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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摄政王娇宠甜妃 > 第170章 花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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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被引走后,有人来抓我。”傅如欢想了想,“一个男的,变成天青的模样来抓我,那张脸真的特别像,几乎一点儿差别都没有,你知道这种易容术吗?”

    她在家族的古籍中看过易容术,甚至书房里还有曾经保存的易容面具,一代一代流传到今天,但是她总觉得那个男的所用的易容术和她了解的不太一样,易容术就算面具再精致,也会有一些细微的瑕疵,这种瑕疵虽然不容易发现,却并不是没有,存在于边边角角,而且使用者面部表情会僵硬,不那么自然。

    昨天她看那个男人的表情就很自然,完全不像使用了易容面具的样子。

    “古祀族人。”楚怀远突然道,“古祀族人擅长异术,其中有一种,就是和易容相关的,他们制作出来的面具比普通易容面具更精致细致,普通面具不能长时间戴,一次性最好不要超过三天,不然就会造成面部皮肤肿胀痛痒,但是古祀族人制造的面具,可以连续佩戴一个月之久,对身体没有任何危害。”

    傅如欢一头雾水。

    什么古祀族人,她听都没有听说过。

    不过她对楚怀远所说的异术很感兴趣。

    什么样的异术,是和她山海异术差不多的异术吗,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在这个世界并不算是孤家寡人呢。

    “什么样的异术?”傅如欢好奇道。

    楚怀远将擦拭好的长剑放在旁边,瞥她一眼,“继续讲。”

    他对异术的事情避而不谈,而是让傅如欢继续讲之后发生的事情。

    傅如欢不甘不愿地道,“然后我一时不妨,就被抓住当人质了,那个人还算不错,就是脑袋可能有些转不过弯来,被我忽悠了两句就带我来绝杀阵了。”

    她刚说完,就发现楚怀远一直盯着自己。

    “你觉得一个刺客不错?”小丫头是不是对刺客太没有防备心了?

    “呃,他人挺好的。”傅如欢实话实说。

    她不是不知道刺客是什么样的,但那个刺客平心而论,并没有伤害到自己,相处下来感觉也可以。

    楚怀远闭上眼睛,他忽然有些糟心。

    傅如欢见他不说话了,便开始追问关于古祀族的事情。

    “你还没有说,古祀族的异术是什么样子的?”

    她本以为在这个世界只有自己会异术,结果冷不丁听说还有同类,心里便升起一种异样,还有点期待。

    楚怀远听出她话语中的期待,忍了忍没打击她。

    “没什么好说的。”

    傅如欢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

    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的,异术啊,这种东西一听就很玄幻好不好,不是应该有大把大把的话说不完吗。

    “随便说说呀。”傅如欢忍不住了,凑到他边儿上扯他袖子。

    楚怀远冷眼扫她,作势去拿旁边地上的地瓜。

    傅如欢立马道,“我来我来。”

    她去把地瓜一股脑儿地抱来,咕噜噜散了一地。

    一共五个地瓜,两个比较大的,剩下三个又瘦又小。

    木屋的地面凸凹不平,是泥土地,楚怀远便从火堆中间挖了个坑,把地瓜分开放进去,然后用火堆埋上。

    有吃的,眼下唯一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没有水源。

    想到水,楚怀远不禁多看傅如欢两眼。

    傅如欢还仰着脑袋等他说话。

    他思忖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我告诉你异术的事情,从前的不愉快,就一笔勾销,可好?”

    傅如欢一愣,似乎没想到楚怀远还记着这些事情。

    这么长时间没有提起,她还以为他忘了。

    傅如欢笑了笑,“可以啊。”

    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记这么久倒是显得她小气。

    楚怀远望着她的笑容,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感觉,总归是松了一口气。

    “古祀族历史久远,追溯到五国未成之际,因身具奇异之术与一手锻造兵器的技术扬名中洲,却因无恶不作惨遭屠杀,加上族中身负诅咒,活不过三十岁,导致人数骤减。”他想着史书中记载的古祀族,娓娓道来。

    傅如欢问题就来了。

    “锻造兵器的技术?现在的锻造技术很落后吗?还有那个诅咒,诅咒是什么?”

    难不成这古祀族人有异术的代价还要背负诅咒?

    刚才才有的一点点兴奋感瞬间就没了。

    她的问题多,楚怀远也没有感觉不耐烦,而是一个一个解释给她听。

    “古祀族人身具异术,性情阴暗,行事不端,为整个大陆所唾弃,身负异术的血脉令他们背负诅咒,每月十五会诅咒发作,血液逆流难以控制,命中注定活不过三十岁。”楚怀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傅如欢并没有注意他的神情,而是在琢磨古祀族这个诅咒。

    “这也太惨了,命中注定活不过三十,还每个月都要发作,就没有什么可以缓解的法子吗?”

    这个每月十五发作,怎么这么熟悉呢?

    不知是不是傅如欢的错觉,楚怀远回答的时候,似乎有微微的停顿,“……没有。”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族群?”傅如欢皱皱鼻子,她来大雍时间也不算短了,按理说像古祀族这样特别而且会异术的族群不应该是口口相传吗。

    “古祀族在世人眼中是遭人厌恶的,自然没有人去说它,时间久了,便在百姓口中淡忘了。”楚怀远垂下眼睛。

    傅如欢想起自己的山海异术,和古祀族好像还是不太一样。

    “至于锻造术,古祀族手里掌握了一种锻造兵器的技术,这种锻造术锻造出来的刀剑要比一般的兵器坚硬,而且十分锋利,在战场上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楚怀远并没有多说,锻造术这种东西,对傅如欢也是很遥远的事情,一个闺阁女孩只需要好好吃喝玩乐就行了,哪里需要了解战场的残酷?

    傅如欢下意识就把古祀族掌握的这种锻造术和异术挂上了钩。

    想着想着,她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犹犹豫豫地开口,“那你觉得我,我的这个求雨之术,会不会也……”

    她和楚怀远接触这么久,楚怀远难道就没有因为她的求雨之术而怀疑她是古祀族的人?

    “不会。”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楚怀远直接打断她,“古祀族的人注定活不过三十岁,而且诅咒每个月都会发作,你觉得你有吗?”

    “……没有。”

    傅如欢顿时觉得自己智障了。

    “既来之,则安之,你不必多想。”楚怀远安慰道,“不过是可以求雨,只不过大雍正值干旱,所以才珍贵,等以后干旱过去,这求雨之术,也会被百姓淡忘的。”

    因为稀少,所以珍贵。

    地瓜烤的差不多了,楚怀远挪开火堆,从里面翻出几个外皮焦香的地瓜,冒着热气,看上去很是可口。

    傅如欢本来不饿的肚子也咕咕叫了,一直盯着那几个地瓜。

    放在旁边冷了一会儿,等可以入口了,楚怀远便挑了个大的给她,“不要吃太多,这里没有水源,吃多了会渴。”

    傅如欢不甚在意。

    这里没有水源,但是她有啊。

    烤地瓜撕去外面那一层焦香的皮,露出里面香甜的地瓜肉,她咬了一口吃,顿时睁大眼。

    看不出来,这树林看起来不怎么样,养出来的地瓜还挺好吃的。

    她一个人就吃了两个,吃饱了瞅见旁边铺着草席的木头床。

    “去睡吧。”仿佛能猜到她的心思,楚怀远先一步说了出来。

    傅如欢起身来到床边,长时间没有人住的屋子显得有些潮湿,但上面铺的干草好在还是挺干净的,她看着这张床。

    应该不会有虫子一类的生物吧。

    正在她迟疑的时候,楚怀远站起身,褪下自己的外衣,用外袍当床单铺在床上,让她能睡的舒服一点。

    “谢谢王爷。”傅如欢很乖地道谢。

    楚怀远看她两眼,才重新在地上的草席坐下来,闭目守夜。

    树林中不安全,还是要有人守着比较好。

    换了地方,傅如欢这一晚上睡的都不安稳,翻来覆去,手臂上还不知道被什么小虫子咬了一口,第二天醒来一看好多个红点,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分外显眼。

    楚怀远看了几眼,没有中毒的迹象,他把身上携带的小瓶子给她。

    “避毒丹,吃了吧。”他平日里身上就会携带保命丹药。

    避毒丹是其中一种,身为摄政王,总归免不了和各种刺客与毒药打交道,避毒丹可以让人在一定时间内避免毒物的侵扰,还有避虫的效果。

    傅如欢打开闻了闻,一股浓浓的药味儿,顿时就不愿吃了。

    “王爷身体重要,还是留给王爷吧。”

    她身上有异能,就算被毒虫咬了,也能用异能净化。

    楚怀远不用看都知道她是嫌药苦,“闻着苦一些,其实是甜的。”

    他说的是真话,这个避毒丹还真不像其他丹药那么苦,可能是成分不一样,吃起来有种甘甜的味道。

    “甜的?”傅如欢狐疑。

    这闻着明明就是苦的,怎么会是甜的?

    “恩。”楚怀远颔首,“你尝尝。”

    傅如欢倒出来一颗,棕褐色的小丸子圆滚滚,看起来可爱极了。

    但是药就是药,一堆苦哈哈的中药怎么可能会捏出甜的小丸子?

    她抱着十分怀疑的态度,缓缓把药丸放进嘴里,几乎没敢咬下去,直接就咽了。

    过后感受了下残留在嘴中的味道,好像……真的是甜的?

    她还在床上坐着,楚怀远已经打木屋的门,看向外面。

    “你在这边等着,我去去就回。”

    天亮了,他需要去看看周围的地形,顺便找找水源,不然迷路被困在这里出不去还没有水源生存下去很困难。

    傅如欢听了连忙跟着出来,“我和你一起去!”

    楚怀远拧眉,正要说什么,傅如欢先一步准备了一大堆道理来堵他。

    “你想想,昨天就遇上一只那么大的野狼,万一你走后又有狼群来这边怎么办,我一定会被狼吃了的!”

    狼都是群居动物,昨天遇上的是一只而不是一群就已经是万幸了,要是来一群,别说傅如欢一个人,就是楚怀远一起,也难以脱身。

    楚怀远似乎也有这个顾虑,他沉着脸同意了。

    白天的树林依然有很多迷雾,不见日光,凉飕飕的。

    “这个阵当真奇怪的很,说是幻觉吧,这树林也不像是幻觉啊。”扒出来的地瓜还能烤了吃呢。

    “不是幻觉,是真的。”楚怀远淡淡补充。

    “真的?”傅如欢就更奇怪了,“若是真的,雁翎关外面正值旱灾,寸草不生,怎么可能是真的?”

    那个男子就算有通天本领,也不可能在雁翎关外凭空变出这样一处树林来吧。

    “是阵法。”楚怀远纠正道,“古祀族每个人天生只会一种异术,其中有一种,是瞬移,有的是转移自己,有的是转移别人,这个阵法被人改了,绝杀阵和瞬移叠加,将人转移到千里之外的不归林。”

    “不归林?”傅如欢又听到一个新名词。

    这次不用她问,楚怀远已经开始解释,“不归林是位于西越和大雍边境的一处树林,常年不见日光,迷雾缭绕,进入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着出去的。”

    傅如欢沉默了。

    阵法加瞬移,这个构思也是极为丰富的了。

    “那我们怎么能出去?”她一边问一边思索。

    他们现在在不归林,那出去后,岂不是也在千里之外?

    啧。

    这古祀族的异术还挺好用,就是没用在正当的地方。

    楚怀远没说话。

    他们经过了一处干涸的河床,上面已经铺满落叶,厚厚的一层。

    “阵法需要找到阵眼,找到阵眼,我们就能从阵法中出去。”他补充了一句,“出去还是在雁翎关外。”

    他直接说清楚了,省的小丫头胡思乱想。

    这个傅如欢就有些想不通了。

    明明已经转移了,为什么出去后还在关外呢。

    她想了半晌,觉得自己大概真的不适合研究阵法这种东西,没天赋。

    楚怀远带着个小尾巴在树林中转了许久,最后一无所获地回到木屋。

    他们不但没有找到出口,连水源都没有。

    这不归林名唤不归,不是没有道理的。

    傅如欢看干柴快用完了,跑出去捡柴,在木屋后面发现一口水井,她凑过去瞧,是枯的。

    枯井中都是苔藓和枯枝烂叶,没什么好看的。

    她舔舔嘴唇,有些渴了。

    楚怀远肯定也渴了。

    傅如欢抱着干燥的木柴回到木屋,翻来覆去地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可以用来盛水的容器,不由有些气馁。

    “你在找什么?”楚怀远一直静静看着她,见状便出声问。

    “我在找可以用来盛水的东西。”傅如欢有些失望。

    楚怀远静默几秒钟,起身出去,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带回来一只打磨好的竹筒,可以用来装水。

    傅如欢眼神一亮。

    对啊,方才他们出去,外面有竹子的,而且那些竹子少说有几十年历史,砍一根装水不是正好吗?

    她抱着竹筒跑出去,再回来的时候竹筒里装满了水。

    清澈见底的水,完全不是布满雾障的树林中应该出现的东西。

    傅如欢已经喝饱了,嘴角还带着水珠,她把竹筒递给楚怀远,后者伸手接过来,却没直接喝。

    这个竹筒傅如欢已经用过了,他再用不合适。

    傅如欢刚开始没注意,后来才发现他嗓音干的有些哑了,放在旁边的竹筒依然一动不动。

    “王爷,你怎么不喝水?”她奇怪道。

    “不合适。”楚怀远言简意赅。

    傅如欢没听懂,一头雾水,什么不合适?

    她想了片刻,看到竹筒才反应过来。

    该不会是……楚怀远指的那只竹筒被她用过了,所以不合适?

    男女授受不亲在古代是大忌。

    傅如欢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颇有些复杂。

    楚怀远这人,说正人君子,确实不近女色,但咬了她好几回,怎么也没说不合适呢?

    她决定试探一下。

    “王爷都不知与我亲近多少回了,还在乎这一点点水吗?”她一手托着下巴,歪头看楚怀远,状似无意道。

    楚怀远本平和的面容,被这一句话打破了。

    他突然就想到之前那次,将傅如欢压在身下恣意舔舐她脖颈鲜血的滋味,一直以来压抑的血脉不由又蠢蠢欲动。

    他吐出一口浊气,动用内力将体内的躁动压制下去,才回答傅如欢的话。

    “身不由己,以后不会了。”

    傅如欢微怔。

    身不由己的意思她明白,但是以后不会了是什么意思,是说以后不会再用她的血了吗?

    她下意识觉得是这个意思。

    不知道这人喝她的血是为了缓解什么。

    “王爷。”她轻声道,“你……为什么要喝我的血啊?”

    楚怀远不言。

    “我读了几本医书,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帮你把把脉,看一下,你觉得怎么样?”傅如欢也不恼,小心翼翼地试探询问。

    这是为楚怀远考虑,也是为她自己考虑。

    每次放血放到手脚酸软,这种情况再来几次她就要光荣牺牲了。

    楚怀远闻言,终于掀起眼皮看她一眼。

    医术这种高深的东西不是仅仅读几本医书就能会的。

    “我可能医术浅薄,不过反正咱们被困在这里,让我探一探脉,也聊胜于无,对不对?”傅如欢试图用自己话来说服他。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楚怀远总算没有再忽略,伸出右手,露出一截手腕。

    男人的手腕比自己粗了不知多少,傅如欢看看自己的小手,只觉得手忽然变小了不少。

    她将手指搭在楚怀远脉搏上,细细探脉,闭上眼睛。

    奇怪的是,楚怀远脉象一切正常。

    傅如欢眼中闪过一丝纳闷。

    就单单凭楚怀远那不知道什么毛病发作时的样子,就不是正常的好不好,他的脉象竟然一切正常?

    这就是不正常的表现。

    “如何?”楚怀远薄唇轻启。

    “一切正常。”傅如欢出声道,手也跟着从他手腕上拿开,“但恰恰是最不正常的。”

    楚怀远转头看她。

    “你或许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但自己不愿说,我也就不问了,只要你心中有数就好,若是愿意,下次病情发作的时候,我可以再给你诊一次脉。”

    眼下一切正常,但病情发作的时候隐藏再深的脉象也会暴露出来,避无可避。

    楚怀远又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休息了一小会儿,楚怀远便起身准备继续找出路。

    对于不归林来说,出去的路就是生路,对于阵法来说,阵眼才是生路,若是两者相互呼应,那不归林的出路应该对应阵眼位置,只要他们能找到出路,就能从阵法中走出去。

    想要找到出路,最大的障碍,就是树林中的迷雾。

    傅如欢慢吞吞地走在楚怀远身后,用异能将周围的雾气驱散。

    楚怀远明显能察觉周围的雾气变淡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但确实对他们离开是有利的。

    一路上给不少树木都做了记号,楚怀远有刻意去记路,一路走下来却还是回到了原点,诡异至极。

    傅如欢看到前面的木屋,觉得有些渗人了。

    “王爷,那个木屋,不是咱们住的那个吧?”

    这也太奇怪了,没有迷雾在,他们绕了一圈还能绕回来,不对,是两圈了,上午一圈下午一圈,难不成这树林还会动吗,自动拦住他们的出路?

    楚怀远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期待。

    “就是咱们住的那个。”隔的很远,他就看到那具野狼的尸体还放在那,已经开始腐烂了。

    说来奇怪,这树林中有野狼,竟然就不见其他活物了,甚至这野狼在这死了这么久,血腥味儿这么大也不见吸引一只活物过来。

    “咱们怎么又转回来了?”傅如欢皱眉。

    “不归林,最大的特点就是容易迷路。”一天下来,楚怀远也没观察出什么来,好在两人就是在同一处打转,还有一个小木屋栖身,没迷路迷到其他地方去。

    傅如欢又饿了,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成功把刚抬脚走出两步的楚怀远喊住。

    楚怀远想了想,去昨天挖出地瓜的地方又找了找,土地挨个儿翻了一遍,终于又找到三个地瓜,不过也是仅剩的三个了,明天恐怕就要找别的食物。

    一边喝着竹筒中的水,吃了一个小地瓜,终于感觉肚子有了饱的感觉。

    她看着剩下的两个小地瓜,果断决定留给楚怀远。

    楚怀远是男人,吃的比她吃的多,还指望他来保护自己呢,要是饿的没力气遇到危险两人岂不是都要遭殃了?

    楚怀远看到剩下的两个地瓜没动,一句话没说就出去了,半晌拎着一条血淋淋的东西进来。

    傅如欢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一米长的蛇。

    看蛇的颜色,傅如欢只能认出是一条没有毒的蛇,其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楚怀远进来拿竹筒,又拎着蛇出去清理,很快便将整条蛇都清理干净,用树枝穿好,架在火堆上烤蛇肉。

    蛇肉被烤的焦香,很快就散发出独属于肉的香味。

    傅如欢忽然又饿了,眼巴巴盯着烤肉看。

    蛇肉烤好,楚怀远先给她弄了一块,削了两根竹签当筷子使用。

    傅如欢迫不及待想要品尝,她从来没有吃过蛇肉,蛇肉一入口,便神奇地睁大眼,随即眉毛纠结到一起去。

    怎么说呢,蛇肉好吃是好吃,但是味道也怪怪的,不像猪肉那样嫩,却很劲道。

    楚怀远也吃了一块,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好像一个没有味觉的人一样。

    傅如欢吃了一块蛇肉,喝了几口水,小肚子都圆润起来,舒舒服服打了个饱嗝儿。

    她余光注意到楚怀远依然没有动竹筒里的水,不由有些纠结了。

    她拿过竹筒出去,片刻后进来竹筒表面被打湿了一层水,“我把竹筒刷过了,省下你总嫌弃,喝吧。”

    楚怀远,“……”

    他看那竹筒良久,“没有。”

    他没嫌弃。

    傅如欢精神蔫蔫儿,“哦。”

    楚怀远沉默一会儿,拿起那竹筒,喝了一口。

    清冽的水流进口中,甘甜无比,似乎酝酿着一种生机,让人喝了还想喝第二口。

    他一天没喝水,确实有些口渴了。

    楚怀远一连喝了好几口,才把竹筒放下来。

    时间空闲了,傅如欢总会想东想西,比如说她一直从外面弄水回来,楚怀远竟然没有怀疑她的水是从哪里来的。

    天色又渐渐暗下来,傅如欢困意上涌,意识模糊之际,旁边的人突然站起身往外走。

    她一下就清醒了。

    “你去哪儿?”

    “找出路。”楚怀远回头对她道,“你继续睡。”

    他人不在这,傅如欢哪里还能睡得着,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和他一起跑出去。

    外面的树很高,遮挡住了天上的星星。

    论夜晚辨识方向,最常用的法子就是北极星。

    有北极星在,至少可以避免百分之九十的迷路。

    楚怀远显然就是想到了这一点,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北极星的位置。

    傅如欢在树下等着,楚怀远运气顺着高大的树木飞上去,脚尖在树身轻点几下,便到达树顶。

    这里的书少说也有十几米高,将整个天空遮挡的密不通风。

    “王爷!”她朝树顶喊。

    楚怀远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他落在地上。

    “怎么样,能看到什么?”傅如欢连忙问。

    楚怀远低声道,“南北方向可以有个辨认,但依靠这个法子出去,恐怕不可行。”

    “为什么?”傅如欢不解,南北方向既然能认出来,那沿着其中一个方向走,最终肯定会走出去的。

    “树太高了。”他淡淡道。

    傅如欢明白了。

    是啊,树太高了。

    树这么高,遮挡住天空,他们在地面上行走,看不到星星,只能每走一段去树顶辨认,夜晚太黑,暗地里隐藏的危险也很多,冒险值不值得还是未知数。

    “要不我们试一试?”傅如欢提议道,“既然方向已经辨认出来了,总要试试的,说不定能出去呢?”

    楚怀远凝目看看周围,沉吟片刻点了头。

    他们顺着北边走,路上做了刻痕,没有遇上白天走过的任何树木,就这样走了一整圈,最后又绕回来了。

    傅如欢,“……”

    这树林肯定在坑她!

    楚怀远倒是什么都没说,两人回到木屋中休息。

    不归林,有这样不归的传闻,必定不是空穴来风,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睡吧。”楚怀远对傅如欢道。

    傅如欢抿唇,躺在吱牙吱牙响的木床上,闭上眼睛想其他事情。

    夜晚露重,迷雾重新浓厚起来,弥漫在树林中。

    或许是白天找出路太累,傅如欢这一觉睡得比昨天安稳了些。

    她一觉睡醒,木屋里竟然没有人了。

    楚怀远呢?

    “王爷?”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楚怀远在木屋外面,听见里面的动静,便走进来。

    “本王想到一个办法,可以一试。”他上来一句话,就把傅如欢说懵了。

    傅如欢刚睡醒,头脑还是迷糊的,呆呆反问,“什么方法?”

    楚怀远从衣角撕开两条布,分别将两人的眼睛蒙住。

    “一会儿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把布拿下来,牵着本王的衣袖。”

    傅如欢一脸懵懂。

    直到眼睛被蒙起来,她这才回神。

    蒙起眼睛,看不见前面的路,就不会被所看到的东西迷惑。

    楚怀远是觉得,他们一直在原地打转,是因为受到眼前看到的东西蒙骗?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傅如欢牵住楚怀远的袖子,一前一后走在树林中。

    眼睛看不见,五官就更加敏感,耳朵听到的东西也多,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听到有蛇爬行的声音,不由停住脚步。

    那蛇爬行的声音距离她越来越近,傅如欢正在犹豫要不要把眼睛露出来,前面的楚怀远就有了动作,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蛇爬行的声音突然就没了。

    “好了,继续走。”她听到楚怀远这样讲。

    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或许有一个时辰,或许有两个时辰,远远超过平日他们在木屋周围绕圈的时间。

    “还没出去吗?”傅如欢问他。

    楚怀远步伐停了停,“没有。”

    “我们这样真的能出去吗,该不会一直在绕圈吧?”傅如欢突发奇想。

    本来楚怀远还没有这个感觉,此时被傅如欢一说,思想有一瞬间竟然被带偏了。

    不过他心志坚定,很快就回道,“再走一个时辰,没有出去就把布解开。”

    傅如欢便不再说话。

    两人又走了半个时辰,楚怀远伸手碰到的不再是树木,而是一块山壁,他动作定住。

    “到了。”

    傅如欢站在他身后,“什么到了,是出去了吗?”

    她身体有些不舒服,小腹隐隐作痛,让她极度怀疑是亲戚要来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这具身体的年龄小,她一直没有来葵水,若是这个时候来,也太不合适了吧。

    楚怀远拿下绑在眼睛上的布条,入目果然是一片山壁。

    周围一片被旱灾侵扰后光秃秃的土地。

    正是雁翎关外。

    他们回来了。

    “我们出来了。”楚怀远回头,帮傅如欢把眼睛上的布条解下来。

    傅如欢睁开眼,阳光有些刺眼,周围一片光秃,眼熟的地方,她却高兴不起来。

    小腹一阵一阵疼痛告诉她,就像她猜测的那样,葵水来了,而且还有更疼的征兆。

    楚怀远察觉傅如欢神情有异,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傅如欢下意识捂住小腹,“没事。”

    这种事情,怎么能直接和他说呢。

    反正已经出来了,回头问问天青这里的女人来葵水都是怎么解决的。

    “真的?”楚怀远显然不怎么相信,他见傅如欢捂住小腹,“是不是出来的时候被什么动物咬了?”

    他细细回想,一无所获。

    他让傅如欢牵着自己和自己一起走,就是因为他内力深厚,可以先一步察觉周围的危险和动静,在他的警戒下,傅如欢应当不会遇到什么攻击,那就只可能是她自己身上出的原因了。

    难道是因为树林中的雾气?

    雾气有毒。

    可中毒怎么会肚子疼?

    “没有,真的没有,你别乱猜了。”傅如欢有些头大,只想赶快回去,“咱们出来这么久了,他们一定会担心的,赶快回去吧。”

    见她避而不谈,楚怀远一瞬之间想到什么,立马噤声。

    走了几步,傅如欢肚子越来越疼,忍不住皱起眉毛,还冒冷汗。

    这是什么糟心事,来一个葵水还能这么疼?

    她就没经历过这么疼的葵水。

    楚怀远停住脚步,拎着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弯腰一条手臂穿过她膝弯,直接将她横抱起来。

    “哎!”傅如欢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他怀里了,顿时连肚子疼都忘了,呆呆看着他。

    楚怀远低眉瞅她,“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到了。”

    傅如欢捂着肚子,挑了个合适舒服的姿势,一本正经道,“王爷,这于礼不合。”

    楚怀远动作停了停。

    傅如欢看他僵硬当场不知怎么辩解的样子突然乐了。

    楚怀远似乎察觉怀里的人就是在消遣他,板起脸来,“好好待着,别说话。”

    傅如欢知道话不能说过火,便好好待着不动了。

    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楚怀远的下巴和他坚毅英俊的脸庞,完美宛如神祗。

    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呢。

    傅如欢是个颜控,这样一张好看的脸在她面前,让她看的手痒痒心也痒痒。

    楚怀远知道她在看着自己,那灼热的目光,让他想忽略都不行。

    忽略不了也只能硬顶着忽略,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时间,他们遇上了来搜寻的徐绍恒等人。

    “属下保护不力,请王爷责罚。”徐绍恒一见面就跪下了。

    楚怀远向来不是个纵容下属的人,他冷眼看他,“确实该罚。”

    徐绍恒惭愧极了。

    他不但把傅如欢弄丢了,最后还要劳烦王爷去救,连个人都保护不了。

    “先起来,回去再说。”楚怀远道。

    徐绍恒应声,起身时瞟了眼楚怀远怀里的傅如欢,傅如欢正睁着大眼看他。

    他顿时心里冒出一堆疑问。

    傅如欢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为什么被自家王爷抱着呢。

    回到雁翎关的宅子,天青听说傅如欢回来了,又是一顿嘘寒问暖。

    傅如欢从楚怀远怀里跳下来,一得了自由就拉着天青回到小院儿,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去了。

    楚怀远也没管她们,和徐绍恒在原地讨论其他事,一边往书房走。

    “王爷,您不在的这两日,属下抓住一个桃花源的侍女,这个侍女名唤阿时,却嘴硬的很,什么都不肯说,而且,她本身有些古怪,折损了十一个人才将她抓住。”

    楚怀远脚步一顿,“十一个人?”

    这个数字已经让他相当诧异了,只是为了抓一个女子。

    他身边的暗卫都是他精心调教出来的,以一敌十不在话下,这次竟然直接耗损了十一个人,那女子很厉害?

    “不错,那个女子,好像会异术。”徐绍恒也不太确定,说的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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