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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禾反应很快,“小姐留书给老爷和王爷,定然是有事出远门了,咱们不要添乱,安心在家中等便好。”
虽然是这样说,但总心里不踏实,傅如欢可是有前车之鉴的,总共出两次远门,一次出去是因为瘟疫,一次在北海失踪,就没有一回让人省心过。
与此同时,傅允言和傅管家商量完给司舞挪院子和小公子相关的事宜,才想起云禾送来的书信。
书信正面大大方方写着四个字,爹爹亲启。
他不由自主就想起上一封傅如欢留的书信,是一封不告而别的信。
傅允言心里一咯噔。
这丫头又搞什么幺蛾子?
打开信封,翻开信纸,看清信纸上的字,他老脸刷的就黑了。
“来人!来人呐!”傅允言对书房外喊道。
没走多远的傅管家听见动静又折回来。
“老爷,您还有何吩咐?”
“去欢儿院子,看人走了没有,没走就把人拦下来,叫人好好盯着,不许她离开府中一步!”傅允言急的冒火。
傅管家见他如此着急,片刻不敢耽误,直直就朝花荫间去了。
他去晚一步,花荫间只有两个丫鬟在,傅如欢半点影子都没。
“……”傅管家隐隐觉得自己来晚了,“云禾丫头,九小姐呢?”
云禾正在院子里浇花,听见动静回头,“傅管家?小姐出远门了。”
傅管家心中暗道,就知道是这样。
他心中叹息,回去复命了。
傅允言在傅管家离开后,也渐渐冷静下来,傅如欢信都送到他这了,人肯定早就离开,管家这一趟,八成摸不着人。
果不其然,傅管家来禀报的和他所想一模一样。
“老爷,可否需要派人去寻找九小姐?”傅管家惦记着上回北海发生的事,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不用了,那丫头既然走了,肯定也不希望咱们找到。”傅允言恨铁不成钢,他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野丫头,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那,就这样任由九小姐在外面吗?”傅管家忧心忡忡。
“随她去吧!”傅允言说着,离开书案,准备去看看自己的亲亲妻子和亲亲儿子。
摄政王府。
徐绍恒收到书信,先打开看了眼,见里面是傅如欢写的,正欲放回,余光瞧见上头的内容,立马着急起来。
“郡主怎的这个时候离开凤京,万年参叶可是马上就送来了,王爷还等着她炼制解药。”王爷的身体强行拖着也不是办法,再拖下去,也不晓得那万毒丹还有没有作用。
他心中焦躁,拿着书信去找楚怀远。
楚怀远刚下朝,正在房间中沐浴更衣。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徐绍恒屈指在门上叩响三声。
“王爷,郡主来信。”
楚怀远从浴池中踏出,水珠顺着强劲有力的胸膛滑落,随即被白袍遮掩住,他随意将腰上系住。
“进吧。”
徐绍恒推开门走进来,见楚怀远正拿着茶杯喝水,便将书信放在他眼前,“王爷,郡主的信。”
傅如欢没事很少给他写信,有事也派下人通传一声便好,难道是写信闲聊?
楚怀远凝眉思索,一边打开信封。
只扫一眼,面色微变。
“花城?”他低声呢喃。
徐绍恒沉着性子,“郡主这是怎么了,万年参叶马上就到京城了,郡主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去花城找什么灵决草?”
信中并没说明灵决草是做什么用,若是不重要,怎么会这个时候去找?
楚怀远将信重新折起。
“姜芜可回了?”
“万年参叶事关重要,姜芜正亲自带着往凤京赶。”徐绍恒回答。
“你传信给边境几座城池的探子,让人秘密接应郡主,务必把郡主保护好,将人平安送回来。”楚怀远说着,似乎还觉得不妥,“待我手上事情处理完,便亲自去一趟。”
“王爷,不可,大夫说了,您需要好好在凤京养着,上次这毒在北海发作后,又朝心脉靠近一段,万毒丹恐怕不能完全压制。”
“不碍事。”楚怀远淡淡道。
他这条命,左右就摆在这儿了,是生是死,看老天吧。
徐绍恒突然下跪,“王爷,让属下去吧,属下一定将郡主好好带回来,伤到一分一毫,属下提头来见!”
楚怀远沉默不语。
“王爷,您答应属下吧。”
楚怀远抿起薄唇,“那你去吧,去协助郡主,拿到灵决草。”
“是!”徐绍恒应声。
他立即驾马出城,却在城外遇见回来的姜芜。
姜芜听说傅如欢去找什么灵决草,脑袋转的非常快,“郡主明明知道药材都全了,不可能这个时候去找什么无关的东西,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灵决草也是王爷解毒需要的药材,绍恒,一定要把郡主和灵决草完整带回来!”
徐绍恒慎重点头,对姜芜抱拳,两人擦肩而过。
*
七日后,傅如欢和司音站在花城脚下。
花城听说是很古老的城池,但在傅如欢看,应当没那么老。
城外有商会摆着摊子,这里正处于两国交界线,能看到很多异域面孔。
进城的人排了很长队伍,傅如欢等了半刻功夫才进入城内。
城内繁华,熙熙攘攘的人群看上去竟然与凤京不相上下。
“小姐,这里好热闹啊。”司音已经呆住了。
在她印象中,这种边境小城不都应该是又落后又小人又少的吗,如此看来,完全不是啊。
“别走丢了,这里人太杂。”傅如欢转头叮嘱道。
司音点头,连忙跟紧了些。
她们找到一家客栈,司音给了一两银子,“掌柜的,一间上房。”
掌柜的瞧那一两银子一眼,手底下打着算盘,“一两不够。”
司音睁大眼,“那要多少?”
“上房的话是二两,可以住三日。”掌柜的慢悠悠道。
司音皱眉,“你这怎的这样贵?”
二两银子,在凤京都能住七八日,难不成这样一座小城物价比凤京还高吗。
“我们客栈一向这样贵,若是两位姑娘不满意,可以另选一家。”掌柜的完全不担心,语气十分悠闲。
“司音,给银子。”傅如欢一路走来,能感受到花城表面之下隐藏的繁荣。
掌柜的这样有把握,想必其他客栈也差不多。
司音又拿出一两银子。
“小二,带这两位姑娘去天字三号房。”
客栈足足有三层,天字房在最顶层,站在走廊往下看可以看到整条街道的繁荣景象。
这家客栈叫落花客栈。
傅如欢问小二,“你们客栈的名字,是谁取的?”
小二闻言,语气十分自豪地回答,“是城主取的,我们客栈是城主大人的私产,城主大人姓花,所以我们客栈就叫落花。”
“意境很美。”傅如欢夸赞道。
小二帮她们推开天字三号房的房门,“这里就是天字三号房,两位姑娘有其他事情,尽管喊小的就是。”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傅如欢打量着房间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是干干净净,雪白或者海蓝色,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舒服的很,果真像她的风格。
“赶了这么久路,你也累了,休息休息吧。”她对司音道。
司音摇摇头,“小姐,奴婢不累,你想洗澡吗,奴婢去帮您拎水。”
洗个热水澡可以解乏,但是傅如欢拒绝,“不必,我累了,想先休息会儿。”
她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积压在心里想问花惜时,为什么花惜时会盗取灵决草,为什么花惜时会是花城城主,为什么她不告诉自己?
每个人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但是她们两个,一向没什么秘密的,以前那种单纯属于她们的友谊,似乎随着来到异世,也越来越远了。
天色渐暗,傅如欢换上夜行衣,趁着司音睡着,蒙面从窗户上翻出去,顺着街道暗处前行,来到整个花城的中心,城主府。
花惜时没有睡觉,正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发呆,时不时抬头看天上的月亮。
丫鬟小心翼翼在旁边陪着,“城主,您该休息了。”
花惜时苦笑摇头,“睡不着。”
她失眠越来越厉害了。
“那也不要在院子里了,会着凉的。”丫鬟担忧道。
“这么热的天,不碍事。”花惜时摆摆手。
秋千晃啊晃,就把她的心思晃到了遥远的以前。
她总是这样多愁善感,为何不能像如欢一样,自由自在,活的潇洒一些?
明明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从小在父母的宠爱中长大,如今想来,倒是傅如欢自小父母双亡,反而更加洒脱。
丫鬟倒了一杯热茶,“城主,喝点茶吧。”
一颗石子从暗处飞来,直直扔到丫鬟脖颈穴位处,丫鬟当即昏倒在地,手中茶杯落在地上,碎成几瓣。
花惜时一惊,朝那边望去。
只见夜色中,一个娇小纤细的身影从黑暗处走来,她穿着夜行衣,但是那双眼眸,是花惜时忘不掉的熟悉。
“如欢?”花惜时睁大眸子。
傅如欢拉下蒙面,露出真容。
“好久不见。”
花惜时嘴角动了动,“你翻墙进来的?”
她城主府守卫森严,原来都是摆设。
“不然呢?”傅如欢耸耸肩。
她不是翻墙,还能是飞进来的?
花惜时抿唇,“你跟我过来。”
她说罢往前走,傅如欢拉住她,“那丫鬟怎么办?”
大晚上的,总不能把这丫鬟一个人扔在这里,毕竟是自己打晕的,多不好啊。
“会有人来收拾的。”花惜时反手拽住她。
傅如欢被她拉着来到房间。
“你既然来花城,怎么也不传信告诉我?”
傅如欢莞尔一笑,“你也没告诉我,你是花城城主啊,你若是早就告诉我,我还用翻墙吗,直接走正门了。”
花惜时一噎。
她凉凉一笑,“我就不信你来时没有听说过。”
傅如欢抿唇,“听说了,但是不敢确定,你是怎么变成花城城主的。”
她难以想象,曾经安静平和的少女生活在日日勾心斗角的城池中,如何铲除异己一步步走到如今这城主之位上。
这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走着走着,就成城主了。”花惜时云淡风轻道。
傅如欢知道,她的云淡风轻下面,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苦痛。
“你既然是城主,你这里肯定有不少好吃的好玩的吧,待我回头将我那丫鬟从客栈接了过来,可不要怪我赖在你这儿了。”傅如欢毫不客气道。
花惜时瞪她一眼,“你想来便来,还说什么?”
傅如欢笑了笑,有些口渴,见桌上有茶杯,伸手想倒杯茶。
“等会儿。”花惜时按住她要动的手,“你别动,这茶不能喝。”
傅如欢,“……?”
她眼睁睁看着花惜时走到床前,打开一个暗格,从暗格中拎出一只茶壶,和两只茶杯,重新返回来倒了两杯茶。
“喝这个。”花惜时把茶水放在她面前。
傅如欢一时间心思极为复杂。
这得是什么样的危险,才能让她这么谨慎,连桌子上摆的茶水都是有毒的?
她故作轻松,“你这生活过的,也太提心吊胆了,万一哪天起床没注意,岂不是拿错了茶水,就把自己给毒倒了。”
傅如欢就有早晨起床喝水的习惯,而且她房间里的水都是摆在桌上的。
花惜时哑然失笑,“你以为我是你吗?”
傅如欢面无表情,把一杯水喝了。
“我睡哪儿?”她既然来了,就不准备回客栈,明日再回去也不迟。
“你……”花惜时犹豫道,“要不然,睡床下?”
傅如欢呆滞。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花惜时噗嗤一笑,“逗你的,你是客人,当然不能让你睡在床底下,你跟我一起睡吧。”
单独放在一个房间,怕是半夜也不安全。
一起睡傅如欢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以前两个人也躺在一张床上睡过。
傅如欢瞧着她眼底青黑,“你经常失眠吗?”
“也没有,就是最近事情比较多。”花惜时随口说道,走到床边把被子铺整齐,“一会儿你睡里面,我在外面。”
“睡里面和外面有什么不一样?”傅如欢好奇道,连这个也要安排好。
“没什么不一样。”花惜时笑的宛如一朵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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