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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龌龊的人才会想出龌龊的事儿。”
于真闻言脸色难看到极点，袖口里的拳头一下子捏紧。
一旁云昭已经回过神，白皙的脸被气得涨红，气愤地把手中折扇扔过去，两眼喷火：“好！好！你竟然敢这么对爷，你给爷等着，爷现在就去王府，看看你能嚣张多久！”
说完狠狠甩袖，怒冲冲上马车，谁也不等，直接大喊马夫去祁王府，造势给穆娆看，让她害怕地等着。
穆娆全程抱胸，目送马车离去，再去瞧于真，对方冷冷行礼，然后扭头去追车了，几个随从也捂着伤脸色愤愤离去。
钱光佩服极了，忙给穆娆端茶送水，“东家您刚才好本事啊，小霸王居然被您给欺走了！”
小霸王？
穆娆挑眉，先指挥小二把地收拾收拾干净，才悠悠问：“这是什么外号？”
“您有所不知。”钱光苦着脸，似是想到什么，嘴巴都好似在发苦，“小的一年前来酒楼做掌柜，当时不清楚情况，云老爷，就是刚才那位，他让小的们称他为云老爷，每次来了都变着法子折腾小的们，后厨当时有几位老师傅就是受不了走了，然后才请的老御厨和杨师傅。”
“之前收账的都是祁管家，后来云老爷因为推荐有两位厨子，便时常来，不知道怎么的再后来这每月银两给奉给了他，然后接下来变本加厉……”
钱光都不太好意思说，整个酒楼就属他被欺负的惨，因为是掌柜的无事，经常被叫过去说书逗闷子，他一掌柜哪懂这个，一个说不好就得挨手扳子，他只能努力想小说讨生活，碰上云昭高兴了就又一点赏钱，暂时不高兴那就得挨打还扣钱。后来钱光才知道几乎每任掌柜都遭遇过，前几任都是受不了走了的。
试问每月月钱几乎被扣光，还天天挨手板谁能待得下去？也就只有钱光，皮糙肉厚，没有下家去儿，只好待着。
掌柜尚且如此，小二就不必说了，经常各种各样理由挨打，也就送菜的稍微好一点，因为是云昭亲戚的村子养得菜。
穆娆心道，果然自己没看错，就是个调皮小孩儿。她之前还以为是个什么心机深沉的人物呢，现在一看并不是。
没了吵吵嚷嚷，酒楼安静下来，穆娆这下也思考想，云昭凭啥这么“霸王”，大概是在云家受宠，云家作为瑜贵妃的娘家人，掌权者是瑜贵妃的父亲忠义候，云昭是他们最小的孩子，自然是比较宠。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南宫祁提及时就不会是那副样子，穆娆想起进宫那次，瑜贵妃的态度，虽然看似挺宠爱的，但总觉得有一些微妙。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
穆娆微微垂眸，一旁的钱光说完后，之前高兴之情也散没了，只剩下忐忑。
钱光欲言又止，最后咬咬牙：“小的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但实在是……东家，您，您和王爷是，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穆娆下意识就想回答雇佣关系，但是她余光扫到钱光的表情，还有身后一众人，大概明白他们怕云昭去而复返，然后真的被受罚辞退。
作为他们的“领导”，穆娆觉得有必要安抚一下，口头安抚说明不了什么，只有实际能力才可以，她想了想古代的情况，迟疑道：“大概是祁王的准王妃吧。”
这个称呼还是从画眉那儿听来的。虽然穆娆不太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好身份。
钱光估计是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满脸的震惊。
他之前听过一些流言，据说与祁王定婚的是穆府大小姐，对方还是个傻子。
钱光瞅了瞅眼前的穆娆，再想起以前的作为，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怎么？”穆娆看他一副回不过来神的样子，“我不像？”
“像像，不不，您就是，就是！”钱光哪敢说什么，连连道：“小的就说跟您准没有错儿，这下小的就放心了。”
小舅舅和准王妃，哪个更厉害些？其实说不上来，但是钱光想，王爷都把酒楼交给身为女子的穆娆，一定很受宠吧，那要是与云昭对上，应该是赢得一筹的才是。
穆娆不知道他奇奇怪怪的想法，反正这事儿有南宫祁在后面担着，扯不到自己身上来，所以她站起身说：“行了，我去酒坊看看，上次跟你说的低价酒差不多好了，你去把这几天关于对面酒楼的消息整理一下，待会儿我回来交给我。”
“好的，东家慢走。”钱光殷勤地说。
穆娆临走前想到小路待在酒楼里也没有什么事，还不如跟着她一起去，还能和江小易说说话。
虽然这小朋友有些傲娇，但是穆娆知道他高兴自己出现的，于是把人也带着一同去酒坊。
果然小路眼里透着欣喜，手指不自觉的小幅度挥舞，面上却是装的正正经经，仿佛不在意似的。
穆娆暗笑，她走在大街上，路过小孩子的玩意儿，给江小易买了一份后，也给小路买了一份。
小路不自在道：“我不用。”
“不要给我。”穆娆斜了一眼口嫌正直体的小路，伸手去抢。
小路立即收手藏起来，哼道：“给我就给我了，我以后有了月钱会还给你的。”
穆娆被他这副可爱的样子萌了一下，伸手捋了捋他的脑袋，“行。”
酒坊靠近城门口，离酒楼不算太远，穆娆快要走近时就闻到了一股股酒香，判断出来这就是蒸馏酒的味道
门口有两个守门人，瞧见穆娆问：“什么人？”
穆娆将木牌扔给他们，是祁王府的，他们看完立即就谄媚道：“原来是新东家，您请进。”
“嗯。”穆娆点头，向其中一个人问道：“管事在哪儿？”
“回东家的话，刘管事在后面的酒窖子里，今天是果酒开封的日子，几位制酒师傅都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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