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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他怀疑，实在是傅如欢年纪太小了。
“不是。”傅如欢微微一笑，“我会制药。”
老大夫沉默了，怎么看都有些质疑的味道，“那清热丸，是你制的？”
那日药铺门口这么大的动静，小药童早就告诉他了，当时自己在忙就没管，后来听说清热丸的效果远远比普通药材熬出的药汁好，他这才让小药童去买一粒来。
那时傅如欢已经离开，小药童只能辗转打听从别人手里买，多花了一两多银子，交给老大夫，老大夫拿着研究了很久，分辨出几种药材的味道，后面就再也研究不出来了。
“是我制的。”他这么说，傅如欢已经猜到他的目的，手指忍不住摩挲，心下几番思量。
老大夫紧紧皱着眉，还是有些不信。
他从小习医术，熬到五六十才算出头，这么一个小姑娘，就算再天赋异禀也不可能独自研制药丸，若有先人留下的药方在，倒是很可能。
“不知姑娘可否将清热丸的药方卖给老夫，老夫愿意出五十两银子买。”他缓缓开口。
傅如欢摇头，“恐怕不行。”
即便清热丸所需药材都能寻到，但异能水肯定不能，没有异能水，他就算再怎么研究，也不会达到清热丸的效果，而她暂时也不想让异能暴露。
天知道这个落后的朝代，一旦异能暴露了是什么结果，虽然没有切片，火焚祭天总有的。
老大夫以为她嫌价钱低了，绷着一张老脸加价，“一百两，最多了，不能再多了。”
“不是价钱的问题。”傅如欢抿唇，面色淡了不少。
“那是什么问题？”老大夫不依不饶。
傅如欢就没再说话了。
明明是大热天，气温一度将至冰点。
老大夫冷笑不已，将傅如欢当成想借清热丸发横财的下流之辈，“姑娘，你年纪还小，要多行善事多积德才好，若是老夫，早就将清热丸的药方公诸于世了，这可是对百姓有好处的大事，你知道这张药方流传出来，会有多少吃不起药的人活下来吗？”
这话两个丫鬟就不爱听了，司音想都没想就反驳，“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按照你的意思，我家小姐拿药方就是应该的？不拿那么多发热的百姓就都是我家小姐害的？那你在这家药铺，是不是也应该不收银钱给百姓看诊抓药，收了银钱那么多百姓吃不上药，都是被你害死的？！”
老大夫没想到她一个下人这么口齿伶俐，老脸黑了红红了青，分外精彩。
“你你你……”他你了半天，竟是无可辩驳。
傅如欢已经没了在这买药材的兴致，她对两个丫鬟道，“走吧。”
老大夫气的浑身发抖，唇瓣哆哆嗦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如欢懒得与他争辩，径自出了药铺，寻到另一家。
这家不如刚刚那家大，没有大夫坐诊，只能抓药。
老板百无聊赖地数药材，见傅如欢上门，勉强打起几分精神。
“姑娘，抓药吗？”
“抓药。”傅如欢一连说出几种药材的名字，老板还在犯愣，紧接着就回神开始抓药。
他听出来了，那几种药材都是罕见且珍贵的，一两可得不少银子呢。
很快，他就越来越带劲儿，因为傅如欢足足要了几十种药材，这加起来可是一笔天价的银子啊。
他这个小药铺，一年都不一定能卖这么多。
直到傅如欢说到一种药材，他的脸色僵住。
“青栀。”
老板没有动，站在原地摊摊手，面色为难，“姑娘，小店没有青栀，青栀太珍贵了，加上旱灾太严重，早就找不到了，恐怕您翻遍整个凤京，也不一定能找到青栀。”
傅如欢早有预料，简单容易寻的药材她都放在前面，后面几种都是罕见的药草了。
“金凤草有吗？”她抬眸问道。
老板一怔，“姑娘，金凤草是什么药草，原谅在下学术不精，从未听说过。”
“那……马蹄花？”即便早知道这个结果，傅如欢还是有些遗憾。
“马蹄花也没有。”老板叹了口气，看来今日自己的财运就到这里了。
剩下的药草傅如欢没有再问，轻轻点头，“麻烦店家将刚刚我说的那些包起来吧。”
老板手脚利落地将药材包好，一边打算盘一边嘀嘀咕咕地算，“这些药材一共是一千一百二十两，数量有些多，姑娘不方便拿的话，我可以让药童给您送回家。”
他喜形于色，看傅如欢的目光像看大财主一样。
傅如欢笑着道谢，“那先谢谢老板了。”
“应该的应该的。”老板喜得眼睛都找不着了，要是这种大生意多来几次，他愿意天天给人送货上门。
傅如欢留下丞相府后门的地址，又带两个丫鬟去采购了些平时需要的物什，路上遇见一个卖活鸡的农户，心血来潮抓了两只回去加餐。
丞相府的饭菜天天不见荤腥，她快被喂成兔子了。
*
镇北将军府。
韩夫人搀着韩老夫人刚进门，后脚一个丫鬟匆匆顺着府门跑过来，在韩夫人面前行礼。
韩夫人免了她的礼，面对韩老夫人疑惑的眼神，也没避讳，直接对丫鬟道，“把你看到的说一下吧。”
丫鬟便如实将傅如欢的行踪全部说了一遍，说到傅如欢进了个小门，语气微顿。
韩老夫人蹙眉，颇为不赞成，“不过几盆花而已，还用得着调查底细？”
韩夫人安慰道，“母亲，我这不是为了您着想吗，父亲性子耿直，从前在外竖了太多敌人，您难道不好奇，那个小姑娘手里为什么会有这么珍贵的花吗？”
韩老夫人目露犹豫，淡淡瞟向丫鬟。
“继续说。”
丫鬟恭敬道，“奴婢在傅姑娘进门后特意探查，发现那是丞相府的后门。”
相府。
韩老夫人恍然大悟，“是傅家小姐？”
她在心里默默合计傅如欢的名字，“傅九，莫非是傅家九姑娘？”
韩老夫人从前是识得莫芷兰的，莫芷兰出身乾王府，知书达礼，精通琴棋书画，又懂茶花绣技，曾在她生辰时送了一副百花争艳图，惊艳一时，还在她藏品中收着。
只可惜，红颜薄命，生下傅如欢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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