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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琴撇了撇嘴，“被杀的那个是个探子，皇后不过是想着一石二鸟罢了。”
水玲珑挑眉：“我倒是小看她了，没想到她还有这个心计！”
月琴：“到底是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肯定是有些心计的，不过依旧稚嫩罢了！她做的那些事，陛下有哪件不知道？也不知她哪里来的信心，竟然觉得她做的那些事无人知道。”
水玲珑眨了眨眼：“那也就是说，昨夜玉无双的事他也知道？”
月琴闭上了嘴。
皇帝在各宫都有自己的人手和眼睛，启祥宫的眼睛就是她，现在她站在了水玲珑这边，皇帝自然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
水玲珑知道她的沉默代表什么意思，缓缓叹了口气。
此时朝堂之上，一把年纪的承恩公颤颤巍巍跪在地上，替他的皇后女儿请罪。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地上跪着的“岳父”，装模作样问：“承恩公这是做什么？皇后不过是身子不适，朕为了她的身子考量，让她歇息一段时日休养身子，你口中的请罪之言从哪里来啊？”
承恩公声音中充满了愧疚，“臣女为一己私欲，克扣启祥宫水妃用度，臣请陛下废臣女皇后之位，以惩治她身为一国之母却以手中权柄私惩宫妃之罪。”
皇帝黑了脸。
这话明面上是要求治罪皇后，可实际上却是在暗讽他这个皇帝为了一个宫妃如此对待皇后。
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其余的放在普通人家也就是个妾。主母要处置妾室，莫说是克扣一些用度，便是直接打杀了也是应当的，毕竟侍妾也只比寻常丫鬟高一等而已。可是现在皇后不过克扣了一些用度，竟然被皇帝幽禁在了月华宫，皇帝的做法已经称得上过份儿子。
“承恩公，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帝黑着脸问。
“臣请陛下重罚皇后！”承恩公道！
皇帝眯着眼看着承恩公，这老头一向是个和稀泥的，往日里自己不论如何苛待皇后他从来没有半句话。那今日为何突然站了出来，而且手段竟然如此高超，莫不是受了其他高人点播？
皇帝看向了朝堂之上其他人。
直视天颜也是一桩重罪，朝臣上朝除非皇帝开口，否则无人敢直视天颜，因此皇帝这一圈看下去也看不出什么。
“承恩公！”皇帝吸着气唤道。
“陛下！”承恩公跪地应道，气口十分强硬！
“皇后之事朕心中已有定夺，你无需多言！”皇帝面色不悦道：“古语有云，出嫁从夫，皇后既然已经嫁了朕，便是皇室中人，如何处置他是朕的事，与承恩公再无关系！”
“陛下……”承恩公试图再说话。
“好了！”皇帝提高了声音：“此时大玄内忧外患，朕不希望你把精力耗费在此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
他竟然把“废后”用无关紧要的小事来形容，承恩公被气了个倒仰。
“南忠王昨夜送了战报进京，玉无棱携兵三万在一线天拦截于他，却因战术不当，反被剿杀，只带着不足一千人仓皇而逃。”皇帝说着扫视了一圈朝堂上的众人，“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啊！”
承恩公跪在地上的身子顿了顿，整个人的气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弱。
皇帝心中嗤了声“果然如此”，又朝着水重问：“一月后，莱阳郡王与你府上二小姐成婚，莱阳郡王的礼数可过到了府上？”
水重急忙出班道：“六礼已于昨日送到府中。”
皇帝点头，又唤了礼部的人出班：“此事务必好好操持，要让天下人看到，朕可不是什么赶尽杀绝之人，相反对罪臣之后还十分优待！”
话刚说完，左相站出班道：“陛下，臣有一事启奏。”
皇帝眉头为不可查蹙了蹙，心中隐隐有预感，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掌控。
“左相请说！”
“莱阳郡王的处境，代表的是陛下仁慈之心，陛下既然已经赦免莱阳郡王并且与他赐婚，何不送佛送到西？”
皇帝眯着眼问：“左相有话不妨直说！”
“一月后莱阳郡王大婚，陛下若是允许罪臣玉王出席，天下百姓定然感念陛下宽仁！”
皇帝闻言冷呵了一声，“依左相之意，朕若是不同意在玉无双成亲之日让玉王前往，天下百姓便会说朕冷酷无情？”
“臣不敢！”左相急忙跪地认罪。
“哼！”皇帝冷哼，“朕看你敢得很啊！”说着，将书案上一叠奏折全数扔到了左相面前，“你若是不敢的话，倒是说说这些折子如何从你左相面前过到了朕的眼前！”
一群朝臣齐齐跪地请罪，唯有京畿守备营的刘将军站得挺拔。
皇帝朝他看过去，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刘将军出班朝着皇帝跪下，“臣请陛下，允玉王出席莱阳郡王婚宴。”
皇帝不可置信看着他，不明白身为自己的心腹，刘将军为何站在了玉王那边。
刘将军从怀中掏了一封书信出来，“臣有一封密折，请陛下阅览！”
皇帝示意李桂儿把东西拿过来，信封上未有署名，皇帝皱着眉拆开信封拿出其中书信。书信上的内容大抵是要求刘将军劝服皇帝让玉王出席莱阳郡王的婚宴，届时玉王余孽会出手把人救走，而作为回报，玉王的人手会停止反抗。
皇帝来来回回把书信看过一遍后压在了书案上。
“请陛下三思！”刘将军一个头磕在地上。
皇帝缓缓吸了口气，启唇问：“信的真假，可能确定？”
刘将军道：“信是玉王四子托人说来的，有极大可信度。”
皇帝脑袋飞速运转着权衡这件事的利弊，“此事朕再想一想，押后再议！”
这么说，就是还有商量的余地，刘将军松了口气，道：“陛下圣明！”其余朝臣跟在他身后齐齐恭维道：“陛下圣明！”
皇帝摇头苦笑，一个被人左右的皇帝，实在瞧不出圣明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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