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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允言精神一凛,果然是冲着欢儿来的?
他不知道皇帝为何突然针对欢儿,难不成欢儿无意之间惹到了他?
“皇上说的甚是奇怪,欢儿平日一直在家中,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何来的性情大变,臣不解。”
皇上眯起眼眸,似乎在辨别傅允言话中所说是真是假。
难不成是傅如欢隐藏的太深?还是傅允言有意包庇?
“居朕了解,傅如欢以往性情暴戾,对下人非打即骂,经常和一些街头小儿混在一起玩闹,惹出不少祸端,近些日子一下就安分了,不再出去胡闹,也不再打骂下人,还能说会道,开了一家铺子?”
前面皇帝说的傅允言都知道,可是后面这铺子,他就一脸迷糊了。
那臭丫头还在外面开了铺子?竟然也没跟他讲,太没规矩了真是!
“禀皇上,臣认为,小孩子长大了总是会变得,以前都是爱玩闹,眼下正是一种好的变化,您说是不是?开铺子而已,别人能开得,她自然也能开得。”
皇帝一噎,开始怀疑这傅允言是故意和他作对才这么说的。
他才不信这老狐狸听不出他的意思。
“你先别着急,听朕讲完,傅如欢开的那铺子,别人可开不得。”
傅允言眼露疑惑。
“傅如欢开的那铺子,名唤逢春堂,是一间专门卖凉茶的铺子,可是近几日,突然卖起了冰块。”
冰块两字一落下,傅允言心中一震,眼眸微微睁大,暗骂傅如欢这个臭丫头,卖冰块竟然不和他这个当爹的说一声。
可是他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皇帝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傅如欢卖冰块那是好事啊,对整个大雍都是好事,回头他去问问冰块哪儿来的,看能不能多弄点。
“臣还是不明白皇上为何提起欢儿。”
傅允言身边的萧氏眼眸微闪,触及旁边站着的道长,她似乎有些明白皇帝喊她们过来是什么意思了。
“那朕就再说的明白一些。”皇帝脸色发黑,“朕听说傅如欢在相府打了三口井,次次出水,是与不是?”
“此事确实是真的。”傅允言点头,“难道皇上想让欢儿来宫中打几口井,这大可告诉臣,臣让她过来便是,哪还用大公公亲自去相府一趟?”
皇帝面色黑的和锅底有一拼了。
谁让她来打井?他堂堂皇宫,难不成还缺那几口井了?
他气的不想和傅允言说话,指着道长,“你去跟他讲!”
道长闻言,慢悠悠地站出来,“丞相大人,是这样的,自龙王庙建成后,天上滴雨未下,贫道夜观天象,发现皇宫外东南方隐隐透着一团黑气,似有妖邪笼罩,汲取大雍百年之灵气,才使得大雍频频灾难,民不聊生,东南方位正是丞相府所在的方向,事关紧急,所以皇上才让丞相带家眷进宫来商议对策。”
说到这里,傅允言要是再不明白那他就是傻子了。
有妖邪,皇帝以为是傅如欢。
“皇上觉得,所谓妖邪,是欢儿?”他沉下老脸。
不管谁做父母,都不希望看到有人说自己女儿是妖邪。
“朕也不希望是她,可是整个相府,就她的变化最大最令人吃惊,她挖了三口井,若没有些本事,怎么可能次次出水?”皇帝提出自己的质疑。
宫中每隔一段时日,都会找人来挖井,这么大的皇宫,想挖一口井最少也得挖五六次才能有一口出水,丞相府可比皇宫小的多,怎么会这么巧,她挖三口井都出水?
“对!爹!一定就是傅如欢!她是妖怪!”傅云雪捂着脑袋,缩在萧氏身后,“爹!傅如欢她就是妖怪!您忘了吗,她突然变得会些奇奇怪怪的招式,她还打我!我亲眼看见的,那天在龙王庙里,一眨眼好几个人都倒下了!”
本来这些事情傅云雪已经忘得差不多了,龙王庙那一夜之后,傅如欢除了变得厉害些就再也没有其他异样,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如今旧事重提,那一幕幕又重新被翻出来。
皇帝面色微凝,“哦?果真如此?”
“真的!皇上,臣女说的是真的!”傅云雪急声道。
“假的。”傅允言额头青筋跳动,“那日臣也在场,只是雪儿被吓到了,所以说胡话,总以为看见了妖怪,小九不知从哪儿学了些武功招式,将那几个家丁全都打倒了。”
“爹!你们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我说的是真的!”
御书房中一片寂静。
许久,皇帝才重新开口。
“傅爱卿,你应该也知道,旱灾是朕头疼了好几年的事情,为了降雨,朕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再不下雨,就不是天不下雨的问题了。”而是关系到整个大雍和所有百姓未来的问题。
傅允言沉默着,一声不吭。
“假如一个人,能换到整个大雍成千上万百姓的平安,也是好的。”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傅允言不肯退让,“皇上所言有理,但一个人真的能换到大雍和百姓的平安吗,若这道士胡说,岂不是让一条人命枉死?”
“若他胡说,那朕就让他陪葬!诛九族!”皇帝话中毫不留情,龙目直直盯着傅允言,显然是让傅允言做选择。
傅允言是臣子,他是君,这个选择,有些强人所难。
傅允言微微咬牙,不肯就范。
“爹!傅如欢真的是妖怪,皇上都说了,您就别再想她了!”傅云雪拉住傅允言的衣袖劝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她是你妹妹!”傅允言怒斥。
傅云雪被他一训,缩着脑袋回到萧氏身边,也不说话了。
“不管如何,朕意已决。”皇帝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有必要跟傅允言解释这么多,只是顾及傅允言为大雍尽心尽力,平日劳累的份儿上,加上傅如欢正好是傅允言的女儿,他完全可以直接下令将傅如欢拿下祭天!
傅允言没法反抗他,一张老脸气的铁青,“既然如此,皇上又何必跟臣商量呢,说来臣年事已高,等此事了结后,请皇上恩准臣告老还乡,离开凤京罢。”
他这话明显说的是气话。
傅允言正值壮年,换句话说,还能为朝廷效力几十年,这个时候说告老还乡,未免太早了些。
皇帝沉吟,“朕知道丞相心疼小女儿,朕也是没有办法,这样吧,听闻你府上只有三千金定亲威武侯府,四千金和六千金尚未定亲,朕可以做主,给她们找个好姻缘,太子眼下尚未娶妻,只有一名侧妃,不如……你从这两个女儿中,挑一个朕做主许给太子好了。”
傅云雪眼神一亮,太子。
傅云若也睁大眼,有些不敢相信。
那可是太子啊。
她竟然有机会嫁给太子?
不过很快她就黯然地低下头。
有傅云雪在,即便她有机会,也不会是她的。
傅云雪拉拉萧氏的衣袖,着急的很,生怕傅允言头脑一热就驳了皇帝的面子。
那是太子,她要是嫁过去,就是太子妃了,未来的皇后。
即便皇帝许下了这么大的条件,傅允言依然心生不愉。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用太子妃的位置,换他一个女儿,想的就这么好?
萧氏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她定定神,轻声唤道,“老爷,我觉得……”
她一句话尚未说完,傅允言就阴着脸道,“皇上的好意,臣心领了。”
他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就那么站着。
皇帝皱眉,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朝大公公打了个眼色,为了以防万一,命禁卫军将御书房包围起来,不让傅允言出去,同时派人出宫传令,找到傅如欢直接处理掉,不必带回宫中了,以防多生事端。
*
傅如欢这边本已经快要到宫门口,只要再穿过一条街就是宫门了,她坐在马车中,被一群官兵包围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坐在里面。
远远的一队身穿和她周围官兵完全不一样服饰的禁卫军骑马过来,傅如欢所在的马车停下了。
那一队禁卫军就着官兵对马车形成的包围圈在外面又包围了一层,那样子不像是来接人,倒像是为了防止傅如欢逃掉。
傅如欢从车窗望出去,心中升起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不知禁卫军和官兵说了什么,马车很快就再次跑起来,方向却不一样了。
明明宫门近在眼前,他们竟调转车头,往右面跑去。
“等下。”傅如欢皱眉,撩起车厢的帘子探出脑袋,“这是去哪儿?我们不是要进宫吗?”
车夫猛然一个用力,傅如欢脚下不稳,又摔进马车里,头险些撞到车厢上。
“傅小姐不必担心,是皇上下令将这个宫门封锁了,咱们要调转车头去西宫门,请小姐快快坐好,不要乱动了。”禁卫军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语气半分波澜都没有,很是无礼。
傅如欢不怎么相信,她坐好重新撩开车帘,发现马车根本没有靠着宫墙走,而是完完全全调转了车头,朝另一条大道奔去。
“这是去哪儿的路?”她质问道。
“方才小姐不是已经问过一次了,这是去西宫门的路。”禁卫军不耐烦地回道。
“你胡说!这根本不是去西宫门的路!”傅如欢虽然路痴,但眼下的方向是分得出来的,皇宫在南,他们朝北走,能到皇宫去才怪。
禁卫军就不吱声了。
傅如欢心里突然冒出好几个念头。
有禁卫军,有官兵,傅允言等人全被召进了宫中,皇帝为什么这样做?又为什么在她马上要到达宫中的时候改变主意,要把她带到哪儿去?
一个个问题环绕着傅如欢,任凭她怎么想都想不通。
“放我下去!我有事!”傅如欢直觉她不能继续任凭这些人将她带走,她得离开,不然自己会有大麻烦。
“傅小姐,皇上的命令,你要抗旨吗?”禁卫军疾言厉色道。
“我说了,我有事,改天会亲自进宫向皇上赔罪!”傅如欢忍着怒气,她一手撩着车帘,眼睛直直盯着禁卫军,试图从禁卫军脸上发现什么。
禁卫军嗤笑,“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不好意思,我不能答应你,不管傅小姐有什么事,都还是忍着比较好。”
傅如欢眉心一跳,确定禁卫军并不是开玩笑,她才缓缓坐回车内。
没有这个机会了,是什么意思?
傅允言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现在连累所有家眷处死?
她越想越有可能,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直接打出去逃跑?外面人太多,她还真没有把握摆脱,坐以待毙?也不是她的风格,难不成她就要这样等着这些人把她拉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正当她犹豫不定的时候,马车外面忽然传来一句很轻的妖怪二字,充满轻蔑与不屑,轻轻落在傅如欢耳中,犹如水滴落进油锅,怦然炸开油花。
傅如欢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她忽然明白,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不是因为傅允言,相反,还是因为她自己连累了他们。
妖怪?
傅如欢抿唇,没有再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马车缓缓停下,外面传来禁卫军的声音。
“傅小姐,请下马车吧。”
傅如欢睁开合上的眼眸,她不知道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外面即将等她的是什么,但她凭借妖怪二字,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有人撩开车帘,她伸了伸懒腰,抬步出去。
入目的是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整个高台由木头组成,最上面俨然是火刑架,空气中泛着一股不知是什么油的刺鼻味儿,令人作呕。
此地并不偏僻,位于凤京之北,很多被皇帝下令处死的囚犯,都是在这个地方被行刑的,是著名的行刑之地,放在一个时辰以前,傅如欢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站在行刑台脚下,成为被宰羔羊中的一员。
不少百姓不明所以,早就等在行刑台下,探头探脑想知道又是哪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即将被押上行刑台处死。
傅如欢定定望着高台,问禁卫军,“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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