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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不大，一共就一室一厨一卫，加起来的面积总共五十平米左右，也是郁生在海城落脚的第一个地方。
当初离开冠家身上林林总总加起来也就三四千的家当，除去买车票的钱，到这也就剩下冠明昊卡里的两千多块钱。
海城的房价比他想象中还要高很多，郁生转了几家中介都没能找到合适，凑合了几晚还是决定先去找一个工作，最好是包吃包住的那种，压力会小很多。
但海城的就业压力也比较大，工资比较低但工作时间又很长，郁生虽然想着谋生，却并没有打算放弃学习，凭他一个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拿到的初中生在这里想要闯出点名堂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他仍然想要走高考这条路。
郁生找了几家招聘想试试能不能去教跆拳道，这些年除了学习，他最多的精力都放在跆拳道上了。但几家机构都要求出示跆拳道教练证，没办法，他最后试着去拳馆碰碰运气，也就是现在呆的这个拳馆。
骆行兵一个人开个这么大的拳馆基本上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一个人又当前台又当教练又当陪练又当保洁的，累得团团转也没想过找个人帮忙——主要是开不起工资。
郁生来应聘的时候骆行兵问他：“你可以做什么？”
郁生答：“教练、陪练，看您这需要什么。”
骆行兵看了眼他这小身子骨，又问：“会打拳吗？”
郁生：“不会。”
骆行兵：“……”
郁生补充道：“我从小练跆拳道，你可以教我，我学的很快。”
“你从小练跆拳道？”骆行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不出来啊，练到哪个段位了？”
“黑九。”
听到这话，骆行兵不免也觉得有些一丝，让他带装备上拳击台。
郁生也没有犹豫，利落地穿好站在了上面。
“你也不用怕，想怎么打怎么打，我试试你的底子，”骆行兵也带好了手套，告诉他：“顺便说说你对拳击知道的所有。”
说话间，一个拳头已经往他脸上呼了过来。
郁生侧身躲过，开始瞎扯：“拳击用拳头打的。”
骆行兵：“……”
郁生一下子没躲开，被打到了腹部，咬牙忍了下去，问他：“拳击能上脚吗？”
“上！”骆行兵招招下的是狠手，十次有五六次都能击中。
郁生一听，一脚直接飞了上去。
然后，骆行兵就被迎面一脚给蹬得脑袋往后一倒，半天没反应过来：“跆拳道这么打的？”
郁生反问：“不是你说能上脚的？”
骆行兵：“……”
十个来回后，骆行兵率先停了手，郁生撑在围绳上，半天没能缓过来，汗水湿透了整件t恤，大口喘着气。
“不错了，底子确实可以，技巧也不差，但体能还要再跟上。”
骆行兵伸手。
郁生拉着起了身，也觉得他说的对。
自从上了高中之后，他的训练量已经大大减少了，平常在学校里跑操就跟洒洒水一样，也实际锻炼不到什么，假期在跆拳道馆也待不了多久，没有了小时候日日泡在馆里的那种狠劲了。
“我这没有什么需要做的，大多数的顾客一般都是各练各的，有些会要求陪练，你首先得把拳击的知识全部给补上，一些跆拳道的拳脚也要改掉，你首先要自己有本事，我才能让你去做陪练，不然天天被打到医院我还得给你付医药费。”
骆行兵帮他拆下护具，继续道：“教练你就别想了，等你什么时候能打赢我，我再考虑带你去考个教练证，还能赚个外快。要非要找人的话，前台和保洁你干不？”
郁生喝了半瓶水，没跟他绕圈子：“多少钱？”
骆行兵也直爽：“3500。”
郁生沉默了一会儿。
骆行兵说：“我也不跟你绕弯子，这钱确实不值钱，但一来你年龄小，没什么经验，二来我这可以是你训练场，只要在没有顾客的情况下随便你练，三来我并没有严格的上班时间限制，你只要保证每天把这收拾利索了，我要人的时候找得到人就行。”
郁生知道这条件已经是他目前能够找到最适合他的，不过他最大的问题还是租房的事。
“我一个人出来打工，还没租到房子，有员工宿舍吗？”
骆行兵听到这话笑了：“我这就一个拳击场，你睡哪呢？”
郁生还真认真看了一圈，思考在这里住下的可能性。
“还真想睡这呢，”骆行兵见他还真打量起来了，让他死了这条心，又道：“我早些年刚开拳馆的时候在对面有个单身公寓，后来结婚后就用来出租了，现在里面住的是一对小情侣，不过我看他们好像是嫌地方小想要换个地方，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我再去问问他们要不要续租。”
“谢谢您，”郁生是真心感谢他，“不过这个房租……”
“一个月一千，水电费自费，我发你两千五的工资。”骆行兵道。
郁生考虑了一下，点了头，“这事你需要和你夫人商议一下吗？”
在冠家，冠华有什么事都会和朱妍商量，让他下意识以为家里的什么事都要和妻子交代。
“我离婚了。”
郁生：“。”
骆行兵也不介意说起这事：“我前妻不乐意守着这个馆，就离了，没有孩子，离的也痛快。”
郁生没再说什么。
小情侣打算这个月过完就退租，郁生也没想再去找新房子，干脆就在拳击馆睡了。
等第二个月搬过去，郁生才算是暂时在海城安定下来。
安定下来的第一件事，他就是去找江绾。
郁生并不知道江绾是在一中还是在二中，他每天踩着下课的时间点去一中蹲人，蹲了一个礼拜还跑去了和一中更近的十三中蹲了一段时间，最后才在二中蹲到了江绾。
但他不敢去打扰她。
奶糖的香气盈满了整个小屋。
郁生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就像月亮只会在夜里出没一样。
她是在梦里才能见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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