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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分，考了多少分？”他又重复了一遍。
江绾看他：“这么担心我的成绩？”
他嗯了一声。
“年级第七，全班第五，不算太差，赶回来了，”江绾歪着脑袋卷了下头发，“还以为能拿第一呢。”
郁生看着她笑了。
江绾也笑了。
两人心照不宣没有再提。
江绾轻轻抬头示意他，“许愿吧！看看你无所不能的女朋友能不能做到？”
郁生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江绾问：“又是想亲我？还是想抱我？”
他回：“都想。”
江绾低头笑他：“你有点贪心。”
“嗯。”郁生大方承认。
她趴在桌子上问：“那只能选一个呢？”
“亲你。”郁生没有丝毫犹豫。
“为什么？”
“因为一吻你你都会主动抱着我。”
江绾直接把自己埋起来了，知道他后面肯定还有话。
“这样我就可以在不犯规的前提下既能亲到你还能抱到你。”
果然。
江绾露出两只眼睛，发现他每次说这话都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
就在气氛最暧昧的时候。
冠明昊在外面敲门：“好了没有啊！有没有人关心我！”
郁生轻叹了口气，认命起身开门。
江绾笑着让他直面现实，然后就挂电话睡觉去了。
郁生第一次思考自己独立出去租房的可能性。
不过就算他想去，最后也是老老实实住在了冠家，每次都受着旁边这么大一个电灯泡的折磨。
江绾没能在月考中拿回年级第一，在期末考也拿回来了。
仙女每次都说她考试就跟闹着玩儿似的，心情好就多考一点分，心情不好就让别人考个第一高兴高兴。
江绾觉得这样也不错，毕竟控分这种事一般人还真做不来。
今年一中放学放的比较早，补完课距离过年还有小半月的时间，家里早早备起了年味。
江绾又做了点奶糖给郁生寄去，还给他留了个便利贴让他小心蛀牙。
春节除夕，家里被布置的十分喜庆，就连喻青唐都难得换了一身红色西装，虽然看上去并没有温和多少。
今年的过年衣服都是岑静置办的，除了那身红西装，还给江北置办了一身红色唐装，给自己配了身红色旗袍。
江绾是一身红白配色的明制汉服，白色上袄陪红色的马面裙，搭配了一个虎头帽，扎着小辫显得格外娇俏可人。
岑静这几身最满意她这一套，拉她拍了好多照片，迫不及待就发朋友圈了，还有些可惜，“明年再给你置办一身这样的，能带你出去转转，给别人看看我家小闺女多漂亮。”
江绾腼腆一笑，和家人一起守完岁也要准备回房间收拾行李了。
喻青唐rua了把她的虎头，问她：“明天几点的车？”
江绾回：“早上八点。”
喻青唐道：“六点半出来我在客厅等你们。”
“好噢~”
江绾笑眯眯抱着两个大红包在他面前挥了挥。
喻青唐瞥了她一眼，从口袋拿出一个红包塞她手里。
“祝哥哥新年快乐和和美美团团圆圆快快乐乐早日娶到漂亮嫂嫂~”
江绾抱着红包甜甜输出一顿，乐得直往房间跑。
喻青唐无奈笑了，转身和父母商量起了明天出发的事。
另一边，冠家三孩子光是坐在客厅听着电视里传来的喜庆音乐都比别家要热闹些。
好不容易熬到零点，冠想想早就撑不住睡了，冠华起身把她抱回屋，朱妍也开始收拾客厅，有些担心问郁生：“生生，你明天真不跟我们回去看爷爷奶奶了吗？”
郁生冲她微微一笑：“我去给妈妈扫墓，今年就不回去。”
朱妍想了想，道：“也是，那第二天我们拜完年早点回来，家里还备了很多吃的，你要是临时想去就给阿姨打个电话，我叫你冠叔叔回来接你。”
“好的，您快去歇息吧，今晚太晚了。”郁生打了个招呼，顺便拉起那个嘴上说要熬到天亮实际上比冠想想睡的还早某人。
冠明昊被拉起来还迷迷糊糊的，“要去拜年了？”
朱妍看着自己的傻儿子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
“走了，回房睡觉了。”
郁生让他清醒一点，几乎是半背着把他抬进去的。
冠明昊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突然又有点睡不着了，爬起来问他，“对了，你明天不跟我们去，那你一个人在家里得多无聊啊，要不我陪你吧？”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郁生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冠明昊撇撇嘴，抱着被子盖好，感慨，“弟弟大了，不要哥哥了。”
郁生没理他，换衣服也准备休息了。
冠家每年按照习俗都是初一回夫家，初二回娘家。
冠华夫妇两家离得不远，但要回到城里这边就比较麻烦，每年都是大年初一一早过去男方家里，在男方家住一晚第二天直接上女方家拜年，通常都是大年初二晚上赶回来。
郁生跟着回了几次，但很多人亲戚平常不往来就年关见一面实在记不住该叫什么，每次回去都或多或少有些尴尬。
正好今年也想去给钟芸扫扫墓，便留下了。
第二天一早，冠华先把郁生给送到附近。
少年带着年前就已经备好的菊花，缓缓走向了久违的地方。
后来也没来过，也没想过再来看看她。
其实也说不上什么原因，人已经死了，再去缅怀什么倒显得一文不值了。
先前爱过的恨过的不也是就这么带到了地底。
郁生站在人群中，把手里的花放在她的墓碑上，看向了照片中还保持着纯真少女形象的母亲，只说了一句话：
“下辈子，别遇见他了。”
他没有呆多久，在别的扫墓人还在诉说衷肠的时候，他已经趁着烈日还没那么浓时走出了这里。
他望着空荡荡的街角，走向了那个上次没能迈进的小洋楼。
老旧的小楼还是像之前一样静谧。
郁生站了很久，才缓缓伸手把它给推开。
冬季的阳光从爬山虎的夹隙中倾洒而来，好像在告诉他，你看，这里也曾有过一隅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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