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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远接过烤鱼,烤鱼被烤的恰到好处,外焦里嫩,光闻味道就觉得很好吃。
“好吃。”他突然道。
傅如欢睁大眼,似乎呆愣住了。
良久她噗嗤一笑,“你还没有吃呢,怎么就知道好吃?难道光闻味道就能吃进嘴里吗?”
楚怀远粗粝的手指摩挲串着烤鱼的树枝,感受到树枝磨手的纹路,心中也痒痒的。
“你做的,都好吃。”他语气十分认真。
傅如欢小脸慢慢浮上一层粉红。
她发现楚怀远越来越会说撩人的情话了,也不知道这人从哪里学的。
“不许说了,快吃。”傅如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催促道。
楚怀远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不妥,低头闷声吃起鱼来。
一条鱼不算大,对他来说就是几口的问题,只是鱼肉里面有很多小刺比较费劲。
一条鱼吃下肚,他随意寻了布料擦干净手指,转头见傅如欢剥虾,眉毛就拧起来。
“你的伤还没有好,手尽量不要动。”楚怀远沉声说道,然后接过了她剥虾的活儿,把她收进椰壳中的烤虾端到自己跟前,一只一只慢慢剥起来。
傅如欢也不勉强,有人帮自己剥虾了,她就坐在那歪头看,看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看手指在烤虾中穿梭,仿佛有魔力似的,三两下就把虾壳剥的干干净净。
直到虾肉递到她嘴角,她才反应过来,一口把虾咬进嘴里吃掉。
鲜香味浓郁,弥漫整个口腔。
傅如欢鬼使神差道:“我也觉得,这一只虾吃起来似乎格外好吃。”
她说完才回神,脑袋轰一下就懵了。
这是她应该说的话吗?!
不不,这不是她!
傅如欢不敢看楚怀远的表情,低着头涨红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
太羞人了。
楚怀远倒是没怎么在意,就是挺新鲜的,见小丫头?宓牟怀裳?樱?膊还室馑凳裁炊核?幕埃?ψ乓∫⊥罚?ㄐ陌?骸
雪白的虾肉堆了满满一椰壳。
傅如欢余光瞥见椰壳被放在自己面前,头顶是男人宠溺的声线。
“吃吧。”
傅如欢轻咳,努力迫使自己忘掉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把一只烤好的大螃蟹用树枝夹起来,递给楚怀远。
“你再尝尝这个,这个比虾还要鲜美。”
楚怀远拿过螃蟹,静静等她接下去讲螃蟹应该怎么吃,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抬眸一看,傅如欢专注吃虾肉,显然是忘了说。
他一挑眉,自己拿着螃蟹的两根大钳子研究起来。
楚怀远是何等人也,一只大螃蟹根本难不倒他,很快他就把螃蟹开膛破腹,弄明白怎么吃,吃哪里最鲜美。
几秒钟后,大螃蟹变成了空壳子落在脚下。
楚怀远看着螃蟹壳子陷入沉思。
原来海中有这么多可以吃的东西,味道还这么好,等回到凤京,可以让人来北海这边发展生意。
他思忖完,抬眸又看到小姑娘正舔手指的可爱动作,眸色渐深。
不管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能吃的,傅如欢就是傅如欢,她就是她,从未变过。
楚怀远想清楚,拎起一只螃蟹和一只椰壳,开始剥螃蟹。
小丫头这么贪吃,一会儿吃完了虾,就得开始吃螃蟹了,螃蟹壳子这么硬,一不留神还会扎到手指,她吃不到该闹小脾气了。
于是傅如欢吃完虾,面前又多了三只剥好壳的大螃蟹,楚怀远剥的螃蟹很完整,只留下蟹黄和肉多的蟹脚,雪白的肉看上去比虾肉还要柔软细腻。
傅如欢动作一顿,从椰子壳里挑出最大的蟹脚,上面的肉最多,拿着朝楚怀远嘴边递去。
楚怀远薄唇微动,到底是张开嘴吃了。
左右这样一个地方,没有人能看到,他是不是可以放纵一下,不被世人眼光和规矩拘束?
傅如欢笑的眉眼弯弯,他也跟着心情愉悦。
吃了三只螃蟹和半个烤鱼,傅如欢就吃不下了。
她揉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小手一挥,把剩下的食物都让给楚怀远。
“不要省,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咱们不缺吃的东西,只管使劲吃。”
傅如欢笑的开心极了。
楚怀远听她大有把海里所有生物吃光的架势,一块蟹肉卡在喉咙口,呛了一下。
“咳咳……”
傅如欢听见咳嗽声,笑容收敛起来,转而换上担忧的表情。
她差点忘了,楚怀远还生病呢。
生着病在海水里泡了一夜,不得更严重?
傅如欢顿时就着急了。
“快吃,吃完咱们出去看看,这岛上植物很多,说不定有药草,你还染着风寒,得弄点药草治一治。”
楚怀远摇摇头,“我没事。”
傅如欢见他不听话,作势要生气。
“不行,现在可就咱们两个在岛上,万一你病倒了怎么办,这里条件有限,比不上凤京,一旦生病说不定连药草都没有,只能生生熬过去。”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楚怀远听着无奈极了,他的风寒其实本来快好了,就是在海水中泡了一晚,又有加重的趋势,但也没有那么严重,说病倒就病倒,他得了空闲就会运功调息,慢慢将体内的寒气逼出来。
“好好好,我陪你去找药草。”他只能妥协。
傅如欢这才满意。
她用匕首撬开一个椰子,倒出两碗椰汁,两人一人一碗喝了,把剩下的食物处理好,便一前一后离开山洞,寻找水源和药草。
孤岛四周是沙滩,有一处悬崖和森林,面积其实不算小,一路走下来,森林中常见小型动物,偶尔有几只中型动物,遍地是灌木丛。
傅如欢皱着眉毛,细细观察地上的草,生怕错漏药草的影子。
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她也跟着停下。
“怎么不走了?”傅如欢警惕起来,以为楚怀远发现了什么危险。
“树上有野果。”楚怀远说道。
傅如欢一愣,抬头一看,果真看到密密麻麻的野果。
这野果有些像樱桃,又有些像葡萄,一串串挂在树上,红艳艳的煞是惹眼。
“这么红的颜色……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她看向楚怀远。
“有没有毒,摘下来一试便知。”楚怀远是行动派,话音刚落,脚尖在地上一点,又在树干上借力,飞到树梢用帕子包着摘下一串野果,转而跳到地上。
傅如欢见野果上面有鸟啄过的痕迹,心中微松。
既然有鸟儿吃,那应该是没有毒的。
以防万一,她从袖中摸出一根银针,轻轻戳在果肉上面,见针尖没有变色,才点点头。
“没有毒,可以吃。”
楚怀远将一整串给了傅如欢,自己又上去摘了几串下来做预备食物。
傅如欢摘了一颗果子擦干净,放进口中,味道酸酸甜甜刚刚好,她眉毛舒展,“还挺好吃的。”
两人往前又走了一段,此时按照距离算下来,应当已经到小岛的中心位置了,明显能感觉到植被越来越茂密,小型动物也越来越多。
以傅如欢的经验看,这附近一定有水源。
楚怀远显然也意识到这点,对周围的情况格外注意。
傅如欢耳尖一动,伸手把他拉住。
“你听,有水源。”
楚怀远凝神,果真听到前面不远处有河流的流水声。
顺着声音找过去,一条涓涓小溪出现在他们视线中,小溪在岛中央汇聚成一弯湖水,正是整个小岛的生命之源。
傅如欢还没高兴,楚怀远就伸手臂将她拦住。
“你别过去,在这里等着,我自己去。”
小岛上就这么一处有淡水,生活的动物肯定都会来这里喝水,难免会遇见什么大型野兽,太危险了。
楚怀远拿过傅如欢腰上挂的椰子壳,椰子壳顶端被匕首挖了个洞,他腰上也有一个,是他们预备用来接水的容器。
傅如欢没给他添乱,乖乖站在原地等。
此时已经是下午,太阳没有那么热,湖面一片静悄悄的,一只喝水的动物都不见。
楚怀远拧眉,这情况不太对。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没有再靠前。
“王爷!”傅如欢突然跑过来,把腰上备用的草绳给他,“用这个,这湖里可能有东西。”
楚怀远颔首,把椰子壳顶端洞口处又打了个洞,用草绳穿好,隔着距离遥遥扔进湖水里,谁知,椰子壳还没等碰到湖水,水中突然窜出一条鳄鱼,鳄鱼长大嘴巴,露出十几颗锋利的尖牙,一口把椰子壳咬成碎片。
那鳄鱼实在大,目测有两人高。
楚怀远脸色发青,傅如欢也好不到哪儿去,此时再看,湖面上那些静止的‘浮萍’可不就是一条条鳄鱼?
这竟然是一处被鳄鱼霸占的湖泊。
楚怀远看看上流,上流处比湖泊的水少,也浅,应该比这边安全。
“走,去上面。”
他拉着傅如欢来到上流,这么大一片湖泊,上流只是一处小溪,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偶尔有野兔凑到溪边喝水。
“这边没事。”楚怀远拿着椰子壳去盛水。
傅如欢想到刚刚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
“想不到这么小的岛竟然有这么多鳄鱼,这鳄鱼都是吃什么长大的,个个比人还高。”
楚怀远记下这个位置,准备下次再来这里打水。
咕咕咕。
草丛里有野鸡。
傅如欢刚听见咕咕声,楚怀远已经一颗石子飞出去,打在野鸡脖子上,咕咕叫声戛然而止。
她跑过去一看,野鸡没气了,旁边还有几颗野鸡蛋。
这可是好东西。
傅如欢解下外衣,把野鸡蛋一颗一颗放到衣裳里兜起来,准备回山洞烤了吃。
趁着这里有溪水,楚怀远把野鸡开膛破肚,拔毛清洗干净,傅如欢就在周围溜达,目光一扫,忽然看到草丛里有一朵小蓝花。
她怔住,凑过去细细观察,确定和印象中的一样,眼神欣喜。
傅如欢小心翼翼地把整株花挖出来,捧着找楚怀远。
“怀远王爷,你看我找到什么?”
楚怀远冷不丁听她又变了一个称呼,心中无奈的很,很配合地转头,也看到了她手心捧着的小蓝花。
他只认识几种简单的药草,并不精通,但看傅如欢高兴的表情,多少能猜出一些。
“药草?”
傅如欢猛点小脑袋。
“这种花的作用可多了,煮水喝可以驱寒气治风寒,嚼碎覆在伤口可以让伤口加快愈合。”在治疗外伤的效果上,只逊色于青栀,也是一种疗伤圣草。
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小岛发现,真是惊喜。
楚怀远听她说完,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他作势伸手去拿,傅如欢见状,连忙护着小蓝花到旁边,警惕问道:“你干嘛?”
“你的伤口需要好好处理。”楚怀远沉声道。
这丫头以前就很怕疼,一点点小伤都要沮丧半天,这次两只手肿成这样,不知道忍的多辛苦。
他一提伤口,傅如欢就蔫了,楚怀远说的没错,她的伤越来越疼了。
就算有异能在,伤口愈合也是需要时间的。
她轻咳一声,“其实,这个药草对外伤的作用效果并不好,它对风寒有很好的效果,等回去你先把它吃掉,我再看看有没有其他治外伤的药草。”
楚怀远侧目看她,眸光温和,“我的病已经没有大碍了,药草给你用。”
傅如欢狐疑,“那也不行,你若是实在不愿,就一人一半吧。”
楚怀远哑然。
一共就这样一朵小花小草,再分开一人一半,那还有什么用?
傅如欢却觉得这样分很好,作为一株疗伤圣草,就算是一半,也有很好的疗效,蓝见草最主要的位置就是那朵小蓝花,小蓝花蕴含的药性最强,一会儿她悄悄把花分给楚怀远。
天色渐暗,两人担心有其他危险,没在森林中逗留,转而回到山洞。
山洞的火堆灭了。
楚怀远拎起被绑在山洞中的野鸡,运起轻功飞速掠往小溪处清理野鸡,然后又把清理好的野鸡带回山洞。
回到洞里,傅如欢已经把另一只干净的野鸡上架烤肉,野鸡蛋也全都深埋在地下的土壤中用火堆烘烤。
吃完野鸡,傅如欢寻了个椰壳,往里面倒入淡水,把药草拿出来,一分为二,分的很整齐,还亮给楚怀远看。
她作势将有花的一半放进椰壳中煮,楚怀远拦住她,“等下。”
傅如欢不明所以。
楚怀远已经从她手里抽出另一半药草,扔进椰壳中。
那朵漂亮的小蓝花还在她手里颤颤巍巍。
傅如欢,“……?”
这和她想的不对。
“你……”她一口气上不来,噎在肚子里。
楚怀远疑惑,“怎么了?”
傅如欢深呼吸一口气,硬生生咽下去了,“没事。”
“都是同样一株药草分开的,难道这两半还有什么不同之处?”楚怀远神情悠闲自得。
傅如欢小脸略黑,“……没有。”
她回头明日再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药草吧。
楚怀远拿过剩下的一半,塞进嘴里咬碎,把傅如欢手上的伤口解开,吐出来轻轻覆在上面,再用干净的布条包起来。
傅如欢见他神色认真,一时有些发呆,等两只手全都包好了,才默默收回手,往火堆里添了一把干柴。
楚怀远把自己的外袍铺在干草上,目光温柔,“睡吧。”
说罢,他自己在火堆前打坐,闭上眼睛小憩。
傅如欢慢吞吞坐过去,躺在铺好的小窝,扭头见楚怀远一副要坐一夜的架势,有些不高兴了。
“王爷。”
楚怀远没反应。
“怀远。”她唤了声。
楚怀远睁开眼,静静看她,那深邃的墨眸幽深浮动,仿佛能看透她在想什么。
傅如欢有些不好意思,这种事情,怎么能等女孩子主动说。
她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楚怀远眸色渐暗,他不再打坐,重新站起身,把中衣解了,躺在傅如欢身侧,同时将中衣盖在两人身上。
他的大掌轻轻放在傅如欢后背,似乎在安抚,“睡吧。”
傅如欢放心地闭上眼。
*
宅子中,徐绍恒和姜芜站在书房里,合计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狄旭说的那一片海域已经全部搜索过了,根本没有王爷和郡主的影子。”姜芜看着桌上铺的海域地图,上面画了至今为止记载的发现的所有岛屿。
徐绍恒一天下来比以往更沉默了,愧疚爬满他的内心。
“我已经把附近的人都调来了,大概明日就到,咱们把搜索范围再扩大一圈。”他不甘心。
姜芜也不甘心,不过她有了其他想法。
她垂眸看着地图上的岛屿,这一片海域岛屿还是挺多的,已经发现的都记载下来了,未发现的尚且正等待被发现。
“绍恒。”姜芜冷静异常。
“恩?”徐绍恒情绪低迷。
“王爷和郡主会不会被冲到了岛上?”姜芜做出大胆猜测,她指着地图,“你看,船被打翻的地方附近,应该是一处群岛。”
徐绍恒来了精神,“有可能。”
他观察地图,越想越觉得可能很大,心飞快跳起来。
“我这就召集人马,把那些岛一个个搜索过去。”
姜芜抿唇,“真要搜岛,花费的时间会比较长,而且地图上记的岛屿并不全面,有很多荒岛,是没有记载的。”
徐绍恒忽然想到什么,“我去把狄旭叫来。”
作为一个渔民,应该对海上的情况有所了解吧,他既然出现在那边,说明他对那边的情况是了解的。
狄旭很快被人喊了过来,开始有些奇怪,后来听说他们要搜岛,不禁睁大眼睛。
“你们要搜岛?”他看看地图,一下就否决了,“这个地图上面记载的根本就不全面,很多岛屿都没有标注出来,那边海湾还有个名字,叫千岛屿,大大小小的荒岛数不胜数,想要搜完是一项巨大工程,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不可能。”
“那也得搜,不能放弃。”姜芜语气不容置疑。
“我们叫你来,是想问一问你对那边的地形了不了解,如果了解,能不能给我们带个路。”徐绍恒问道。
狄旭为难极了。
他了解是了解,但是并不全面,而且,他曾经是个海盗,这事儿还瞒着他们呢。
他手掌紧了松松了紧,最后仿佛下了什么决定,开口道:“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们。”
姜芜静静听他讲。
“其实,我不是什么渔民,而是海盗,我遇上王爷和郡主,也不是因为偶遇,而是我们打渔的时候,他们突然来了我们船上,双方大战一场,其他人都纷纷跳海逃生,我不擅长水,就剩下我自己了……”
狄旭说着,头埋的很低,看上去情绪比徐绍恒还要低迷。
坦白来说,这两日除了他们不让自己走,吃喝用度全都没有少他的,让他心中升起一种愧疚感。
姜芜听完,依然很平静。
“我们都知道。”她吐出五个字,狄旭顿时惊呆了。
“你,你们都知道?”
“恩,你是最后一个和王爷郡主接触过的人,我们自然要将你调查的清清楚楚,你若是普通渔民,早就放你走了,王爷留你一命,说明你罪不至死,不过你若是能帮我们找到王爷和郡主,我们一定会在王爷面前为你说几句。”徐绍恒哑声道,语气郑重。
狄旭内心挣扎许久,咬咬牙,“行,我帮你们找。”
左右自己是逃不掉了,拼一把说不定还有机会。
徐绍恒当机立断,“明日清晨,你和我们一起,去这片海域搜索,你要把你印象中,地图上没有的岛屿说出来,尽量不错过任何一处。”
“可,可是那一片有很多大鱼……”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会保护你。”
狄旭点点头,算是应了。
看着狄旭离开,姜芜突然道:“王爷和郡主失踪这么大的事情恐怕瞒不住了,我们传信回凤京告诉皇上吧。”
徐绍恒沉沉一叹,“好,皇上应当会下令派人来支援我们找人,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
一日后,一封八百里加急奏折到达皇宫门口。
皇帝刚处理完奏折,正在御书房和几个大臣商议事情,外面将士就手捧奏折一路冲进来。
“报——!”
“皇上,加急奏折!摄政王和灵望郡主在北海海域失踪,请皇上过目!”
傅允言就在御书房里,听了这话双眼睁大,毫不顾礼仪,一把冲过去把那将士的领子揪起来,“你刚才说的什么混账话,再给我说一遍!”
“丞相大人,摄政王和灵望郡主,在北海海域失踪了。”
皇帝脸色难看,“把折子呈上来!”
“是!”将士捧着折子上去,交给大公公,大公公又转交给皇帝。
皇帝打开一看,眉毛立时竖起来了。
“混账!底下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堂堂摄政王和郡主涉险!都是一群不中用的废物!”
他把折子扔到地上,抬手揉眉心。
和其他大事比起来,还是摄政王和灵望郡主比较重要,皇帝冷着脸思索应该派谁去北海领头找人。
他扫过底下的一群人。
楚沣,傅允言,徐立……
“朕记得,苏将军在边境已经驻扎了五六年了,边境稳定,是时候该班师回朝了。”
苏云苏大将军,是眼下大雍军事上最得力的主将,仅次于摄政王楚怀远。
说来,这苏云还是楚怀远账下带出来的,年仅二十三岁,当初楚怀远就是发现了苏云在军事上的潜力,才将人带在身边的。
“传令下去,让苏云即日起,带人前往北海寻人,等人寻到了,一起返回凤京!”皇帝思索间已经下了决定。
底下的人听了,心思各异。
这人寻到了就回凤京,要是人没有寻到呢?
皇帝话音刚落,傅允言就站出来,“皇上,臣请命前往北海寻人。”
皇帝瞪眼,怒目相斥,“你一个文官去干什么?!北海有苏云就够了,朕知道你担心女儿,你还是乖乖在凤京辅佐朕吧!”
傅允言冷脸,虽然没说话,但人明显是抗拒的。
皇帝也渐渐消了气,长长一叹。
“你以为朕就不担心吗,你一个人,去了也是白去,还是在凤京等消息吧,朕还需要爱卿。”
傅允言敛起眸子,“臣遵旨。”
商议完毕,众人离开御书房,傅允言回到府上想来想去头顶蹭蹭冒火。
“这个臭丫头!自己跑到北海去,这下好了,把自己给玩没了!”他狠狠一甩袖,把桌案上的卷宗都扫到了地上。
司舞听闻傅允言回来,挺着大肚子来找他,就听到他口中的噩耗,震惊地走进去。
“老爷,您说什么?”九小姐怎么了?
傅允言见是她,火气消了些许,怕吓到她。
“没事。”他敷衍道。
司舞不信,“老爷方才说什么,九小姐怎么了,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傅允言摆摆手,烦躁道:“真的没事,你先回去休息,月份大了,就不要乱跑了。”
“老爷,我的命是九小姐救的,她如今的情况,请你告知我,我想要知道。”司音性子柔软,难得硬起来一次。
傅允言定定看她许久,薄唇抿起,“其实也没什么,这丫头和楚怀远那混账跑到北海去,在海上遇见暴风雨,船翻了,人暂时失踪了。”
司舞一怔,捂着肚子靠在门口,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傅允言见她如此,心中同样难以接受,他正寻思找个借口安慰安慰司舞,毕竟濒临生产,她的情绪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司舞却自己想通了,她淡淡看着傅允言。
“我不信。”
傅允言一愣。
“一路跟过来,妾身发现九小姐运气和能力都非比寻常人,她不是普通人,吉人自有天相,她会好好回来。”
司舞说完,扭头就走了。
傅允言,“……”
这心态,怎么比他这个当爹的还要好?
司舞离开时,在月洞门处遇见了傅云雪。
傅云雪身后的丫鬟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是一盅冰糖雪梨茶。
“六小姐。”司舞淡淡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她月份大了,傅允言下令,她在府中不必行礼。
傅云雪手里攥着帕子,视线掠过紧闭房门的书房。
“爹爹可回来了,我给他煮了冰糖雪梨茶,今日回来的这样晚,他应该累的不轻,想着为他润润嗓子。”
“回了,六小姐去便是。”司舞随口道,带着丫鬟走了。
傅云雪看着她背影远去,笑容渐渐消失,有一瞬间的狰狞。
不过是个妾,她都这么客气了,竟然还不把她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傅云雪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傅允言在里面念叨,“那个臭丫头!”
她停住脚步,眼珠微转。
能让傅允言用这种语气念叨的,不过她们几个女儿,傅云柔一向做事很得体,不会让傅允言气成这样,自己最近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乖乖在府中绣花绣帕子,所以念叨的这人,应当也不是她。
这样一来,就只能是傅如欢了。
傅云雪笑着推开书房的门。
“爹爹这是怎么了,女儿最近可没有做什么让您头疼的事情呀。”她见卷宗散落一地,小心地绕过去,一边将丫鬟端着的冰糖雪梨茶放在桌案上。
“爹爹刚下朝回来,应当累了吧,女儿煮了冰糖雪梨茶,给您润润喉咙。”傅云雪一副贴心小棉袄的模样。
傅允言扫她一眼,没好气道:“说的不是你!”
“那女儿就知道了,一定是九妹妹,说来九妹妹走了这么多天,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她这是又做了什么了不得事情,把您给气成这样,爹爹快别气了,消消火气!”
傅允言想起傅如欢就气的牙痒痒。
“她……”
傅云雪连忙竖起耳朵听,傅允言却又不说了。
“算了,不说这个,你没事回院子里去,也别出门,乖乖在家里呆着!”他盯着傅云雪道。
傅云雪没想到自己只是问一句也能把火苗烧到自己身上,委屈极了。
为了在傅允言面前扮演好乖女儿的形象,她还是忍了下来。
“爹爹放心,女儿不会给爹爹添麻烦的。”
傅允言很满意,自打傅云雪回来以后,确实学乖了不少,也不经常闯祸了,让他深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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