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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绾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摇了摇头，“有个地方我还是要去的。”
“哪里？”
“他去过的网吧。”
江绾轻声说。
她已经猜到他去网吧是为什么了。
吃完饭，谢商带他去了那条小巷。
这次他怕出事，没让江绾一个人进屋，带着他上楼找到了黑吧。
狭小的网吧是从公寓房改造过来的，一进门就能感觉到烟雾缭绕，呛得她咳了几声，进门去找老板。
黑吧老板是一个做着卷烫头发的老板娘，坐在那抽着烟打麻将，听到声音头也不抬问：“按点还是包夜？”
江绾有些紧张，小声叫她：“您好，我想向您打听个事儿。”
老板娘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忙着出牌去了，“说吧，什么事？”
“我想问问，这个男孩子，是不是经常来你们这上网？”
江绾点开郁生的照片想要给她看，但她一直没抬头，眼睛忙着看牌去了，一不小心出错了，发出了懊悔的叫声。
江绾小心翼翼问：“你好？”
“叫鬼啊一直叫，没看我忙着呢，没空！”老板娘不耐烦回了她一声。
正好旁边有人要开机，熟门熟路把钱扔在桌子上，“阿姨开机，两个小时。”
“得嘞！”
老板娘应了一声那人就走了，眼睛就没离开过手机。
江绾直接看呆了。
好不容易等她把这一局打完，老板娘一抬头被她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
江绾赶紧拿照片给她看，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这个男生，您见过吗？”
“他啊，”老板娘表情显然就是认识，但不急着说，问她，“你打听这个干嘛？”
“他是我男朋友，他说……他经常来这，我来这……来这找他。”江绾有些小紧张，撒谎的时候还结巴了一下。
“他是常来，但已经快半个月没来了，这小子还在我这办了卡，里面还有二十块钱呢！”老板娘在桌上翻了两下，把刚才两个小时开机那人的钱给收了，掏出一张卡给她。
江绾拿在手里看了两眼，没看出什么异样，“他平常都在这打游戏吗还是……？”
“不知道，他订了个包厢，就最里面那个，基本每天都来呆一个上午，还背着书包来的呢，到点就走。”老板娘指了一下，重新开了局，又坐回了位置上。
江绾道了谢，走到她所说的那个包厢，大概是因为外面打游戏的都是组队来的，这里反而没人。
说是包厢，其实也就不到六个平米的小房间，放着一台单独的电脑，座椅也和外面破旧的办公椅不一样，是一个稍微柔软点的小沙发。
她注意到电脑底座背后不知道积了多少年的陈年老灰，还有前面干干净净的一片就知道了她想的没错。
骗子。
什么转到了一中。
就天天窝在这里听网课写作业。
她还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张打了草稿的纸张，上面写着他的字迹。
江绾坐在位置上敲了敲键盘，想着他坐在这里的模样，觉得鼻尖有些酸酸的。
她没待多久，谢商还在外面等着。
江绾直接出钱把这张卡给买走了，和谢商讨论明天要去的地方：地下拳场附近的街道。
谢商听她说这几个字就心惊，倒是江绾知道他在想什么，反过来安慰他：“你放心，我不会想去拳场里面的。”
“那就好。”
听她这么说了，谢商才放心。
江绾靠在窗户上，低声解释：“我也怕啊。”
谢商问：“怕你也要查。”
“我一开始想今天去那儿的。”江绾说。
但是想想，还是有点怕，就先来这里好了。
后一句江绾没说出来，谢商也知道她的意思。把她送回家，他给出差的喻青唐打了个电话，问项目跟进的怎么样了。
那边喻青唐的语气很疲惫，和他谈了下今天合作情况，问起了小孩：“她还好吗？”
“挺好的，”谢商开着车载蓝牙，把车掉了个头，“很听话，主动说了不会去拳场的，你放心吧。”
“那就好。”
——
江绾洗完澡在房间理思路，房门突然被敲响了，是江北，他来说高考保送的事。
一提这个江绾就知道弥勒佛事后给江北打电话了。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尊重你，来找你也不是来责备你的，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清楚，高考保送算得上是你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了，放弃了就是放弃了，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江北语气很温和，只嘱咐了这一句。
江绾应的也很乖，“爸你放心吧，我想上的学校，我会自己考进去的。”
江北又说了几句让她早点休息的话，就回房了。
江绾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也没精力再去看那个图纸，疲惫地睡着了。
第二天谢商接她去了地下拳场附近。
这里比较偏，没有什么店，大多店也没有装监控。
江绾一连问了几家都没有问出结果，直到看到一家比较大型的连锁超市在走廊上也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江绾进去求了看店的老板娘，对方看她一个小姑娘的也不忍心，就应了，给她在手机上看。
手机屏幕不大，但是能看出摄像头还是比较清晰。
江绾半点不敢分神，从一个星期往前倍速寻找着，直到看到少年背着包干干净净出现在监控里，眼泪猝不及防就落了下来。
摄像头里的郁生从远处往近处走来，那张熟悉的脸也愈发的清晰。
江绾觉得她好久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就这么短短几秒的视频反复放慢看了好多遍，带着眼泪问老板娘：“我可以把他拍下来吗？”
老板娘检查了一下视频内容，答应她了。
谢商还以为她是发现了什么，走过去看了眼，无声叹了口气，也不免有些心疼她了。
江绾小心翼翼拿手机把有他的视频给录下来，反复不断翻看了好多遍确认完全录到了，才擦了眼泪继续翻查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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