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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道闪电劈下,伴随闷雷滚滚,雨点越聚越多,很快稀里哗啦连成一片。
“下雨了!”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一场大雨倾覆而下,几乎耗空傅如欢的全部异能,丹田中亏空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她垂眸看高台下面。
所有百姓都在欢呼,雀跃,伸长双手拥抱这场罕见的大雨,每个人脸上都是高兴开心的表情。
“真凉快啊!”
“快去接水!”
傅如欢整个人都被淋成落汤鸡,周围尽是雨水浇在大火中形成的黑烟,熏得她头晕脑胀,到底是浇灭了这场大火。
道长已经傻眼了。
他对皇帝说拿傅如欢祭天后就会下雨是假的,可是这怎么真的下雨了呢,不对,这傅如欢还没死呢。
“不对,不对,快去把她杀了,她是妖怪!眼前这都是她的障眼法!”道长对禁卫军大喊。
可是现在的禁卫军有几个肯听他的话,全都被突如其来的大雨吸引了注意力,兴奋的不得了。
“妖怪!她是妖怪!都别看她!”道长一个人在那蹦?,没有一个人去理会。
他气的不得了,正当他还想喊人的时候,身后飞来一手刀,硬生生将他砍晕了。
楚原淡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人,眼中半分情绪都没有,就放任人在这里躺着,再度转头看高台。
傅如欢犹如一座雕像,一动不动保持姿势站在那里,雨水打湿她的衣裳,不但没有狼狈反而透出几分神圣。
楚原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就好像……这雨是傅如欢求来的?
傅如欢终于被百姓们重新注意到。
“快看!傅如欢没有被烧死,她还在上面!”
“她怎么还没死,这雨也下的太巧了,正好把大火全都熄灭了?”
“是啊,真的好巧!你看傅如欢那姿势,好像在求雨一样唉!”
“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
“不是说她是妖怪吗,下雨也应该烧死她以后下啊,怎么这个时候就下了?”
……
等等,诸如此类话语接连不断。
行刑台一带下了大雨的事情很快就传进宫中,皇帝的耳朵里,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你说什么?行刑台下雨了?!”
他可是知道行刑台此时谁在那呢,难道傅如欢真的是妖怪,所以烧死她以后就下雨了?
“禀皇上,是行刑台下雨了。”回来传话的禁卫军浑身湿漉漉的,就是最好的象征。
皇帝火热的目光从禁卫军身上划过,将傅允言及其他人震惊的眼神收在眼中,似乎为了向他们证实自己正确的选择,若有似无地问禁卫军。
“那傅如欢呢?”
禁卫军突然沉默了。
“傅小姐……”
“说啊,怎么哑巴了?”皇帝不怎么喜欢人拖拖拉拉,不悦地训斥。
“傅小姐……还好好的,她,她好像在求雨。”禁卫军吞吞吐吐地说完,皇帝惊呆了。
“你说什么?谁求雨?”
“傅小姐。”禁卫军重复了一遍,“她站在行刑台上,虽然没有动,却令人感觉不敢冒犯,好像这一场大雨都是她求来的。”
皇帝一怔,随即大怒,“你胡说八道什么?”
傅如欢是妖怪,怎么可能会求雨?
一定是其他人的错觉,一定是!
傅允言在旁边,听说傅如欢没事,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就浮上一层不解。
傅如欢会求雨?
“皇上若不信,可以亲自前去查看,眼下大雨尚未停息,几乎全凤京的百姓都出来看了。”禁卫军单膝跪地,他其实是希望皇帝出去看看的,若傅如欢真的会求雨,把她烧死后,整个大雍的百姓怎么办?那他们岂不是错失了一个良机。
皇帝透过窗户看外面,宫中还是炎热无比,半个雨毛毛都没有。
他也好几年没有见过雨了,有些想念下雨凉爽的感觉。
思来想去,皇帝还是决定去行刑台那边看看。
浩浩荡荡的一行队伍出发了。
皇帝都不在了,也没有派人看守傅允言等人,傅允言更是懒得在这空耗时间,得了时间就急匆匆跑掉了。
至于去干嘛,当然是去行刑台找傅如欢了。
行刑台这边,大雨已经雨势转小,傅如欢脚步都变得虚浮起来,脑袋也混沌不少,微微后退小半步,差点从高台上跌下去,看的司舞揪心不已。
“小姐怎么看起来这么虚弱,别是着凉了吧。”
“上去的楼梯都被烧掉了,咱们得想办法让小姐下来啊。”
是的,整个高台的台阶都在刚刚大火中焚烧殆尽,只剩最中间的台子还苦苦支撑着,摇摇欲坠。
“不对,台子要倒了。”楚原细心发现一丝异样,几人瞬间心中揪紧。
“真的,那台子在晃。”司舞捂住嘴,睁大眼睛。
“小姐!”司音朝上面大喊,“要倒了!快下来!”
云禾感觉自己脑袋都不够用了,还要提醒司音,“上面台阶都没了,你让小姐怎么下来,飞下来吗?”
司音,“……”
她憋了半天,蹦出一句,“那也不行,总要下来的!”
傅如欢何尝不知道脚下的台子已经摇摇欲坠了,但她此时完全没有了力气,若不是意志强行支撑,恐怕下一刻就要昏倒。
空中乌云不复之前那般浓郁,隐隐有散开的趋势,太阳重新露出来,雨过天晴了。
傅如欢松了口气,人一放松整个人顿时瘫软下来,朝一边倒去,高台不负重压,也跟着她倒向一旁。
“啊!倒了!”司音惊叫。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那高台上的一抹身影,水蓝色的衣裙飘然而落,犹如一只妖艳残破的蝴蝶,从空中缓缓滑下,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她似乎完全失去了意识,连挣扎都不曾挣扎,放弃了抵抗。
“小姐!”三个丫鬟着急地大喊,想往前走,面前却都是木柴烧过之后的残骸,根本无法落脚。
突然,一个身穿劲装的女子从空中掠过,将傅如欢牢牢接住,一脚踹在高台上,借力朝反方向飞出这一片区域。
“那是谁啊?!”司音瞅见那人救了傅如欢,连忙奔过去,奈何她腿短,还不会轻功,跑了两步便跟丢了。
“怎么办,小姐还在她手里!”
云禾认出那一抹人影,拉住司音,“不要着急,那好像是姜芜。”
“姜芜?是摄政王殿下身边那个女侍卫?”
“对。”云禾对姜芜的印象算是比较深刻,将她的身影记的很清,“既然是摄政王殿下救了姜芜,那咱们就不用担心了,回逢春堂等待消息就可以了。”
这边丫鬟放下心来,那边皇帝就赶到了,他扑了个空,现场除了一群闹哄哄的百姓,就是烧成灰烬的残骸,连傅如欢的影子都没看到。
“人呢?”
“禀皇上,傅小姐刚刚从高台上掉下来,被人救走了。”留守的禁卫军说道。
“救走了?谁救的?”皇帝沉声问。
“这……属下刚刚看了眼,好像是摄政王殿下的人。”禁卫军压低声音道。
皇帝一怔,“怀远的人?怀远不是在玉北关吗?怎么会掺和傅如欢的事情?”
他忽然想到楚怀远一直对傅如欢这个小辈挺照顾的,难不成还安排了人保护她?
傅允言晚一步赶到这里,没见傅如欢的人,心里咯噔一声,质问禁卫军,“我女儿呢?”
禁卫军是皇帝身边的人,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皇帝觑他一眼,“被人救走了。”
傅允言微愣,慢慢回过味儿来,整个人都放松了,嘴角还露出笑容。
“这样啊……”他拖了个长音,就没后半句了。
皇帝皱眉,倒是没说什么,对禁卫军道,“你把事情的经过,好好给朕说一遍。”
“是,皇上,今日我们将傅小姐送来行刑台,傅小姐不喜欢被人押送,便自己走上去了,上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行刑台上的火刑架给踢了下来,险些砸到道长,然后我们点燃了火堆,她莫名其妙就坐下了,还闭上眼睛,火势越来越大的时候,天上突然下雨了,而且还是大雨,这个时候就没有人注意傅小姐的事情,不过有人看到她一直摆着奇怪的姿势,就好像伸出一只手,迎接雨滴的到来,还闭着眼睛,最后就是她从行刑台上掉下来,连带整个行刑台都倒下去,被人救走了。”
傅允言在旁边竖着耳朵听,听到这里轻哼一声,“什么妖怪,我看我女儿应该是福星才对,这雨是她求来的!”
皇帝脸色发黑,“去摄政王府,就说朕要见傅如欢,让她尽快进宫!”
摄政王府。
姜芜带着昏迷的傅如欢回来,找了大夫看,大夫说是身体虚弱过度才昏迷的,开了几贴补药给傅如欢,她立马吩咐人去煎药。
药煎出来,傅如欢人还没醒,喂药就成了一件超级困难的事情。
因为,不管怎么喂,都喂不进去!
姜芜找了两个丫鬟帮忙喂药,一勺一勺往傅如欢嘴里填,填进去几勺,原封不动地出来多少,她都想直接捏着傅如欢下巴给她灌进去了。
最后一碗汤药见底,依然没喂进去多少,姜芜都气馁了。
“算了,不喂了,就让她晕着吧。”姜芜愤愤道,要不是看在那一篮子草莓的份儿上,她才不管她呢。
门房跑进来禀报,“姜大人,皇上有令,让傅九小姐立马进宫!”
姜芜烦不胜烦,“进什么进,没看人现在还晕着吗!”
门房噤声,“那怎么办,皇上的命令可不能违抗。”
“你就如实禀报好了,就说傅如欢正在昏迷中,恐怕不能进宫了。”姜芜皱眉,不知道皇帝怎么就盯上傅如欢了,她还没来得及查,但上行刑台这种事情都发生了,肯定是不小的原因,要是她晚上那么一步,恐怕就看不见傅如欢这个人了。
“是。”门房退下去了。
傅如欢在睡梦中,只觉得有人给自己喂了很苦的东西,整个人都像泡在苦胆水里似的,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是苦的。
她拼命把那些苦的东西往外挤,虽然都挤出去了,残留在嘴里的苦味儿却散不去。
她皱起小脸,想睁开眼看看是谁敢给她喂这么苦的药,眼睛昏昏沉沉怎么也睁不开,急得她出了一身汗。
守在傅如欢身边的丫鬟见状,连忙去禀报了姜芜。
姜芜正在前厅见大公公,摄政王不同于丞相府,丞相府不能不听皇命,摄政王府却可以不听,毕竟这可是手里有尚方宝剑的人,楚怀远又是皇帝的弟弟,身上赫赫战功,大公公对待傅允言是平等,对楚怀远是恭敬和小心翼翼。
大公公开始并不以为意,料想定是傅如欢被雨淋了身子弱,这才昏迷的,昏迷一会儿应该就会醒来,同时他心里又奇怪,妖怪也会被雨淋了感冒吗。
他不敢搬出皇帝强制让姜芜交出傅如欢,只能慢慢周旋,直到丫鬟进来禀报傅如欢睡梦中出了一身汗,他这才正视起来。
“姜芜姑娘,傅九小姐当真尚未清醒?”
“真的。”姜芜都无奈了,她反复提点好几遍,怎么这人就是不相信呢?
大公公沉吟片刻,“不如这样,洒家回宫禀报皇上,让皇上派遣太医来看看?”
“不必劳烦公公了,姜芜已经找大夫看过了,大夫说是身体过于虚弱导致的,养养就好了。”姜芜道。
大公公似乎对这个结果有些不满意,犹豫片刻,还是离开了。
他一离开,姜芜立马着手写信给楚怀远,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原封不动写进信中,命人快马加鞭送到玉北关。
当信传到楚怀远手中已经是次日凌晨。
楚怀远刚从睡梦中清醒,准备晨练,就收到姜芜八百里加急传来的书信。
“姜芜?”他下意识就想到上次姜芜送来的一篮子草莓。
徐绍恒和楚怀远作息一样,早早就清醒了,拿着书信等待他。
“不错,是姜芜传来的。”
徐绍恒其实心中也有所猜测,因为姜芜平时没有大事是不会用八百里加急的,上次是因为傅如欢的一篮子草莓,这次不会还是因为她吧。
楚怀远拿过书信,随手拆开一字一句看下去,脸色倏地变沉了。
他缓缓把书信捏成一团,对徐绍恒道,“你回一趟凤京。”
徐绍恒不知道信中内容,一头雾水。
“王爷让属下回京所为何事?”
“去帮本王带个人出来。”楚怀远道。
徐绍恒一脸懵懂。
*
两天下去,傅如欢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只有手指动了动。
姜芜急得快上火了。
“怎么回事,怎么还不醒?”这两天宫中不知传唤了多少次,每次大公公一来她都要出去应付,现在看见他都麻木了。
不但大公公来,相府也派人来,还有傅如欢那几个丫鬟,问过不下十次了,若非她硬拦在外面,恐怕早就不顾摄政王府的牌子闯进来了。
门房那边又有人来报。
“姜大人……”
“又是谁来了?宫中相府还是那几个丫鬟?”姜芜抢先一步问道。
“都不是,姜大人,是徐大人回来了。”
“徐绍恒?”姜芜眼神微亮,她话音刚落,外面就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不是徐绍恒是谁?
“绍恒,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和王爷在玉北关吗?”她奇怪道。
“王爷让我回来接个人。”徐绍恒无奈道。
“接谁?”
“傅如欢。”
姜芜神情一怔,随即就兴奋起来,“快,赶紧把人接走吧!”
终于不用应付外头那些过来的人了。
“她人在哪?”徐绍恒也想赶快接到人,他还得在天黑前赶回玉北关。
“屋里,昏迷还没醒呢。”姜芜回道。
徐绍恒,“……”
他有些犯愁,还没醒……这怎么带啊。
但王爷的意思是即刻带回去,他也不能违抗,只好找了一架大马车,把里面铺的柔软舒服些,让傅如欢在路上不会感觉难受,然后又喊了一个丫鬟跟着照顾。
三人就这样飞奔出城了。
当大公公丞相府等人再度上门,得到的只有姜芜一句话。
“傅如欢被我家王爷接去玉北关了,不在府中。”
大公公脸色微僵,到底没说什么,进宫去复命了。
傅管家就纳闷了,他奉了傅允言的意思来摄政王府,傅允言让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傅如欢带回去,他连马车都拉过来了,结果姜芜竟然说傅如欢被楚怀远派人接走了?
他敏感地嗅到一丝不对劲,楚怀远是摄政王,就算他权利再大,傅如欢是丞相府的人,他也管不着别人的家事啊。
“姜大人可知,王爷派人将九小姐接走是为何事?”
“不知道,不过我们王爷在,你可以去回禀丞相,让他不要担心了。”姜芜背着手,虽然是女子气势却很足。
傅管家思忖片刻,也走了。
回到府中,傅允言听了他的禀报,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什么意思?楚怀远他是什么意思?”他来回踱步,气的不行,“欢儿是我女儿,他人不在京中,还把欢儿给扣下带走了,怎么这么能耐?”
“老爷,这也不是件坏事,您可以先不必着急。”傅管家小声劝道,“您想想,九小姐在摄政王府,皇上派人来了几次都没有把人要过去,对九小姐来说是件好事。”
若是人在丞相府,恐怕现在傅如欢就不是在府里,而是在宫中了。
傅允言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咽不下这口气。
“皇帝也真是好样的,听了那妖道的话二话不说就要拿欢儿祭天,这下好了,天下大雨把火浇灭了,现在看他怎么说!”
傅管家皱着眉,也是忧愁的不行。
“老爷,九小姐被摄政王救出京城了,那您还要继续罢朝吗?”
自从行刑台一事结束,傅允言就一直在罢朝表达自己的不满,皇帝那边虽然暂时没有什么动静,时间一久肯定会心生不愉。
“再过几天吧。”傅允言冷哼,反正现在他是没什么上朝的心情。
一身素衣的柳姨娘来到书房前,正好被出来的傅管家拦截个正着,“柳姨娘,老爷现在心情不好,您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柳姨娘刚失去儿子的痛苦还没有走出来,一双原本漂亮的美眸已经肿成核桃。
“傅管家,我听说傅如欢被皇上下令祭天了,现在怎么样了?”她望着傅管家,眼中闪动期翼。
“这……九小姐无碍。”傅管家实话实说。
“为什么?!”柳姨娘脸色一瞬间狰狞起来,“她怎么可能没事,她竟然没事?!傅如欢凭什么?!”
她儿子都没了,傅如欢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这么幸运,半分事情都没有。
老天不公!
柳姨娘的大喊声惊动了书房里的傅允言,傅允言怒道,“怎么回事?!”
“老爷,没事,是柳姨娘过来了。”傅管家压低声音道。
“她来干什么,要疯回去疯!”傅允言斥责。
傅管家便重新回头看柳姨娘,“柳姨娘还是回去吧,老爷此时正生着气呢。”
柳姨娘哽咽,傅允言不肯见她,她再不愿,也只好离开了。
*
徐绍恒天黑前终于带着昏迷的傅如欢来到玉北关,楚怀远临时休整的府邸。
当楚怀远看到傅如欢被抬着出来的时候,面容一肃,“怎么回事?”
“傅九小姐自祭天那日起,便一直昏迷不醒,姜芜请大夫看过了,大夫说是身体虚弱过度导致的。”
“没开药吗?”楚怀远沉声。
姜芜在书信中只说傅如欢昏迷,原本他以为昏迷一日也该醒了,谁知竟还没醒。
“开了,但是喂不进去。”徐绍恒道。
傅如欢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楚怀远的声音了,她意识模糊地想,怎么可能,肯定是自己幻听了,王爷明明就在玉北关啊。
丹田的气息已经恢复些许,自动从她经脉上流淌而过,帮助她恢复力气。
此时她又听到两句楚怀远的话,意识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不是幻听,楚怀远真的就在她身边。
傅如欢瞬间清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刚好听到楚怀远让大夫去抓药煎药。
傅如欢嘴里的苦味儿好像还犹未散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不吃……”她一开口,发现自己嗓音干哑的如同老树皮,说话都带着火热的灼痛,快要冒烟了。
楚怀远几人也被她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走过来看。
傅如欢目光恢复焦距,看清眼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委屈起来。
“王爷……”王爷不在京中,她被皇帝拿去祭天都没有人救她。
楚怀远刚走到床边,小丫头忽然爆发出一股力气,从床上起来一把抓住他衣摆,抱住他大腿不松手,嘤嘤嘤地哭。
他顿时什么话都忘了。
徐绍恒和大夫丫鬟还在旁边,见状心有默契地退下去了。
“王爷,皇上要杀我,那个道士,还说我是妖怪……”她鼓着脸委屈,眼睛雾蒙蒙的。
楚怀远一时不知应该如何安慰她,他什么都干过,唯独没有安慰过人。
他蹙眉想了一会儿,才缓缓把手放在傅如欢肩膀上,一下一下安抚她的后背。
“别哭,本王帮你讨回公道。”
面对这么一个柔柔软软的小姑娘,楚怀远再硬的心肠也软下来,但他生性淡薄,不会说那些好听的去哄小姑娘,只能用自己想到的方式安慰她。
“王爷,我真的不是妖怪。”傅如欢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她在凤京下了一场雨,异能的事情大可能瞒不住了,她得好好想想,让异能变成自己的保护锁,而不是催命符。
可是想利用异能保护自己,金大腿就必须知道这个事情。
“恩,本王知道。”楚怀远顺着她的话,并未深想,只想先稳定好傅如欢的情绪。
傅如欢却不知他心中所想,继续说自己的,“王爷,我不是妖怪,我在府中打了三口水井,是因为我和水很有缘分,大概一个月以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位仙人,仙人在梦中教导了我求雨之术,但是我比较笨,有时候能求到雨,有时候求不到,就算求到雨,也有可能是小毛毛雨,我就是怕被别人当成妖怪,所以一直没有说,可是没想到,还是被当成妖怪了……”
楚怀远一怔,“此话当真?”
身处于旱灾的侵扰下,他自然明白一场雨对现在的九城十八关来说有多么重要。
傅如欢乖乖点头。
楚怀远定定看她半晌,“所以,凤京那一场大雨,是你下的?”
“恩,再不下就要被当妖怪烧死了。”傅如欢小声嘀咕。
楚怀远眉毛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他从未听说过这个世上真的有仙人存在,那是只在怪异传说中存在的事情。
傅如欢见他沉思,就明白他在想什么,轻轻抬起手,“王爷,你把手给我。”
楚怀远不明白她要干什么,疑惑地抬起大掌。
他的大掌很干燥,掌心的纹路清晰可见,带着一层常年拿剑形成的厚茧,傅如欢的小手放在他手心中,比他小了太多。
傅如欢运转丹田中刚恢复一些的异能,下一瞬指尖冒出水来,染湿了楚怀远的大手。
楚怀远惊异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明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偏偏在他眼前发生了,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他下意识抓住掌心那只小手。
傅如欢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包住了。
她歪歪小脑袋,开始卖萌。
“王爷,你抓我的手干什么呀?”
楚怀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所不妥,慢慢松开手。
“我相信你。”他道,“你先好好休息。”
他从不喜形于色,傅如欢看不懂他的表情,但是她相信他,便乖乖点头。
“好,王爷。”
楚怀远负手,并没有在这待多久,看着乖巧的不行的小丫头,他眉眼柔和下来,转身离开了。
他走出房间后,丫鬟就重新走了进来,对傅如欢屈身行礼。
“傅九小姐,奴婢菀烟,是王爷派来照顾小姐的。”
傅如欢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是在哪里啊?”
问出口的同时心中已经冒出好几个猜测,摄政王府?梨园?还是其他别院?
“这里是玉北关,王爷临时休整的府邸。”菀烟回答道。
傅如欢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翻身坐起来。
“你说这里是哪里?”
玉北关?
她怎么就是睡了一觉而已,就莫名其妙来到玉北关了?
“玉北关,是九城十八关通往凤京路上距离凤京最近的一个关卡。”菀烟怕她一直养在深闺,不明白玉北关是什么地方,特意说的清楚了些。
傅如欢一呆。
原来是真的。
“谁把我带来的?”她蔫儿了不少。
“小姐在行刑台晕倒,被姜大人救回王府中,但是皇上一直派大公公来王府想将您带走,姜大人不同意,便传信给了王爷,王爷派徐大人回府,将您从府中带来了玉北关,小姐请放心,丞相府知道小姐的事情,姜大人临走前已经派人知会丞相大人了。”菀烟道。
傅如欢刚刚经历了行刑台的事情,心情复杂的很,也暂时不想回宫中了,干脆……就当旅游好了。
“小姐饿不饿,奴婢去厨房给您找点吃的过来。”
菀烟不说还没感觉,一说傅如欢肚子就饿的咕咕叫了。
“好好好,你快去。”她催促道。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菀烟回来,手里的托盘只端来两道素小菜,一个白面馒头,和一碗白粥。
傅如欢动作一愣,也没挑剔,下床开始吃起来。
菀烟深知京中这些娇小姐的脾气,怕傅如欢吃不惯这些清粥小菜,特意解释,“玉北关因为灾民堵在外面,关中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粮食和青菜只能从别的地方运来,很是珍贵,还要运出去一部分赈灾,不过厨娘的手艺还不错,王爷也是吃这些的,希望小姐不要嫌弃。”
“没关系,清粥小菜就很好。”傅如欢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口中,顿时眼神一亮,果然很好吃。
菀烟眼中闪过诧异,便安静候在一旁了。
看饭菜马上要吃完,她又出去一趟,这次,端回来一碗汤药。
傅如欢脸色一僵,嘴里吃的饭菜都没有味道了。
“这是什么?”
“这是汤药,王爷吩咐您一定要喝下去。”
傅如欢,“……”
不,她要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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