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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琴靠在门柱子上看着外面渐渐落下的太阳，悄声问靠在另一边柱子上的李桂儿：“我听说，陛下今天要去月华宫，是不是真的啊？”
李桂儿瞪了她一眼，“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随便说说嘛！”月琴嘟囔了一句，又问：“我听说，陛下这次派了崔琰去葭萌关，水妃娘娘是不是快回来了啊？”
提起水妃娘娘，李桂儿的神色中多了一份憧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吧！”
打更的太监从承天宫外走过，声音隐隐传到了三春堂。
皇帝停下批折子的手，抬头看了眼去年有人敬献上来的西洋钟，时辰已经不早，他该去月华宫了！
“李桂儿！”皇帝唤人进来伺候，换了身衣裳后往月华宫而去。
快到月华宫时，揽月宫的如烟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跪倒在皇帝面前：“陛下，皇贵妃娘娘病重，怕是要不好！”
皇帝蹙了眉，为难地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月华宫，朝如烟说：“前面带路。”
月华宫中，皇后打扮得花枝招展，等来的却是皇帝在宫门口被揽月宫的贱人截走的消息。
“那个贱人，她竟然敢从本宫手里抢人。”皇后气的砸碎了手边的茶碗。
顾嬷嬷在旁边劝道：“她也没几天好活了，娘娘实在没必要为了她斗气！陛下愿意给她几分面子，不过是看在她父亲为陛下夺回了大半军权的份上。如今他父亲死了，咱们公爷反倒是成了陛下的左膀右臂，她就算是闹翻了天也越不过您。”
听顾嬷嬷如此说，皇后气稍微顺了一些，“你应该知道，我气的不是皇贵妃，她在陛下眼中，不过是个玩意儿而已。”
顾嬷嬷哪里能不知道，她气的是那个远在天边，却依旧勾着皇帝的水玲珑。
“张元去了也有一个来月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皇后问道。
顾嬷嬷被她的话吓到，着急地朝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又在四处看了一圈，确定只有她们主仆二人才松了口气，却是没忍住抱怨了一句：“小祖宗诶，这话哪里是能拿出来说的，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咱们可都要掉脑袋的。”
皇后对此很不屑，“陛下不是早就说水妃被烧死了吗？咱们不过是去找一个被烧死的人的麻烦，有什么关系！”
“话是这么说的不假，可咱们都知道，水妃那是怀着身子被陛下送到了南忠王身边。去年大皇子害了一场病没了，如今那位公子可是陛下独子，若是叫陛下知道咱们谋害他的性命，那可是诛九族的罪过。”
顾嬷嬷话刚说完，就听砰一声巨响，房门被人踢开。
“混账东西，你眼睛……”顾嬷嬷转身去骂，却见皇帝铁青着脸在门口站着，周身怒火快要化成实质喷出。
“亏得朕以为你这几年转了性子变好了，没想到竟是明面上装巧卖乖暗地里做着比从前更恶毒的事。”
皇后和顾嬷嬷大脑已经不会转动，只能直勾勾看着皇帝，直到被皇帝一脚踢倒在地。
“陛下，臣妾是冤枉的。”皇后终于反应过来，抱着皇帝的腿哭道。
“朕的眼睛虽然与瞎了没什么区别，可耳朵还很好使，将你们刚才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皇帝厌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他此时已经不想同她多说一句话，可水玲珑和孩子的安危要紧，他只能强迫自己看着皇后，问她：“你把朕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
皇后哆嗦着身子不敢说话，她给张元的命令是直接杀了那个孽种，张元若是没得手也就罢了，若是得手的话……
皇帝不见她回话，伸手拽住她的头发，将人半提起了。
“啊……”皇后痛苦地嘶喊着，她从来都是养尊处优，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
“陛下，这一切都是老奴做的，您饶了娘娘吧！”顾嬷嬷扑过去，试图从皇帝手中把人救下来。
皇帝一脚把人踢开，拽着皇后头发的手又用了几分力气：“朕再问你一遍，你把朕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
皇后痛到极致，嘶喊声渐渐变成狂笑：“你想知道你儿子的下落吗？我告诉你，他已经下地狱了，哈哈哈……”
啪的一声，皇帝狠狠一巴掌掴到皇后脸上，打裂了她的唇角，唇畔留下一丝鲜血。
“娘娘！”顾嬷嬷又扑过去抱住摔倒在地上的皇后。
“来人！”皇帝厉声朝外喊道。
侍卫太监立刻进来一堆人。
“传朕口谕，承恩公勾结外敌祸乱朝纲，朕顾念皇后之故不愿处置，却不料承恩公不思感念皇恩，竟派人加害皇嗣，此贼不除，大玄恐无一日安宁。”皇帝转头看向皇后：“皇后无德，协同承恩公加害皇嗣谋害宫妃罪无可恕，勒令大理寺详查此案，一干涉案人员，一视同仁，无须有高低贵贱之分。”
皇后满面都是惊恐，她听不懂皇帝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要被审吗？而且，还是被送到大理寺那种地方审？
不明白皇帝意思的何止是她，那些侍卫也照样不明白什么意思。
自古以来，后宫妃子若是犯了罪，一律是由皇后或者太后处置，哪里有送到大理寺的道理。那种腌?地方，若是宫妃去了，身上任何一处地方叫那些狱卒看见了，岂不是打皇帝的脸吗？
皇帝见没人动弹，恼怒问：“怎么，你们是听不懂朕的话吗？速将月华宫所有人送至大理寺。”
得了皇帝亲口承认，侍卫们这才应是抓人。
皇后听皇帝这么说，立刻发了疯，尖利的指甲朝着来抓自己的侍卫爪过去，口中喊着：“本宫是皇后，你是哪里的奴才，竟然也敢碰本宫。”
听着她这话，皇帝冷笑了一声：“这话说得有理，你是皇后，若是去了大理寺岂不是丢皇家的面子！”
皇后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惊恐地看着他，“不要，不要废我，不要废后……”
皇帝恶意满满看着她，一字一句把话送到她耳朵里，“为了皇家颜面，朕只好先废后，再将你送入大理寺审问了。”
“不……”皇后的喊叫声响彻整个月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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