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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夫人不是个不在意自己孙子感受的人,不会没有经过相看直接求娶,少说也会把韩皓文带来,给彼此看一眼。
“爹爹,韩老夫人。”傅如欢朝两人问了好,至于萧氏,直接被她忽略了。
萧氏手紧了紧,勉强挂着笑容,傅云雪站在她身后,她知道韩老夫人是为傅如欢的亲事来的,她想看看韩老夫人为傅如欢找了一个怎么样的亲事。
韩老夫人很高兴看见傅如欢,伸手拉住她,“好孩子,我还听阮阮提起你,上次在布庄见到阮阮,怎么也没跟着来府上坐坐,是不是把我这个老婆子给抛在脑后了?”
傅如欢顺着她的力道就坐在韩老夫人身边,“上次有朋友来府上做客,本想忙完这几日去找您,结果您先来了。”
韩老夫人是傅允言的长辈,傅允言在旁边看着两人相处和睦,便没多插嘴。
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傅允言这才开口。
“老夫人,欢儿已经来了,你可以把庚帖拿出来了吧?”
韩老夫人余光瞥他一眼,这才朝身后的婆子伸手,那婆子从怀中掏出一份庚帖,庚帖是喜庆的红色,边缘还撒着金粉,一看便极有档次。
她拿过庚帖,却没有直接给傅允言,而是给了傅如欢。
“来,好孩子,这是你的福分,你看看喜欢吗?”韩老夫人和蔼道。
萧氏盯着那庚帖,只觉得一眼看过去便和之前送到府上的不同,似乎更加贵重。
傅云雪也紧紧看着庚帖,心中又嫉又恨,恨不得那庚帖直接就是自己的。
傅如欢拿过庚帖,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她缓缓打开……
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了。
久久不语。
韩老夫人也看不出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傅允言已经忍不住了。
“是谁的帖子?”
傅如欢没说话,有些欲哭无泪。
庚帖上写的,竟然是七王爷楚瑜的生辰八字。
要血命了!
她定定神,将庚帖重新合上,还给韩老夫人,轻轻摇头,“老夫人,这不合适。”
韩老夫人甚是奇怪,“哪里不合适了?他比你大了七岁,但是府上干干净净,从来不沾花惹草,性格温润,文采也很好,以后一定会只忠心你一个人的。”
“我与他只见过两面,甚至没有交流,感情要看默契,更要培养。”傅如欢顿了顿,“反正不合适。”
韩老夫人笑着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还挺有想法的。”
傅允言没有继续问,他直接把韩老夫人放在桌上的庚帖拿了过来,随手打开。
迎面就是楚瑜两个大字,他脸色一变。
“七王爷?!”
萧氏也瞅见了,面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傅云雪更是难以置信。
“老夫人,七王爷的庚帖为何会在你手里,是他本人说喜欢傅如欢的吗?”萧氏有些忍不住地问道。
她这样唐突的问话,让韩老夫人有些不高兴,淡淡瞟她一眼。
“不是,前几日中秋宫宴上,我遇见了洛妃娘娘,是洛妃娘娘的意思,她说喜欢傅九丫头,让我帮忙探一探傅九丫头对七王爷的意思,如今看来,是不成的了。”
洛妃娘娘!
傅云雪狠狠盯着傅如欢,她竟然得了洛妃娘娘的青睐!
韩老夫人一边想着要怎么和洛妃回话,一边又对傅如欢道,“傅九丫头,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吗?”
嫁进皇家的机会可是很珍贵的,更珍贵的是楚瑜人品端正,后院里一个女人都没有。
“不考虑了。”傅如欢摇摇头。
韩老夫人就好奇了,“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说给我听听,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
傅如欢一脸懵懂。
她喜欢什么样子的?
傅如欢陷入沉思,傅允言一边看着茶杯,一边竖起耳朵听着。
他一直怀疑傅如欢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现在正好听听。
“我对喜欢的人没有什么要求,就是要合眼缘,看上去顺眼,然后对我好就行。”傅如欢简单提了几句。
她这要求可以说是真的很简单了。
韩老夫人意外的很,现在的京中贵女相看夫君,哪一个不是一大堆的要求,要求这里合适那里也合适,要有钱有人脉有前程,跟傅如欢似的开明,几乎已经找不到了。
她话锋一转,就说到其他事情,“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有很多青年才俊们都很符合你的要求,这些天我听说不少家族都给相府递了庚帖,难道就没有一个你能相中的吗?”
傅如欢一愣,“来递帖子的人很多吗,我一个都没有见到啊。”她只知道,但是一个人都没见,甚至都不知道有谁递了庚帖。
“一个都没有见?”韩老夫人的语气不太好了,转头一双犀利的眼神盯着傅允言,“丞相大人,傅九丫头是你的女儿,你要多上点心,她已经十四岁了,如果我没有算错,芷兰生产那月是腊月的寒冬,马上她就要过十五岁生辰了,过了生辰就是及笄礼,及笄礼完了就可以出嫁了,你这么耽误着她,她现在连个合适的亲家都没有,以后怎么办?”
她一连说了这么长,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埋怨,埋怨傅允言不关心傅如欢。
傅允言觉得自己太冤了。
他是不怎么高兴傅如欢有喜欢的人,也不乐意让她嫁人,但是她很关心她的好不好,现在府上谁不知道,他最疼爱的女儿就是傅如欢了。
傅如欢知道韩老夫人是对自己好,但是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时代这么早就结婚的习俗,在她的眼里,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老夫人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一切自有注定。”傅如欢气定神闲。
韩老夫人见她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你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来镇北将军府找我,老婆子别的本事没有,帮你解决一点麻烦还是可以的。”
她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之前傅如欢在火刑台行刑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但是那个时候,是皇帝下的圣旨,身为臣子,她也同样无能为力,救不了人。
听说傅如欢被摄政王救走了,她心里才好受了那么一点点。
“那欢儿就先谢过韩老夫人了。”傅如欢笑着答谢,她根本没有想那么多,火刑是皇帝下的命令,和韩老夫人又没有什么关系。
把韩老夫人送走,傅如欢松了口气。
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以为顶多也就是个没有见过没有听说过的哪家公子,结果竟然是楚瑜!
傅云雪路过她身边,阴阳怪气道,“有的人啊,好好的机会都不知道珍惜,说不定以后会哭鼻子!”
傅如欢懒得和她计较,理都没理会。
她回到花荫间,看到一个久违的人。
“徐大人?你怎么来了?”傅如欢先是一高兴,左右看看,没见到楚怀远的影子,便消失了笑容。
徐绍恒把她的神情都收在眼中,“郡主,王爷吩咐我来送些点心。”
傅如欢挑眉,很欢快地就走了去,院子里的石桌上正是徐绍恒提来的点心,一个很大的食盒,真的是很久没有吃过摄政王府的点心了。
司舞打开食盒,露出里面好几样糕点,就有傅如欢最爱的芙蓉糕。
不过这次她没有直接吃,而是让司音取了一个盘子,拿着筷子把每一样糕点都分开放了几块在盘子上,然后让司舞给傅允言送去。
徐绍恒眼中闪过惊讶之色,“郡主是要给丞相送过去?”
“恩,府上的厨子做不出这么好吃的糕点,送一些给爹爹尝尝。”
“那郡主可想过,一会儿丞相大人过来问糕点是从哪里来的,到时郡主要怎么回答?”
傅如欢,“……”
坏了,忘了这茬了。
“应该,应该不会吧。”傅如欢犹豫道,“韩老夫人刚走,我看他去萧氏那院子看庚帖了。”
徐绍恒本没在意,准备告辞,忽然听到韩老夫人和庚帖二字,一下子定住脚。
“韩老夫人来了?是为府上哪位小姐的亲事来的吗?”
天青和徐绍恒相熟,这也不是什么一定要隐瞒着的事情,她嘴巴一张就倒豆子似的说出来。
“是为了小姐的亲事,徐大人,你知道韩老夫人拿的是谁的庚帖吗?”天青神神秘秘。
徐绍恒淡笑不语。
“是七王爷的!”天青把这个炸弹放出来,“韩老夫人说,是洛妃娘娘喜欢我家小姐,所以托她来探探口风。”
徐绍恒也着实怔了一下。
当今皇室中,楚瑜和楚怀远这个王叔走的最近,两人相处比较多,自然而然就有些肖似楚怀远的地方,为人清正,后院儿也干干净净,没有一个女人,还与世无争,一直是温润君子的模样,就是偶尔有些爱玩,性格不太稳定。
说起来,楚瑜确实是一个很合适的夫君人选。
“那……郡主怎么以为的?”徐绍恒心跳忽然有些加快,脑补过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傅如欢该不会真的答应了吧。
天青掩嘴偷笑。
“小姐呀,当然是答应了啊,这么好的亲事,不答应等着它自己飞吗?”
徐绍恒宛如晴天霹雳,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有些复杂。
自家王爷对傅如欢一直是挺特别的,两个人之间的气场也很和谐,虽然傅如欢年龄小了一些。
他还没有放烟花庆祝自家王爷终于近女色了,这个女色就被别人抢走了。
徐绍恒站在原地,有些不敢回王府,他不知道等他回去,说了这个消息后,楚怀远会是怎么的表情。
天青看徐绍恒失魂落魄的,暗暗想自己的玩笑是不是开的有些大了,刚想弥补弥补说出真相,就见徐绍恒一下子飞走了。
她愣了愣,“怎么突然走了?”
“不走留下来吃晚饭吗?”傅如欢无奈极了,刚刚他们的对话她也听到了,但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个无聊的玩笑而已。
*
摄政王府。
“王叔,我打算出去游历了。”楚瑜手里拿着一把白玉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可以。”楚怀远就回了两个字。
他正在画一幅画,画上是一头白虎,长着两颗长长的门牙,安静窝在画中。
楚瑜凑过去一看,眼神微亮,“这老虎真好看。”
楚怀远不予置否。
“王叔,我听说乾王要回京了,还有傅家那个大公子,傅云清。”楚瑜继续说自己的。
“他们回来,和你去游历有什么关系?”楚怀远抬眸看他一眼,“你若想历练自己,我安排你进军中。”
要说磨炼,肯定是军中最能磨炼一个人的意志了。
楚瑜脸色一挎,“军中有什么意思,我觉得我应该去世界各地,了解百姓疾苦……”
他一开口,就如滔滔江河流水说不完了。
直到徐绍恒回来,走到书房中。
“王爷,属下回来了。”
楚怀远淡淡颔首,“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郡主很高兴。”徐绍恒欲言又止,一抬头还看到了一脸兴奋之色的楚瑜,更不知道怎么说了。
楚怀远等了一会儿,发现徐绍恒还没有走,便问道,“还有其他事情?”
“……有。”徐绍恒想了想,转身笑着对楚瑜抱了个拳,“属下在这里,先恭喜七王爷了。”
楚瑜一脸懵逼。
“你恭喜我干什么?”
楚怀远同样从画中抬头,望着徐绍恒。
“七王爷就不必隐瞒了,方才属下刚从相府回来,韩老夫人已经去相府了。”徐绍恒故意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先看看楚瑜的反应。
“什么什么,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韩老夫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楚瑜满是茫然。
突然,他想起京中对韩老夫人的评价,好像是最爱给贵女牵红线的姻缘人,结合徐绍恒的话,他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会儿,你说什么意思,是不是她去相府,和我有关?”
该不会是给自己相看对象去了吧?
楚瑜一脸便秘之色。
他这就是刚从母妃那边逃出来,跑到摄政王府避避风头,因为摄政王府他母妃的人进不来。
他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正常的男子二十一岁早已经成亲生子,他却还是光秃秃一个人,他觉得自己一个人舒服自在,母妃提了好几次,都被他糊弄过去了。
“不错。”徐绍恒缓缓点头,“韩老夫人拿着你的庚帖,去求娶郡主。”
他放下一个深水鱼雷。
砰!
把楚瑜给炸昏头了。
“谁?!郡主?傅如欢?!”他一脸惊悚,“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我胆子小,你别糊弄我!”
徐绍恒表情淡淡,“属下不敢糊弄七王爷,是属下亲耳听到的,郡主身边的丫鬟说的。”
楚瑜定定心神,“没事没事,应该是我母妃的意思,我母妃平日里无聊,就喜欢乱牵红线,傅如欢不会答应的。”
徐绍恒十分不忍心地把事实告诉他,“郡主答应了。”
楚瑜傻了。
徐绍恒望向楚怀远,楚怀远还在书案前,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楚怀远薄唇微抿,重新提起手中毛笔,想要继续画完白虎,一滴墨突然滴在宣纸上,毁了整幅画。
*
深夜,傅如欢睡的有些不安稳,她总觉得梦里面有人在看着自己,但是偏偏自己又睡的很沉,想要醒却醒不过来。
终于,她在梦中挣扎了半天,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结果发现自己床前竟然站着一个人!
傅如欢瞬间就清醒了。
什么情况,谁啊,闹鬼了?!!
她蹭地一下坐起来,瞪大一双眼。
然后,傅如欢就发现,这个人有点眼熟,好像是楚怀远。
她严重怀疑自己眼花了,要不就是还在梦中出现幻觉了,深更半夜,楚怀远应该在摄政王府,怎么会在她床前?
“你,你是鬼吗?”傅如欢问。
楚怀远低眸看她,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呀,你是谁,王爷?”
之前有人易容成天青的模样来抓她,那一幕幕仿佛还在眼前,她警惕起来,这个楚怀远该不会也是别人易容的吧。
王爷那么端正的君子,怎么会半夜出现在她的闺房中呢。
这样一想,眼前这个人影顿时处处都变得可疑起来。
“你,你不是王爷,你是谁?”
楚怀远看着床上抱着被子缩成一团的小丫头,只觉得今日自己是昏了头,竟然半夜闯进她房间里,实在不符合他的作风。
“你答应了楚瑜的求亲?”楚怀远知道自己应该赶快离开,嘴上一转,却问出了这一件事。
傅如欢一懵。
为什么对方突然问起楚瑜,这和她的婚事有什么关系吗?
“没,没有啊。”傅如欢察觉有些不对了。
若对方是来抓她的,为什么要问她的婚事呢,这是她的私事,又没有什么关系。
这次怔住的变成了楚怀远。
“你没答应?”
傅如欢一脸犹疑,“没有啊,韩老夫人拿着楚瑜的庚帖,但是我拒绝了。”
她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影突然伸手,点住她的睡穴,她来不及反应,直接睡过去了。
楚怀远把她的被子整了整,重新盖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今天自己肯定没睡好,思想都不正常了。
第二日傅如欢醒来,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挺奇怪的梦。
好像,昨晚有人来了她的床前,还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她试图回想起来是什么话,但怎么都想不起。
不想去回忆吧,又觉得真的像真的一样。
“秋绝!”傅如欢对院子里大喊。
秋绝从屋檐上跳下来,“小姐,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昨晚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傅如欢一脸狐疑。
“没有啊,什么动静?”秋绝疑惑道。
他昨晚在屋顶上守了一夜,一晚上都是安安静静的,半分声音都没有。
傅如欢皱眉,“那可能是我做了一个梦……”
司音听见了,欢快地跑过来,“小姐做梦了?做的是什么梦,是不是梦见了好多好吃的糕点,还是梦见自己嫁给了一个如意郎君啊?”
被她这么一调侃,傅如欢连模糊的最后一点记忆也给忘了,只有梦境中的记忆才是最容易模糊淡忘的,傅如欢也就没有再继续想,权当真的是一场奇怪的梦。
用过早膳,傅如欢抓紧时间把耽误了好几天的凝碧丹研制出来。
一副药材,一共就研制出了五颗小小的药丸子,别看它很少,按照药方集册中说的,只需要吃一颗,等七天时间,便能给一个断腿的人重新续骨,让他重新站起来。
听起来实在有些神奇,傅如欢都迫不及待要找纪寒试一试药了。
纪寒在丞相府待着,平时有冬代和他聊天解闷,也不会觉得无聊,此时见傅如欢拿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药丸子,不由质疑起来。
“你说的就是这个,可以治疗我的腿?”不是他不相信,而是这个小丸子,实在没有能治疗他的腿的既视感。
“这个丹药,名字叫凝碧丹,别看它只有小小的一颗,其实它很管用的,你试一试就知道了。”傅如欢诱惑他张嘴吃掉。
纪寒盯着那小丸子看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相信她一回,张嘴把丹药吃了。
“还有吗,放下吧,我会天天记得吃的。”总归是一种希望,有总比没有好。
“没了。”傅如欢一本正经地教育他,“你以为这么珍贵的续骨丹药是烂大街的白菜,随便就能找到一大堆,还想着天天吃,这丹药可是千金不换的。”
纪寒一听,更不报什么希望了,竟然只有一颗,感染个风寒他还要连续喝好几天的汤药呢。
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本来他的断腿以下已经失去知觉了,可是吃完丹药的当天晚上,竟然隐隐发热起来。
那种发热,暖暖的,十分舒适,也不觉得疼,就是一种在修复的感觉,好像一直以来的疲劳都被丹药的效果带走了。
第二天他就想下床试试能不能走路,傅如欢赶紧拦住了他,让他好好回床上休息去,并且勒令七天不准下床。
纪寒为了自己的腿着想,按捺住不耐烦的性子,硬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天。
第七天,拆开绷带,腿上的伤口已经不见了,甚至连疤痕都没有,让纪寒啧啧称奇,他轻轻下床站起来,发现果真能走路了。
他眼中大放光芒,“我的腿真的好了!”
他以后不用当坡子了!
重新恢复活蹦乱跳的模样,纪寒对傅如欢充满了感激。
“好好保护自己,别像上次一样傻乎乎地去帮别人挡刀了,要是再有下一次,可没有人救你了。”傅如欢没好气道。
这人喜欢美色就喜欢吧,偏偏帮别人挡了一刀,还没有得到半点回报,这不是冤大头是什么?
“我知道了,你放心,再有下一次,我肯定还会来找你的,我们如欢一副好心肠,会求雨之术,解救万民,还能妙手回春,仙女是也。”
傅如欢面色一变,拿了桌上的草莓丢他,“再有下一次,你就自己去挖个坑躺进去,把自己埋了吧!”
纪寒又住了几日,便对傅允言提出告辞,傅允言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腿。
“你的腿,是欢儿治好的?”
“不错,伯父。”纪寒回答。
“行,以后多来玩儿。”傅允言没有多说什么,实际上,纪寒主动提出要走,他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天知道纪寒再不走,外头的人都快把他说成自个儿的上门女婿了。
纪寒恭敬退下去了。
傅允言摸摸下巴,他还真没想到,欢儿真的把纪寒治好了,纪寒的腿一直没什么动静,他还以为那丫头一屋子的药材都是在瞎捣鼓。
之前,大夫可是说纪寒的腿治不了的啊。
凝碧丹还剩下四颗,傅如欢分了两只瓶子,其中一个放了三颗,另一个放了一颗,三颗的自己留着,一颗的放到逢春堂卖。
毕竟现在药材不全,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发生意外,她总要给自己留着后路。
逢春堂新上了一种丹药,名字叫做凝碧丹,而且只有一颗!
这个消息立马被那些来买冰块的人散播出去了。
很多人都问凝碧丹是做什么用的,得到的回答是续骨之用,只要是骨头断了,用了凝碧丹,七天之内就会恢复如初,起初有很多人不相信,傅如欢让纪寒去逢春堂溜了一圈,大家不相信也相信了。
毕竟之前纪寒的腿伤有多么严重,很多人都是看在眼中的。
那是注定要一辈子是废人的伤势。
现在居然好了,而且腿上一道伤疤都没有,惊掉了一群人的下巴。
一时之间,凝碧丹都快被神话了,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被一个富商以一千两的价格买走了。
傅如欢开始并不知情,在二楼喝凉茶,楚原拿着银票回来的时候她才知道的。
“你说什么,多少钱?”她嫌楼下人多还吵,并没有在下面待着,此时听说一颗凝碧丹竟然卖出一千两,有些吃惊。
“一千两啊。”楚原调侃地晃了晃手里的银票,“难怪小姐不肯让我把那些放丹药的架子撤掉,看看这一颗凝碧丹的价钱,就比得上咱们上上下下卖冰块半个月的收入了,要是小姐再研究几种有其他效果的丹药出来,银子一定会翻倍的长。”
“……你这话说的我,就跟奸商似的。”傅如欢默默瞅他,“楚乐那丫头呢?”
“在后院儿玩呢。”楚原道。
傅如欢见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便喝了一口茶,“行了,你在这里我也放心,我先走了。”
她来逢春堂的次数越来越少,几乎是放养状态了。
楚原已经习惯了她这种态度,跟着送她去门口。
傅如欢刚踏出逢春堂的门,两架马车就停在她面前。
“快点快点。”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
傅如欢挑眉,微微让了让,就见一个小丫鬟从马车里探出头,然后跳下马车,转身从马车里扶出一个人。
是韩灵姝那个小丫头。
韩灵姝小心翼翼地走下马车,一回头就看到傅如欢站在旁边,微微愣了下。
“傅九姐姐?”
“灵姝,你怎么来这边了,喝凉茶还是买冰块?”傅如欢心情不错,就多问几句。
“都不是。”韩灵姝轻轻摇头,余光看到楚原,连忙问道,“老板,我想买凝碧丹,还有吗?”
楚原一怔,下意识看向傅如欢,一边摇头,“你来晚了,凝碧丹刚刚被别人买走了,这种药很珍贵,只卖一颗。”
韩灵姝闻言,眼中的光彩瞬间黯淡下去,宛如死灰。
她勉强笑了笑,“这样啊,谢谢老板。”
旁边的小丫鬟悄悄安慰她,“小姐,没关系,咱们可以再想其他办法。”
韩灵姝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傅如欢喊住她,“等一下。”
韩灵姝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对傅如欢道别,便转过身子来,“傅九姐姐,方才是灵姝失礼了,灵姝要回府去了,改日再和姐姐聊。”
“不是,你等等。”傅如欢又唤了一句,“你刚刚说你要买凝碧丹,我手上有。”
韩灵姝动作一停,眼中慢慢浮现出彩光,夺目至极。
傅如欢看的愣了一下。
韩灵姝这丫头,眼中有光。
“真的吗?”韩灵姝问。
“真的。”傅如欢含笑应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搭韩三小姐的马车回家呢?”
韩灵姝喜不自胜,“当然可以,傅九姐姐请上马车。”
傅如欢让跟着来的司舞司音格外找马车回去,自己抬脚上了镇北将军府的马车。
韩灵姝紧随着也上去。
“不知傅九姐姐手中的凝碧丹多少钱买的,我可以双倍买过来。”她知道逢春堂的凝碧丹卖的很贵。
“不贵,那掌柜的和我认识,白送给我的。”傅如欢随口道。
“那……”韩灵姝斟酌片刻。
“我可以送给你一颗,你能告诉我你用来救谁吗?”傅如欢轻声道。
“可以。”韩灵姝点点头,“傅九姐姐应该听说过,摄政王殿下身边一名属下,叫杨飞鸿,杨大哥之前为了救我,和我一起从山坡上滚下去了,腿受了重伤,王爷虽然找了太医来帮他治疗,却一直没有恢复,太医说治不好了,我心中总愧疚,想要帮忙想想办法,杨大哥是个好人,他应该好好完完整整地活着,不应该在床上度过后半生。”
“所以我每次见了你,你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是因为担心他的腿?”傅如欢终于明白了。
韩灵姝长得并不差,虽然比不上自己,脸蛋也水灵灵的,要是笑起来一定非常好看,可是从自己第一次见了她,她就一直在哭。
韩灵姝幅度极小地点头。
“傅九姐姐,我可以出一千两买下你手里的凝碧丹。”她从怀里拿出一千两银票,是她跟韩夫人要来的,从她以后出嫁的嫁妆里拿。
傅如欢笑着摆手,“说了送给你,就是送给你,若是你觉得白拿了我的丹药,不如就给姐姐绣一个荷包,作为谢礼,怎么样?”
韩灵姝没想到她就只要一个小荷包,说什么都不同意,“不行不行,要是被娘亲知道了,她会说我的。”
“你不说,她就不会知道的。”傅如欢莞尔,“我就要一个你亲自绣的荷包,若是你不同意,这丹药就不给你了。”
一听说丹药不给了,韩灵姝哪里还敢和她呛声,连忙同意了。
马车停在相府前,傅如欢回花荫间拿了丹药出来。
“谢谢傅九姐姐。”韩灵姝朝她行了一礼。
“不用谢,快回去吧,一个小姑娘,回去晚了家里面会担心的。”傅如欢叮嘱道。
目送韩灵姝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傅如欢一边往回走一边盘算手里的两颗凝碧丹。
伤筋动骨一百天,有些人一辈子也不一定会断胳膊断腿,相反,那些一直生活在刺杀和斗争中的人倒是很有可能。
傅如欢走路的幅度渐渐慢下来。
要不,给王爷送一颗过去?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控制不住了。
傅如欢看看周围,没有人,又偷偷摸摸准备往门口走,傅允言的声音从另一条小路传过来,“你又去哪儿?”
傅如欢身子一僵,停住了。
“我,我出去玩儿。”
傅允言走到她面前,“怎么又出去玩,不是刚从外面回来吗?”
傅如欢轻咳一声,“有东西忘在逢春堂了。”
“什么东西?”傅允言狐疑。
逢春堂是她的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傅允言对她经常出去也没什么意见,就是觉得今天刚从外面回来转眼又要出去,貌似有点可疑。
“……反正忘了东西。”傅如欢随口道,说完不等傅允言反应,拔腿就跑,“我天黑之前会回来的。”
傅允言一眨眼的功夫,傅如欢就跑出大门去了。
“这个丫头!”他皱皱鼻子,转身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傅如欢来到摄政王府门前,门口的守卫已经都认识她了。
“郡主。”
“王爷在吗?”傅如欢看着敞开的大门,琢磨自己是直接进去好呢,还是等人出来好呢?
“王爷在府上。”守卫回答。
傅如欢等了一会儿,见这两人没有进去通报的意思,有些莫名,“你们不需要进去通报吗?”
“王爷吩咐过了,以后郡主来,无须通报,可以直接进府中。”
傅如欢眸子越来越亮,“那我进去了?”
守卫没反应。
傅如欢便开开心心走了进去。
但是有一个被她忽略了,那就是,她是个路痴,不认识路。
傅如欢一脸茫然地从鹅卵石小路出来,走进花园里,对着一条岔路想了半天,“往哪儿走呢,这边还是这边?”
书房是什么位置来着?
她给忘了。
“王爷!”傅如欢大声呼喊。
“王爷!”
既然找不到路,那就直接喊人吧。
只要楚怀远听见了,就会出来的。
果然,傅如欢喊了没几声,楚怀远就黑着一张脸出现了。
“你喊什么?”他低声呵斥。
他喜静,因此摄政王府一向非常安静,下人做事都很少出声音,傅如欢一喊在空旷的庭院中就显得非常明显,立马有人去禀报他了。
“王爷!”傅如欢跑过来,语气有些委屈,“我迷路了,我不认识路,又找不到人,王爷,您府上的人太少了。”
楚怀远眉心一跳,合着她自己迷了路,还得怪他府上的人少?
“这边来。”他示意她跟上,“下次你进来,让门口的侍卫带着你进来,府里有些地方是不能踩不能碰的,下次小心些。”
“为什么?”傅如欢一脸懵懂。
“以前经常有刺客,后来就习惯了在府里布置暗器,你若是走错了地方,会被暗器攻击。”楚怀远耐着性子解释。
傅如欢一知半解地点头。
楚怀远把人带到书房,一进去,傅如欢就呆住了。
因为书房里有很多人,除了徐绍恒和贺广,还有姜芜,还有两个身穿盔甲,将军一样的人物,他们似乎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
傅如欢纠结起来,自己是不是出现的不太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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