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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传十，十传百，闹得沸沸扬扬。
傅云若去探望傅云野，还被柳姨娘指着鼻子骂了一顿没用，她一句话不敢说，唯唯诺诺地走了。
六月初，太阳越来越热，大家对水的需求也越来越大，厨房支给各个院子的水渐渐变少，司音端着饭菜回到小院，一边摆饭一边和傅如欢说起这个事情。
“现在的水太珍贵了，幸亏咱们不缺水，不然这么热的天，恐怕连喝的都不够。”
“不是已经祭拜过龙王了吗，怎么还不下雨？”云禾纳闷的很。
傅如欢哑然失笑，有些时候她身边的丫鬟真是笨的可爱，“龙王什么的，都是假的，如果真有龙王，大旱六年，早该下雨了，都是传说而已。”
云禾惊呼，“那岂不是皇上身边那个道士骗了皇上，也骗了所有百姓？”
她心有余悸，“还好咱们这里有水井，大热的天，还能冲个凉。”
傅如欢笑着摇摇头，吃了饭照常去看花圃，种子开出小嫩苗，九瓣春已经萌出第四株，干枯的赵粉牡丹和沁心兰也已经复苏，沁心兰抽出细嫩的枝芽，隐隐有要开花的趋势，赵粉则是萌出了花骨朵，含苞待放，继续用异能水浇下去，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了。
三个丫鬟白日路过总会惊讶连连，心中对傅如欢更加崇拜。
那可是枯木逢春啊。
若傅如欢知道她们心中所想，定会一笑置之。
什么枯木逢春，不过是花还没有完全死透罢了。
若真是枯木，以她现在的本事，还救不了呢。
小心翼翼将沁心兰和赵粉牡丹移栽进花盆，她打算下午出去把这两盆花卖掉。
余光触及那四柱九瓣春，傅如欢思索片刻，也移了一株出来。
司舞抱着一件刚做好的男子衣袍来找傅如欢，两眼下隐隐带有青黑，一看就知这几日没睡好觉。
“小姐，老爷的衣裳已经做好了，您看合适不合适？”
她说着将衣裳展开来，靛蓝色的衣袍边缘绣着细致的祥云纹，衣摆是大片的远山近水，压着松鹤腾云图，用了傅如欢教的苏绣针法，乍一看精致的不似凡品。
衣裳配着条同色腰带，银线与彩线交错间格外夺人眼球，熠熠生辉。
傅如欢细致看了看绣纹，虽比不上她的熟练却是用了心绣的。
“不错，送过去吧。”她赞赏地点点头。
得到傅如欢的肯定，司舞终于松了口气，笑着点头，“我将衣裳叠整齐了就给送去。”
她显然希望这件事赶紧过去，回房间找了托盘，把衣裳整整齐齐摆在上面，端着就往傅允言所在的院子走。
傅允言此时已经下朝回府，说来也巧，正准备换下朝服。
“老爷，九小姐院子的丫鬟来了，说有礼要送给老爷。”小厮进来禀报。
傅允言诧异挑眉，随后才想起来这回事，“让她进来。”
他也不换衣裳了，坐在椅子上，打算先看看傅如欢给他送的什么礼。
司舞低眉顺眼地走进屋子，双手捧托盘，看都不敢看傅允言一眼。
“老爷，这是九小姐让奴婢送来的衣裳，专门给您做的。”她微微一顿，又犹豫起来，压低嗓音小声道，“先前奴婢是被吓着了，做了些以下犯上的错事，还请老爷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奴婢计较。”
傅允言轻嗤，“现在认错是不是晚了一些？”
都过去好几天的事儿了，他要是追究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早就被拖出去发卖了。
到底心里有些不平衡，想看看这个让傅如欢护着的丫鬟有什么好。
“知错不分早晚，回头不分迟暮，老爷心善，奴婢相信老爷会给奴婢这个机会。”司舞心扑通扑通跳的比兔子还快，整个人脑袋都快懵了，只有嘴机械地吐出语句。
傅允言定定看她片刻，起身往里面走。
司舞有些摸不清头脑，不知他心思。
“愣着做什么，衣裳拿来，给本相更衣。”
傅允言这句话，成功让司舞正要迈出去的脚步僵硬在原地。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心如止水，面不改色端着托盘走了进去。
有前车之鉴，傅如欢不打算再将司舞留在府中，但院子里有水井，始终是个隐患，云禾自告奋勇留下。
傅如欢斟酌片刻，同意了。
和司舞相比，云禾最起码不会被傅云野刁难，她对府上也比较熟悉，应付起来自有一套章法。
司舞没去多久，很快就回来，手里没了衣裳的影子。
傅如欢也懒得问傅允言什么反应，让她们包了三盆花出门，再次来到药铺对面，上次卖药的位置。
摆摊。
药铺的小药童出来望风，看到她时愣了一下，没有打招呼也没说其他便回店中去了。
旱天之下，绿植稀少，天干炎热，花更是早早晒焉了，傅如欢面前这三盆花，就成了街市上难得一见的亮景。
尤其是那一盆格外夺目显眼的赵粉牡丹，最顶上硕大的一个花骨朵，含苞欲放，要开不开，最勾引人。
在它的艳压下，沁心兰和九瓣春反而不那么显眼。
不过百姓们很了解，这些花儿啊草的，都是富贵人家才玩得起的东西，看看归看看，一个上前问的都没有。
司舞细心，去拿几文钱买了把油纸伞，撑在傅如欢头顶为她遮挡阳光。
司音吹了两首小曲儿吸引客人。
“唉，那个卖花的姑娘有些眼熟啊。”三位姑娘的组合很好记，很快就有小摊主人想起傅如欢。
“我想起来了，那不就是几天前在这买清热丸那个姑娘吗，怎么改卖花了？”
“对对，就是她，我家小姑子听说了清热丸，还托我看着人买两颗呢，这下好，肯定没戏了……”
过去半个时辰，傅如欢这终于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是个打扮低调却不朴素的婆子。
她脸上已经浮现皱纹，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模样，穿着深青色绣花底纹的衣裳，青丝一丝不苟地盘起，还簪了一支银簪子。
“小姑娘，你这花是什么花？”婆子垂目望着地上的三盆花，语气和蔼慈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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