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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摄政王娇宠甜妃 > 第289章 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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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如欢觉得无趣,也扭头出宫,身后一声清喝,将她喊住。

    “灵望!”

    傅如欢回眸,发现竟然是宿雨。

    宿雨似乎看到她挺高兴的,“灵望,你一会儿还有其他事情吗,如果没有,咱们去街上逛一逛怎么样?”

    傅如欢仿佛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和我?”她轻轻一挑眉,有些不太相信这会是宿雨说的话。

    准确来说,从上次宿雨主动送她帕子起,她就不相信这会是刁蛮任性的东灼公主做出来的事情。

    “对啊。”宿雨对她这一番疑惑表现的十分自然,还亲密地伸胳膊挎她手臂,“我们可以一起看看外面有什么好吃的,什么好玩的,或者去京郊玩,听说大雍凤京的京郊有很多漂亮的草地,盛开着鲜花,美丽的很,我从来没有见过呢。”

    傅如欢将她挎着自己的手臂拿开,轻描淡写地拒绝,“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还有其他事情,可能不能陪公主了,公主另寻他人吧。”

    宿雨面色一僵,随即毫不在意道,“今日不成没关系,明日也可以。”

    “明日我也有事情。”

    “那后日?”

    “后日也不行……”

    一来二去,宿雨就算脸色再好也忍不住了,整个人沉下来。

    “我明白了,灵望郡主是不屑与我相交,对吗?”

    “公主身为公主,自然有的是人抢着巴结,何必勉强于我这个小人物。”傅如欢淡定道。

    宿雨心里那个气,要不是因为你是楚怀远最疼惜的小辈,我才懒得理你,等我成了摄政王妃,你看王爷还会不会理会你!

    想到这里,宿雨心中又焦急起来。

    皇兄让她找机会和楚怀远培养感情,但是楚怀远就是大忙人,五国盛宴这么多天,他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直接把其他人晾在这里,她要怎么才能把人找到?

    不行,还是得从傅如欢下手。

    “灵望,你知道王爷在哪儿吗?”她看看周围,忽然压低声音问道。

    “哪个王爷?”傅如欢心中一动,明知故问。

    “摄政王啊。”宿雨心跳加速起来,迫不及待等着她的回答。

    “不知道。”

    宿雨跳动的心猛然一沉,“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公主这话说的倒是奇怪,我与王爷只是相识,又不是一家人,他去哪儿了,我又怎么会知道?”

    宿雨觉得傅如欢肯定知道,只是不愿意告诉自己而已。

    她微微咬牙,“这样吧,你若是告诉我王爷在什么地方,我就带你去看看我们东灼的宝贝。”

    “什么宝贝?”傅如欢一瞬间就想到那极西之地的桑梧花。

    若是东灼将花带来了,宿雨说的宝贝,会不会就是桑梧花?

    “你去了就知道了。”宿雨卖关子不肯说。

    傅如欢瞥她一眼,非常想看一眼桑梧花,不知道桑梧花会不会结种子,若是可以结种,那她想办法弄一颗种子,回花荫间自己种上,有异能水在,一定可以让花长得更好。

    她给姜芜投去一个眼神,半推半就地跟着宿雨走了。

    出去宫门,宿雨带着她来到驿馆,直接奔到她自己的房间,“你在这等会儿,我进去拿。”

    傅如欢打量着驿馆的房间,中规中矩的屋子,里面摆了不少珍奇摆件,帘子和纱帘都是用的上好的布料,一看就能看出是皇家驿馆。

    姜芜跟在傅如欢身后,见宿雨离开了,她才问,“郡主是觉得公主说的宝贝,是桑梧花?”

    傅如欢颔首,“有很大可能,这次五国盛宴,东灼没必要带什么宝贝,要真说算得上宝贝的,就只有那桑梧花了。”

    说话间,宿雨已经抱着一个花盆出来,花盆中正是她手帕上绣的绒球花。

    “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大宝贝。”她骄傲地道。

    “这就是一盆花而已,有什么稀奇的。”傅如欢隐藏下心中的震惊,随口道。

    “你懂什么,这花可是我们东灼的国花,我们带它来是为了参加比花,这一次的比花,一定是我们东灼获胜!”宿雨说的及其有把握。

    “那你这花有什么稀奇的,国花而已,我们也有国花,对吧?”傅如欢问姜芜。

    姜芜一愣,随即点头,“对。”

    宿雨闻言,面带犹豫,

    她从来没听说过大雍有国花的事。

    “那你们的国花叫什么名字,在哪儿长着,漂不漂亮?”她问道。

    傅如欢又转头问姜芜,“国花叫什么名字?”

    姜芜,“……”

    信口胡说的国花,鬼知道叫什么名字。

    看自家郡主一脸认真,姜芜绞尽脑汁,还是编出来一个花名,“国花名叫碧落黄泉。”

    碧落黄泉,听起来就很有故事性,还很上档次。

    姜芜自己挺满意的。

    傅如欢勉强也满意,她看向宿雨,“你这花呢,叫什么名字?”

    宿雨正念叨着碧落黄泉,闻言回答,“我们的国花叫西灵,因为这是我父皇从最西边发现的,带回宫养了几十年都不见衰老枯萎,他认为这是西方的灵花,所以取名叫西灵。”

    她心中记着楚怀远的事,把花放在桌上,急急道,“好了,宝贝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应该告诉我王爷去哪儿了?”

    傅如欢被她这问题弄得有些烦,又回头问,“王爷去哪儿了?”

    姜芜,“……”

    她想了想,“王爷在西郊大营练兵,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的。”

    然后傅如欢和姜芜便离开了驿馆。

    宿雨得了楚怀远的消息,别的也不管了,兴冲冲就命人备马去西郊。

    人不回来没关系,她可以去找啊。

    打听了好一番,终于找到西郊大营的位置,结果上前去问的时候,军营的兵竟然告诉她今日楚怀远并没有来西郊大营,而且未来几天都不会来,宿雨立马意识到自己被傅如欢骗了,气的头发险些竖起来。

    “傅如欢!”她尖叫。

    没有找到楚怀远,宿雨在外面发泄了一通,才回到驿馆里。

    东灼太子正在驿馆中等她,脸色分外阴沉。

    “你去哪儿了?”

    “我去西郊了,皇兄,你不知道,傅如欢竟然骗我,她骗我王爷在西郊大营,结果我过去发现王爷根本不在那!”宿雨一上来就呱啦呱啦说了一大通,听的东灼太子脑门直跳。

    “够了!”他猛地拍响桌子。

    宿雨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东灼太子的脸色不太对劲。

    “皇兄,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问你,西灵花呢?”东灼太子声音很沉,仿佛压抑着很大的怒气。

    “西灵花……西灵花在我房间啊。”宿雨眼神飘忽,难道是因为皇兄知道了她把西灵拿出来给傅如欢看的事情,所以才生气了?

    不可能啊,皇兄对傅如欢有念头,就算她给她看了西灵花,也不至于生气成这样。

    “你去拿来,给我看看。”

    宿雨不明所以地去房间拿花了。

    不过片刻功夫,她抱着一个空空如也的花盆来,一张小脸满是惊慌,“皇兄!西灵花呢,花盆怎么空了?!”

    她手臂在颤抖。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父皇对这花有多么重视,几乎每天都要看一遍,甚至亲自浇水亲自施肥,当眼珠一样伺候着,若是被他知道西灵花没了,恐怕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花怎么没了,我还想问你呢!”东灼太子烦躁不已,这次把西灵花带出来,是他的主意,若是不能完好无损地带回去,恐怕自己也免不了一顿骂,“我交代你把花好好保管着,谁让你拿出来的?!”

    他去宿雨的房间找她,只见到空空如也的房间和孤零零一个花盆,花盆里的花早就不知所踪,剩一个根茎。

    “我就是拿出来给傅如欢看一看而已,我不知道是谁干的!”宿雨快急哭了,她灵光一闪,“一定是傅如欢!”

    “我先前让他告诉我王爷的下落,她就是不肯,我说要带她来看宝贝,她就同意了,然后还骗我说王爷在西郊大营,我去西郊看了,王爷根本不在那,肯定是她趁我离开派人把花偷走了!”

    她这样说,越说底气越足,仿佛真的一样。

    东灼太子听着,眼中的怒气渐渐转变为疑惑,不得不说,宿雨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不管哪方面讲,傅如欢都是大雍的人,他们站在对立面,若是大雍知晓自己手里有西灵花,足以赢下一场比试,说不会动心他都不信!

    最好的方式肯定是派人先把对手那里的花毁掉。

    东灼太子越想越烦,最后唤来下人,找专门种植花草的人查看这西灵花,是否还有机会挽救,再次开花。

    “太子殿下,草民已经细细看过了,这根茎已经被咬断了,马上就会枯萎,没法救了。”花农颤颤巍巍道。

    东灼太子正要发火,忽然注意到花农的用词,疑惑道,“咬断?”

    “不错,依草民之见,这花应该是被动物咬断的,根茎有被啃食的痕迹。”花农继续道。

    东灼太子眼前一黑。

    所以说,这不是什么大雍故意派人偷走花的阴谋,而是有动物把花给咬断了?

    “能不能看出是什么动物咬的?”东灼太子思索,如果把那动物抓回来,花是否能找到。

    “看这咬痕,应该是小型动物,比如说猫儿,黄鼠狼之类大小的动物,这一类动物很多,而且比较难找,就算找到,那花也救不回来了。”花农道。

    宿雨想要摆脱自己的责任,立马惊叫,“皇兄,我想起来了,我那边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能听到野猫的叫声,还有野猫在房顶上跑过去的声音。”

    她说完就有些心虚,这里是皇家驿馆,哪里会有野猫。

    这话却认定了花农说的是真的,东灼太子气不可竭,狠狠一拍桌子,“明日我就去找三王爷,好好问问,皇家驿馆,为什么会有野猫这种东西!”

    他悄悄派人去其他国家的驿馆查探,回来的下人都说其他国家的驿馆干干净净,别说野猫了,连一根野猫的毛都没有。

    东灼太子心中憋了一口郁气,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大雍故意给他们东灼安排了有野猫的驿馆,目的就是为了让野猫把西灵花吃掉。

    楚沣一大早就被请了来驿馆,听说竟然是因为野猫吃掉一朵花,他心里不情愿极了。

    心道就东灼的事情最多,一进凤京就各种事不断,现在居然因为野猫吃了一朵花,还要把他叫来,难不成他东灼住个驿馆,他就要把全凤京的野猫都抓光,给东灼让路?

    嗤。

    虽然这么想,楚沣还是一脸笑容地听东灼太子说话,“三王爷有所不知,那西灵花是我们东灼的国花,此次带出来,是因为要用西灵花参加比试,眼下出了这种事,大雍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是该如此,不如这样可好,本王派人把这附近的野猫都给抓起来,保证你们在驿馆里再也看不到一只野猫。”楚沣信誓旦旦。

    东灼没有了西灵花,对大雍来说算是好事,距离比花就剩两日,少一个对手他们就多一分赢的希望。

    更何况是东灼自己没有看好花,要说责任,他们自己的责任最大,完全怪不到其他人身上。

    东灼太子心里那叫一个气,重点不是野猫,而是他们的国花啊。

    可是想想西灵花应该已经被野猫吃进了肚子,或者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早就枯萎掉了,如今也只能用野猫来泄愤。

    “好,周围的野猫都麻烦三王爷了,希望野猫抓到后,可以交给我来处理。”东灼太子愤愤道。

    “这个自然。”楚沣笑道。

    不就几只野猫而已,无所谓。

    *

    皇宫的轿辇队伍摇摇晃晃来到相府门口。

    傅允言冷着一张脸,另一只手牵着盛装打扮的傅云柔从相府大门出来,傅云清宋连歌傅如欢都出来了,站在后面,浩浩荡荡一大片。

    傅云柔朝傅允言盈盈一拜。

    “父亲,女儿要进宫了,以后请父亲多多保重。”

    傅允言憋了两日的冷气,到这个时候,也有些松动,他抿着薄唇,沉声道,“去吧。”

    剩余的话一句也没有多说,仿佛这样两个人的父女关系已经走到尽头。

    傅云柔微微咬唇,直起腰身,转身踏上轿辇,队伍绕城一圈,浩浩荡荡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傅云柔居高临下望着外面看热闹和行礼的百姓,终于体会到一丝高高在上的权力感,她悄悄捏紧手心。

    总有一天,她会让所有人知道,她的选择是对的。

    傅允言送走人,一回头,正好看到傅如欢仰脖子打哈欠,不由眯了眯眸子。

    “还不准备准备,进宫了?”

    傅如欢停住动作,有些懒洋洋的。

    “天天进宫,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宫才是家呢。”她小声嘀咕。

    傅允言一瞪眼,“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傅如欢一脸迷茫,转转悠悠梦游似的回头走了。

    宋连歌唇角弯了弯,终是忍不住笑出来。

    傅允言瞪她一眼,“我知道你俩关系好,但你如今是她大嫂,要好好管着她才是,不要纵容,尤其是在宫里,半步不能离,就她那个性子,离开就是要闯祸的。”

    宋连歌乖乖听教。

    进宫时,她踏上了傅如欢的马车。

    傅如欢正闭目养神,听见动静,很是奇怪,“你是不是走错马车了,怎么上了我这,不是应该去我大哥那边吗?”

    宋连歌没好气地看她,“没走错,是爹的意思,让我好好看着你,尤其在皇宫里,片刻不能离身。”

    傅如欢哑然,随即就笑了,“你是我身上的玉佩吗,还片刻不能离身。”

    宋连歌瞪她一眼,“可能爹是担心再出傅云柔那样的事情,好端端一个姑娘,你说傅云柔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是和我肯定想的不一样,难不成我爹爹的想法,以为我会进宫去伺候一个老男人?”傅如欢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可怕。

    如果有一天,皇帝非要让她进宫做妃子,她肯定先去把皇帝杀掉,然后逃跑,世界这么大,去哪儿不好,非要在皇宫里待着做笼中鸟?

    宋连歌欲言又止,她想说,楚怀远比她大了那么多,应该也算半个老男人,不知道傅允言知道了傅如欢和楚怀远的事情,会是什么反应,不会直接气昏头吧。

    马车路过驿馆,外面传来猫叫。

    傅如欢一怔,“咪咪也跟来了?”

    她细听,猫叫并不单一,而是很多细碎的猫叫,不止一只。

    宋连歌撩开帘子,往外看。

    那边是驿馆的后门,后门停着一架马车,马车里尽是铁笼,笼中是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猫儿。

    傅如欢也看到了,让姜芜停下马车,问道,“那些猫是怎么回事?”

    “郡主稍等,属下去问问。”

    姜芜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把消息带回来,“那边是东灼驿馆,听说东灼使者带来的国花西灵花被野猫吃掉了,如今三王爷正帮着他们抓野猫,听说要把整个凤京的野猫都杀掉。”

    傅如欢听说西灵花被野猫吃了,先是一惊,随后又不满道,“花被野猫吃了是他们自己没有看好花,为何要为难那些不懂事的猫儿。”

    这着实是个挺糟心的事,宋连歌放下帘子,“算了,咱们就不要掺和了,走吧走吧,再不进宫就要晚了。”

    她生怕傅如欢一个不高兴,就要去掺和一脚把猫都放掉,那不是跟东灼对着干吗。

    傅如欢没吱声。

    今日宫中比的是画。

    皇帝新纳了美人儿,显然十分高兴,他封傅云柔为柔妃,还允许她这个新人来五国盛宴露面,论起位份,傅云柔和夜妃以及洛妃平起平坐,论起家世,她爹是一国丞相,在宫中也好,外面也罢,见到的人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她面上带着笑容,坐在皇帝身侧,与洛妃聊天。

    此次比画,和前几次一样,五国轮流派人上台,大雍最后一位,南明倒数第二个上台,比到最后,倒是没有人再找傅如欢的事。

    傅如欢乐得自在。

    眼见南明就要比完,傅云柔温柔地笑着,对身边的皇帝道,“皇上,臣妾昨日没来,听说昨日的比书,是南明拿到了第一名?”

    皇帝叹息,“是啊,白婉风略逊一筹,落后了一点。”

    “今日看来,南明公主确实才貌双全,连画画也能画的如此好,就是不知,比起臣妾妹妹,谁更好一些。”傅云柔剥了一颗葡萄,喂给皇上。

    皇帝听了,十分诧异,“你说的是哪个妹妹,难不成是灵望?”

    “正是,皇上可能不知,九妹妹对琴棋书画都略有心得,若是昨日她出手,说不定获胜的就会是大雍了。”傅云柔颔首。

    皇帝眼中闪过异彩,“既然如此,那朕就让灵望直接上好了。”

    他看向大公公。

    大公公领命退下。

    傅云柔笑的更开,不留痕迹地看向傅如欢的位置。

    傅如欢会不会琴棋书画,她哪儿知道?

    傅如欢正数着手指头,琢磨今日几时会结束,大公公就绕过所有人,来到她面前。

    “郡主。”

    傅如欢一头雾水。

    “大公公,可是有什么事?”

    “皇上有令,请郡主上台,比试。”大公公恭敬道。

    傅如欢,“……?”

    旁边的宋连歌略带犹豫,“大公公,皇上是不是说错人了,据我所知,今日比试的人不是早就定下来了吗?”

    她记得好像是萧含玉?

    “这是皇上的命令,洒家不敢多论。”大公公道。

    宋连歌看向傅如欢。

    傅如欢思忖片刻,“行,那我去。”

    与此同时,和南明公主比试的西越人彻底败下阵来,对玉千颜一拱手,便跳下台去。

    萧含玉知道,该轮到自己出马了。

    她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她画的画在凤京中一向颇有美名,爹爹帮她在皇上面前提了几句,才会有今日她的展露风头,她特意准备了很久。

    今日她一定可以一鸣惊人。

    萧含玉端着架子,正欲上台,大公公却将人拦下来,“萧二小姐且慢。”

    萧含玉一脸不悦,“大公公,你这是作何,该轮到我上台了,万一耽误了比试该如何是好?”

    “萧二小姐不用比了。”大公公笑道。

    “你什么意思?”萧含玉没听懂。

    “皇上有令,让灵望郡主代替你,上台比试。”

    萧含玉一回头,正好看到傅如欢从人群中走出来,步步优雅,仿若生莲。

    她睁大眼,咬牙压低声音,“这是为什么,我没病没灾也没死,明明先前已经定下我,我也准备了很久,为什么突然换人?”

    对于她所有的疑问,大公公只有同一个回答,“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若是萧二小姐有异议,可以亲自去问皇上。”

    萧含玉手指紧紧攥成拳头。

    就是因为她不敢去问皇上才问他的,如今这大公公回答的,跟没回答有什么区别。

    她眼睁睁看着傅如欢上台,气的牙根痒痒,跺跺脚回到自己的位置。

    傅云雪早就看到了傅如欢,此时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被傅如欢顶替了?”

    萧含玉轻哼,“你不都已经看到了?”

    “好了,回去再说。”萧氏也在旁边,她对两人淡淡警告。

    萧含玉忍着怒气看傅如欢。

    傅如欢望着眼前雪白的宣纸和粗细不同的毛笔。

    玉千颜见又是她,心中一个劲儿地打鼓。

    “你怎么上来了,你会画画吗,如果不会,那直接就认输好了。”她咽了口唾沫,上一次和傅如欢比试下棋,就是悄无声息入了棋局的坑。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傅如欢瞅她一眼,态度十分随意地拿起一根狼毫笔,就开始在宣纸上画画。

    玉千颜距离她有点远,傅如欢画的什么她也看不到,心里就跟钻了好多羽毛,痒不可耐,总想往前一步,再往前一步,看看傅如欢画的什么。

    不止是她,其他人也想看看傅如欢画的什么,但是只能等着。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还要多。

    傅如欢前世画过很多国画,其中比较有挑战性的,百花争艳图,万马奔腾图等,她早就练过成百上千遍,闭着眼都能画出来。

    玉千颜遥遥看着,隐约能看出鲜花的形状,她立马看向自己的画,自己也是画的画,是一株十分清艳的茉莉。

    茉莉是白色,因此她用了灰墨为底,整个白色茉莉就像在暗夜中一样,妖娆多姿,整幅画给人的意境也与众不同,已然是大师级别的画作。

    玉千颜看上去对自己画的还算满意。

    这一份满意在宫女撑起傅如欢那一副画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是一副百花争艳图。

    为首的是牡丹,国色天香的牡丹,大红色与玫红色交相呼应,伴随着无数其他种类鲜花与蝴蝶,大气又卓绝,让人看迷了眼。

    “这……”

    有人不由自主站起身,仿佛站起来就能近距离看到那一副画。

    傅如欢放下手中的笔,抬目问玉千颜,“还用比吗?”

    玉千颜失了声,结结巴巴道,“我,我输了。”

    她回头看向玉千秋,本以为又输了一场,玉千秋会很生气,结果他并没有,反而依然挂着平日的微笑,宛如一只笑面狐狸。

    她猜不透玉千秋的想法,不过既然他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那就无所谓了。

    皇帝龙颜大悦。

    “爱妃说的果真对,灵望这丫头,年纪轻轻,想不到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都好。”他话语一顿,忽然转头看傅云柔,“丞相教的如此好,灵望尚且如此,爱妃身为姐姐,是否比她更加出色?”

    傅云柔心头一跳。

    她勉强一笑,“臣妾哪能跟九妹妹比,九妹妹天赋异禀,还曾得过仙人的教导,不是一般人。”

    皇帝一想,似乎也是,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一连被折腾了四天,傅如欢回到花荫间整个人快萎缩了。

    “姜芜啊,我能不能不进宫了。”她真的不想进宫了。

    “郡主,再坚持三天。”姜芜也不愿总进宫去,进宫这么多事情,哪里比在家舒服。

    傅如欢躺在床上,开始想今日发生的事,东灼的桑梧花竟然被野猫糟蹋了。

    她有些心疼,被野猫糟蹋了代表他们要重新去极西之地寻找桑梧花了。

    喵。

    咪喵呜。

    傅如欢耳朵动了动,听到咪咪的叫声,好像在床上。

    她随手一捞,果真捞到一只毛茸茸的团子。

    把咪咪抱进怀中,她小心叮嘱,“咪咪啊,最近不要往外跑,凤京来了个特别讨厌猫的坏蛋,你跑出去会被抓住吃掉的,知道吗?”

    咪咪喵喵叫。

    傅如欢也听不懂,干脆不说话了,抱着它撸毛。

    咪咪那叫一个着急,叫声一声比一声洪亮,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抽风了。

    傅如欢没办法,终于把猫松开了去,让它自由活动了。

    不曾想,咪咪跳到床下,钻进床底,接着又跑出来,跳到床上。

    傅如欢正闭目养神,懒得管它。

    咪咪见她没有反应,直接上爪子跳到了傅如欢肚子上。

    傅如欢被跳的猛然睁大眼。

    “你!”

    她缩成虾米,一手揉着肚子,扭头对咪咪怒目相向。

    “臭猫!”

    咪咪无辜极了,把嘴里叼着的东西放在她眼前。

    它不是臭猫,它只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而已。

    傅如欢看清它叼着的东西,当即凝目,把那一朵即将枯萎的绒花拿起来,放在手中,小心翼翼观察,确定和自己想的一样,她差点高兴疯了。

    猛地把咪咪抱起来狂亲好几口。

    桑梧花!

    竟然是桑梧花!

    传说中把桑梧花咬成一个根茎的野猫,谁能想到竟然是咪咪!

    傅如欢乐呵呵地唤来天青,让天青把小药房保存药材的盒子拿来,这桑梧花已经接近枯萎了,看来每天得好好用异能水养一养才行。

    她凝重地把桑梧花放进盒子,思来想去,傅如欢始终觉得她这里不够安全。

    “姜芜,不然你拿着桑梧花,送到王府去,交给王爷,让王爷保管,等东西都齐了再给我。”

    傅如欢觉得没有什么地方比摄政王府更安全了。

    姜芜显然也是这样以为的,相府在她眼里,就是个四面透风的小笼子,论起安全程度,完全不能和王府相比。

    她接过盒子,正欲离去,傅如欢又把她喊住。

    “再带点芙蓉糕回来。”

    *

    “王爷,这是桑梧花,郡主吩咐,一定要好好保管。”姜芜慎重地将盒子放在楚怀远的书案上。

    这可是和楚怀远性命攸关的东西。

    楚怀远望徐绍恒一眼,徐绍恒会意,把盒子收下去了。

    他正想开口,却感到喉咙一阵痒,忍不住咳嗽起来,徐绍恒连忙递过一条白帕子,楚怀远拿过去捂住嘴,咳完后发现,那帕子上竟然有鲜红的血迹。

    他咳血了。

    徐绍恒大惊,“王爷,您……”

    楚怀远抬手,制止了他的话。

    再开口时,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一切照旧。”

    姜芜忍了忍,终归什么都没说,行礼退下了。

    *

    第五日,傅如欢难得不用人催,起了个大早,还自己主动梳妆打扮,挑选好看的衣裳和首饰,势必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宋连歌因为自己又要揪人起床,来到花荫间一看,还挺诧异。

    “哟,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她很聪明,心思一动就能猜到一部分。

    “睡不着了。”傅如欢随口道。

    “前几日也没见你这么殷勤想要进宫,让我猜一猜……”宋连歌拉了个长腔,“是因为,今日能看到摄政王殿下吧。”

    她一下直接道中傅如欢的心思。

    奈何傅如欢脸皮厚的很,对她的调侃直接大大方方承认了。

    “王爷是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我想要见他,也是很正常的。”

    宋连歌挑眉,“你这话要是让爹听到,不得把他气的冒烟?”

    “那就不让他听到,这种话,我偷偷私下说几句就可以了。”傅如欢对答如流。

    宋连歌,“……”

    这一场比试在宫中校场,比武是几种比试中唯一一种比较复杂的比试,其中包括了三项,一是赛马,二是骑射,三是武斗。

    若是精通其中一项,可以说是努力的结果,若是全部精通,那就只能是天赋异禀了。

    古往今来,有几人能同时将所有项目练到臻入化境的境地,很少。

    琴棋书画大部分都是为女子准备的,比武则是男子的战场。

    大雍是楚怀远出手,其余四国皆是前来的使者领头人。

    东灼太子,西越太子,南明太子,北拂六王爷。

    这一场注定精彩绝伦,因此难得的所有人都聚齐在看台上,津津乐道。

    楚怀远换了一身利落的劲装,骑一匹黑马入场,身姿清隽卓绝,一出场就引发了无数女子的热议。

    “王爷长得真好看,身材也好好,府中清白,尚未成亲,不知道未来谁有这个荣幸做摄政王妃……”

    “就是就是,不过吧,我宁愿他永远不成亲,这样就算我得不到,别人也没人能得到……”

    “你们都别说了,没看到白小姐在那边呢,小心被她听到……”

    “听到又怎么了,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难不成还不能让所有人都说了,明明是她自己贴上去,王爷都不搭理她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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