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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明昊端起手中的绿豆冰沙看了好几眼，才猛地喝了一口，开始滔滔不绝：“我看好了啊，她刚刚说想吃鱿鱼串，我就去给她买。结果我们被烟熏了整整十分钟，好不容易烤好了，结果旁边不知道哪里窜出一个王八犊子伸手就要抢，我牵着小妹还真给他抢过去了！这能忍？”
“所以你就把牵着冠想想的手给松了？”
“我这暴脾气哪能忍，当即我就冲了上去给那孙子左一勾拳右一勾拳，打得那孙子跪地求饶，哭着把串还了回来！我能让小妹吃那小王八犊子碰过的东西吗？那当然不行，只见我一个降龙十八掌就把那王八蛋给押那了，然后警告他不给我重新买过一份一模一样我就把他抡了，喏，刚烤出来的烤鱿鱼，吃不？”
郁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冠明昊终于反应过来，悻悻地把串又收了回来：“冠明姝这不是没丢嘛。”
冠明姝，小名冠想想，此时喝着绿豆沙砸吧了一下小嘴，指着卖糖葫芦的摊贩冲哥哥撒娇：“哥哥我想吃那个。”
郁生瞥了冠明昊一眼，抱着冠想想往那边走。
冠明昊看着手里的烤串，愤愤咬了一口，感觉跟了上去。
等小妹吃饱喝足，郁生带着一大一小走出了美食街，拿出手机打算给冠华打电话。
这手机是朱妍用下来的淘汰机，还是传统的翻盖手机，他按键找到冠华的电话刚拨通，老式手机传来了巨大的嘟嘟声响。
“江绾！”
郁生猛地抬头，视线在人海中疯狂巡视。
手机里“嘟”得一声瞬间静止，伴随着沙沙声传来了冠华的声音，打乱了空气的节奏，那转瞬即逝的呼喊仿佛置身事外，未能注意到自己打乱了一池春水，扰乱了少年的心。
“你刚刚有没有听见？”
郁生沙着嗓子问旁边的冠明昊，“你刚刚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喊江绾？”
“江绾是什么？没有吧？我什么都没听见啊。”冠明昊牵着冠想想，学着他东张西望，“怎么了？你看到熟人了？”
郁生在人海中站了很久，因为过度紧张使得肌肉有些隐隐作痛，没有看到类似女孩的身影，他缓缓闭上眼呼出了一口气，摇了头，“可能是听错了吧。”
“那我们走吧？刚爸说什么来着，让我们去广场西等他，广场西是哪边？”
冠明昊说着，又开始打起了转。
“走吧。”
郁生往西部走了两步，不甘心地又回头看了一眼，人来人往，那一声就好像是他的错觉，是他思念成瘾的假象。
——
“江绾，拿着。”
江绾接过了那杯柠檬水，插上吸管喝了两口才缓解了被辣得隐隐作痛的嘴唇。
“不会吃辣就别吃了，你这就是瘦驴拉硬屎，瞎逞能。”男生看见远处有卖冰糕的，起身又去给她买了份冰糕。
“陈幸，不会说话，可以闭嘴，没人会觉得你是哑巴。”江绾侧过头，冲他磨了磨牙。
男生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隔壁欠揍的小屁孩陈幸。
见到陈幸的时候江绾也有些诧异，才知道邱茵茵初中的时候和他分到了一个班，后来虽然关系不是特别好，但每次同学团建一起出来玩都会到场，今天也不例外。
当邱茵茵问别的同学还记不记得江绾时，陈幸第一个笑了，舌尖扫过后齿龈，贱贱说道：“记得，就拿个抄起扫把冲进我班把我往死里揍的那个女的。”
他这一说，别的同学也想起来了。
江绾脸上笑嘻嘻，心里mmp。以这样的方式被同学记得，似乎也不是那么光荣。
“对对对，当时好像是为了我们班上的那个小哑巴，那棍子耍得跟猴王似的，后来我们班同学都不敢再去隔壁班玩了。”有一个男生恍然大悟，还不忘碰了下旁边那人，“你想起来了吗，我当时去你家玩还跟你说来着，你妈还让你别和她玩。”
“喔！就是她啊！”
江绾：我真的谢谢了：）
“小时候的事，这么多年，就忘了吧。”江绾尴尬笑了笑，手悄摸放在后面在某人的后腰狠狠掐了一下。
陈幸立马龇牙咧嘴，无声地看着她求饶。
“不过后来，你和小哑巴都转走了，除了我们也没别人知道。”邱茵茵小声安慰她。
江绾：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对啊，你当时说要走我还不信，你俩是转到一所学校了吗？”陈幸肉疼地抖了抖自己的后腰，问她。
“你说郁生啊，”提到他，江绾牵了牵唇角，让自己看得自然些，“我不知道啊，我后来去了海城，没有在这读书了。”
“啊对，那个男生叫郁生，”方才那个男生像是才想起来，连忙又道，“郁生不就是那个中考考了省状元的那个男的吗，你们看了今天的新闻吗，到处都是他的报道，我妈还说她怎么没能生出个省状元。”
江绾一愣：“省状元？”
“对啊！你们都不知道吗？”
“一个中考谁这么在意啊，走走走，撸串去！”陈幸挥了挥手，拉着江绾一起，“走了小矮子。”
江绾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输入了那个男生所说的关键词，被他拉得一个踉跄，也没注意到他叫自己什么。
网页加载了一会儿，率先跳出来的是少年干干净净的证件照。
江绾胸口疯狂跳动着，一眼便认出了他，十六岁的他。
“看什么呢连路都不看了，给我看看呗。”陈幸说着，凑过来就要往手机上看。
江绾瞬间熄了屏，按捺住了有些躁动的心，拍开他搭在肩上的手，“走了！”
陈幸无所谓撇了下嘴，走上去和他们商量吃什么。
本地从小长大的孩子都能吃辣，江绾去海城生活了这么几年，辣的是鼻涕眼泪一起流，最后是陈幸看不下去了，起身去给她买水。
江绾喝了水，又含了颗糖葫芦才缓过来，正好想找个借口回家了，江北打了电话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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