始终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她的心思,他永远都不会懂。
“好,我同意你这个办法!”水玲珑说道。
皇帝大喜过望,激动得站起身子说:“你放心,朕保证,你此时有的日后还会有,朕的宫中皇后最大,除了皇后其余都是妃子,谁都没那个资格站在你头上。至于皇后那边,朕会警告她,她不敢找你麻烦的。”
水玲珑哂笑,“希望你说的这些,都能成真吧!”虽然极大可能不会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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