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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你明天什么时候来？”
“不来了。”
江绾说完，直接走了。
郁生呆呆地看着她消失在门口，伸手无意识在空气里抓了两下。
江绾不冷静了。
那一幕就像是电影慢动作回放一样不断闪现，少年的气息，轻触唇间的试探，都无一不在提醒她，他对你有意思。
江绾回到家，家里就小妹在，抱着一堆零食看电影，因为看得入迷了手里的薯片拿了半天都忘了要送到嘴里去。
江绾坐在她身边，感觉压到了什么，拿出来才发现是一包未开封的辣条，是她最常吃的一个牌子。
不对。
江绾定睛一看，这就是自己的零食。
还有她手里的那包薯片。
江绾叹了口气，江小妹注意到她，眼睛还黏在屏幕上，把手里的薯片往她嘴里送：“姐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油乎乎的手往自己脸上蹭，江绾伸手接过，还在惆怅。
“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破天灵盖的尖叫声给江绾吓得够呛，话到嘴边拐了个急弯，把一秒钟就飞到自己身上的江纭给扯了下去，“你手上有油！！”
江纭，也就是江小妹，试探性睁开眼，确保电视里那只女鬼已经走了，才心有余悸把手收了回来。
江绾看着手上的油印，气得把自己的零食全给拿回来抱房间去了。
“姐姐你别走啊~”
江小妹试着呼唤她，又舍不得剧情，从头到尾两颗眼珠子就没看她一眼。
把零食随手扔在桌子上，江绾去厨房挤了点洗洁精把油渍给洗了，衣服下摆湿了一大片，她关上水龙头，有些心烦。
晾了会儿实在有些难受，她干脆洗了个澡，换上睡衣窝在房间画画。
打开平板就看见自己前几天刚画的一幅画，画中的人是少女和坐着轮椅的少年。
没想到这也有他。
江绾合上平板，有些说不出的心烦，但具体在烦什么，她也不知道。
直到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爬起来看消息，是高中同学和老师，来问她填志愿的事。
真是事找事忙找忙的。
江绾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冷静了一会儿，还是认命起来找志愿，眼花缭乱的专业根本看不出到底是学什么的。
到晚上饭点的时候，江绾还问了一下两位老人家的想法。
外婆乐呵呵的，“当老师吧，女孩子当老师多好。”
江绾点点头，也有在考虑。
“做医生吧，救死扶伤多好啊，有什么小毛小病的也不用去医院了，当初我就叫你妈妈学医，她偏听你外婆的去做了老师。”外公说。
江绾想想，也挺好。
“姐姐，你想选什么呀？”江小妹问她。
“我呀……”
江绾握着筷子，脑袋空空。
“姐姐可以学画画！当个大画家！”
江小妹兴致勃勃的，江绾却没这个打算，她不太想把爱好发展成为职业。
晚上睡觉的时候，江绾还在翻着学校发的志愿填报书，房门突然开了。
是江小妹。
“小妹，怎么了？”
江绾看她眼眶红红的，起身把她拉进来。
“姐姐，我害怕。”
江小妹抱着枕头，委屈巴巴的，“今天那个电影好可怕。”
原来是看恐怖电影不敢睡觉了。
江绾有些无奈，这丫头看着胆大，一到晚上就露馅了，“上床吧。”
江小妹抱着枕头上床了，江绾把床上的东西收拾一下，也打算睡了。
“姐姐，你明天还要去漂亮哥哥那里吗？”
或许是很久没有和姐姐一起睡了，江小妹看着有些兴奋，翻来覆去睡不着，转过来和她聊天。
灯已经关了，江绾一直让自己不要去想他，没有想到晚上的时候会被江小妹给提出来。
“明天，应该不去了。”
江绾睁着眼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小妹又问：“姐姐，你喜欢漂亮哥哥吗？”
江绾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谁说啊，我可懂了。”
江小妹趴在床上，“我们班就有偷偷谈恋爱的。”
江绾有些无奈，“小孩子真的是……”
“那姐姐为什么总是要去找漂亮哥哥呢？”
“他……”江绾看向她，“他总是一个人。”
江小妹躺好道：“我知道了，姐姐是可怜他！”
“可怜他……”
江绾喃喃，“也不是吧，就是朋友啊。”
可是今天下午的那个吻，已经超出朋友的界限了。
“姐姐，”江小妹已经有些犯困了，但还是坚持要把话说完，“你会和漂亮哥哥在一起吗？”
江绾不知道，江绾失眠了。
填志愿的事情还没定下来，但她却说不上是为了这件事失的眠。
她浑浑噩噩一直想到了后半夜，才在困意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江绾是被江小妹给叫醒的。
她熬了大半宿，有些难受，起身一看江小妹已经起来了，床边空空荡荡的。
“姐姐！漂亮哥哥来找你了！”
江小妹的声音还在外面萦绕着。
“姐姐，你起来了吗！”
“漂亮哥哥来找你了！”
听到郁生，江绾才勉强清醒了一点，换了身衣服连脸都没洗就出去了，就看见木门外的轮椅少年，不安地抬起了头看向自己。
“你怎么来了？”
不好意思让客人一直在门口等着，江绾让他先进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角度卡住了，郁生尝试几次都没能把轮椅推进来，无助地看向她。
江绾叹了口气，出门把他往后拉了一点再往前推。
“对不起。”
郁生偏过头看向她，“我来和你道歉的。”
他俯身艰难地把轮椅下的一个小筐的帘子掀开，里面整整齐齐摆了一排小白兔布丁。
江绾看着一堆白白胖胖的小白兔，有些哑然。
“下次我想亲你，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的。”
郁生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以原谅我吗？”
什么叫……下次我想亲你……
江绾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没睡醒听错了。
江小妹两眼睁得大大的，立马用手捂住了脸，从指缝里看他们的对话。
江绾觉得这事得解释一下，“什么叫你还想亲我？”
郁生有些失落：“不可以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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