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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铁锅砸晕，还套脖子上拿不下来了，怎么编也好听不了。
卢月是见过洛小茉的，并不陌生。
但是洛小茉旁边的几人他就看不明白了。
说他们是贼犯吧……
却没捆起来。
说他们是良民呢，怎么还被打昏了一个。
“洛姑娘，这几个是？”
洛小茉把石头往地上一扔。
“贼犯呀，这俩个是小毛贼，主动投降的。”
小顺子和小福子跪在地上“邦邦”磕头。
“县尊老爷，我们俩能算自首吗？”
“抓捕这三个悍匪的时候，我们还帮忙了，将其中一个引进了沈捕快的埋伏。”
小顺子在心里补充道，用两个屁引过来的。
卢月不置可否地摆了摆手。
小毛贼罢了，一边呆着去。
旁边的各位县令觉得不可思议。
耍猴的还给猴子套个绳呢。
怎么现在抓贼犯都不用捆上了？
这么主动的往牢里头跑。
旁的也就算了，怎么还有一个套着铁锅的。
咋？
吃饭的时候被捕的？
说起石头等三人，洛小茉脸色就变了，变得郑重起来。
“这三人是高手！”
洛小茉把独眼龙和病痨鬼在路上向她吹嘘的“九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版抓捕过程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
卢月闻言大惊失色。
“来人啊，把这三个贼人穿了琵琶骨，用锁链绑缚结实。”
独眼龙和病痨鬼一听，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姥姥的！
不能这么搞啊！
难道吹牛逼真的犯法？
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说被沈墨用撩阴脚踹碎了核桃呢。
或许还能吃上病号餐。
然而现在他们想说什么都晚了。
六个县尊老爷加上知府赵立夫全都围在卢月身边，七嘴八舌地问卢月。
沈墨的武功这么高，你是从哪个名门大派把他忽悠来的！
洛小茉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表哥还能空手接白刃呢。”
对此尚不知情的六位县令顿时张大了嘴巴。
“…宗，宗师？”
“卢月，你八百年前是不是救过一条白蛇啊！怎么这种好事都能被你赶上。”
“宗师啊，竟然肯自降身份，伪装成一名小捕快帮你冲政绩！”
官老爷们在心里接受了这一设定之后，不管村子里送出多少个贼犯他们都不觉得意外了。
开始没屁搁愣嗓子似的，对一波接一波的贼犯品头论足起来。
性格比较欢脱的如皋县令还暗戳戳地与旁边的两个县令设下赌局。
每人猜一个数字，看下一波带出来的贼犯与谁说的数字最接近，就算谁赢。
“四个！哈，我赢了！”
“不好意思了二位，通杀。”
“来人，写条子，通州县尊和江都县尊每人欠我十尺上好的宣纸。”
“六个！又是我赢。”
“还是六个，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次输了。”
“两个，这次人少。”
“十个！我赢了。”
“这回……”
到了后来，另外三个县令和赵立夫都参与上了这场“雅赌”。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擦黑。
那些大清早就走出村子到外面趴活的贼匪们，陆陆续续地回家休息。
沈墨特意出来了一趟，让捕快们将包围圈让开两个口子，许他们进来，但是不许出去。
他在村子里挨家挨户的筛查抓人，做的非常隐蔽。
在吴老狗院子里一次性抓走二十来名贼犯之后，剩下的濒危良民开始主动配合捕快们行动。
他们默契地封锁消息，帮忙打掩护。
就像是地道战的时候，老百姓们帮八路打龟子一样。
现在到了饭口，好多村民还拿出自家的饭食，请维护秩序的捕快们吃。
鱼鳔村杂乱到没边儿的地形和建筑布局也方便了沈墨行事。
这要是条条大道跑马车的正规村子，沈墨在街头抓一户贼犯，全街的人都知道了。
他把吴老狗拎出来，向卢月和赵立夫说明情况。
今天抓的大部分贼匪都是吴老狗指认的，算是非常显著的立功表现。
卢月还不知道吴老狗都犯了哪些罪过，不敢轻易表态，只是说在最终量刑的时候会酌情考虑的。
吴老狗急忙表示，不用，完全不用。
“我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小老儿只求一件事。我是为了我的两个孙子，才答应协助沈捕快指认贼犯的。”
沈墨接着把这件事一说，赵立夫当即拍板表示，没问题。
只要是扬州府境内，那两个小孙子想去哪里他都能做主。
如果不想在扬州待下去，他就帮忙开一份去别处的路引。
吴老狗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行了，你歇着吧。”
沈墨拍了怕吴老狗。
“你答应我做到了，我答应你的也完成了，剩下的就没你事了。”
鱼鳔村里没有多少贼犯了。
剩下的那些都是比较棘手的。
他们要么是吴老狗都不知道底细的，要么是家里什么赃物都没有的。
沈墨把这种贼犯留到了最后。
准备等最后收网的时候，一锅端了。
然后再让先前那些被抓的贼犯互相之间揭发举证，争取宽大处理，不愁没办法把鱼鳔村贼犯一网打尽。
沈墨最后决定，等到子夜时分，那些白天跑出去搞事情的贼犯们都回来后，进行收网。
“那个……谁数了没有，抓了多少个了？”
沈墨举目四望。
泰兴县的刑名师爷看了看手里的小本本。
“三百二十七个，其中有十三个是悄悄翻围墙、钻狗洞想要逃的，被包围的捕快们逮了正着。”
他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两条腿都是抖着的。
太惊人了！
简直像是率兵攻陷了一座山寨。
这也就是扬州府府衙的大牢面积够大，要不然这些贼匪真的要绑到树上去了。
沈墨这小子，一天把几年的活儿都干完了。
卢月把手藏在袖子里算账。
三百二十七，等于快船三条、弓十五张，三十二匹马外加三十二把刀。
此外还有三十二两赏银。
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泰兴县的捕快班战斗力就要赶超扬州府府衙了。
卢月感觉心里美得冒泡。
他可没完了，此次清剿长江贼患抓贼最多的州县，所属官长直接官升一品。
沈墨点了点头，贼犯们也不是傻子，这么大行动有几个察觉出问题想要开溜的很正常。
幸亏早就在村子周围设下了埋伏圈。
他沉吟片刻，计算了一下村子里剩余的贼犯数量，咧开一嘴小白牙。
“差不多，运气好的话，差不多能凑够四百之数。”
鱼鳔村总计在册的住户就是四百多户，如果平均下来，几乎每一户都有恶人，名副其实的恶人谷。
沈墨扭头回去，趁着夜色，在剩下的贼犯家门口做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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