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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郁生把试卷和草稿纸放在她桌子上，回位置拿凳子。
江绾在研究他打的草稿，等他坐好，指了一个数据问他：“你这个是怎么求来的？”
“你求到哪一步了？”
郁生很快进入状态，开始讨论。
“就在这里，然后我尝试了两种不同的算法，在缺少了一个条件的前提下得出了两个结论。”
江绾道，把自己的解题过程给他看。
郁生想了一会儿，在两个算式中插了一步：“你看如果这里用这个算法的话，是不是能够将这个未知条件给求出来？”
江绾垂眸望着那个公式，试着上手算了一下，得出了一个刚好的数字。
郁生接着算，算到后面停顿了一下。
江绾插了一嘴，“你前面有个数据代错了。”
郁生微微颔首，把数据改了后很顺利地就把结果给求出来了。
这是在四个答案中最像答案的答案。
郁生翻了一下自己先前算的结果，递给她看：“你帮我看看这个方法哪步出了问题。”
江绾一眼就看出来了，把自己的公式拿出来和他比对：“你这个算法和我第一次想的一样，但是在最后计算的时候这个条件其实是不成立的，因为题干里已经写了……”
她讲得认真。
郁生在意识到自己哪里做错的时候就渐渐将注意力放在了讲题的人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她的身上好像总有一种淡淡的奶香，不像是那种小孩子的奶腥味，而是那种带着甜腻的奶糖味。
江绾讲完后，抬眼去看他。
郁生笑了一下，“懂了。”
正好这个时候上课铃也响了。
他收拾东西打算回位置，忽得又停住了脚步，回头问她：“对了，你是不是很爱吃奶糖？”
江绾刚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还没来得及吃，闻言一怔，试探性给他一颗，“你要吃吗？”
郁生笑了下，伸手拿走了。
“谢了。”
“客气。”
江绾重新拿了一颗，顺便分给了一颗给小同桌，视线重新回了试卷上。
最后一道的题型和倒数第二道是一样地，她在整理刚才讨论的笔记，写到最后才发现最底下的草稿纸上写了一行字：
下次领证记得也叫我。
江绾抬眼往他的方向看去。
彼时少年已经将奶糖含在了舌尖，垂眉在试卷上飞快地写着。
江绾把那页纸给折了一下，嘀咕：“还有什么证？毕业证？”
领毕业证的时候，是江绾一个人去的。
倒不是她故意不叫他一起的。
只是她刚从洗手间出来路过老甜——也就是班主任田老师的办公室的时候，正好被老甜给叫住了。
然后就稀里糊涂把班上的毕业证书给领了，以及学生档案。
江绾在讲台上发证书，郁生撑着手在下面看着，意思就是怎么不叫我。
江绾就当没看见，把别的同学的都发完，最后拿着自己和他的证书走下讲台，顺手放在了他的桌上。
“诺，帮你领了。”
郁生看着桌上鲜红的证书，扯了扯嘴角，笑了。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老甜兴奋地一夜没睡，班上那两平常大王不让小王的，高考居然势均力敌，考出了两个省状元。
他再三叮嘱让他们千万别急着填志愿，等着招生办上门再商榷。
约好要去学校商量志愿的那天，江绾临时要回一趟老家，没办法只能提前一天过来把志愿给定了。
等到当天郁生过来坐在位置上等了很久。
老甜笑容满面地走进会议室，和他说：“江绾因为有事，昨天已经来了一趟，你看看你有什么想法吗？”
“她昨天来了？”
郁生愣了下，随意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无意识叩了两下桌子。
老甜道：“她今天有事，昨天就定下了。”
郁生抿了抿嘴唇，问：“她选了哪一所？”
——
新生报到那天，江绾的体验实在算不上好。
她运气好，正好碰到了大姨妈的造访，拖着偌大的行李箱在路上接连赶车，等看到学校大门的时候差点直接累晕过去。
本来还有学长学姐带着先去领被褥的，她实在是走不了了，问了学姐是在哪领，打算先休息一会儿再去。
宿舍的舍友还没有来，她是第一个。
江绾拿着矿泉水送止疼药吃下去后，也不嫌弃地直接在床板上躺了一会儿。
等舍友来得差不多了，药效也开始发挥了。
她起身和她们打招呼，决定和她们一起去领被褥。
大学开学就是热闹的，尤其是新生领被子的地方，熙熙攘攘一堆人在排队。
就在门口最显眼的位置，一个少年静静地伫立在那，熟悉的面孔让她微微一怔，好像一切又回到了那些早起摸黑的日子。
江绾和舍友说了声，主动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好巧，你也在这。”
郁生顿了顿，道：“不巧，特地来等你的。”
江绾微微睁眼，“等我？有什么事吗？”
也不知道他在这等了多久，郁生直起身的时候能感觉到腿都是麻的。
无奈笑了一下，低头看她，“没什么事，就是想告个白。”
“什……么……？”
他笑意退却，一本正经地宣布：“我要开始追你了，班长。”
那声班长就像是触了电般一下子从耳廓一路进了心尖。
等少年走远了，江绾才后知后觉意识到。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她班长。
——彩蛋?*??(???*)??*?——
“班长吧，班长会。”
“好，那班长来说说，这道题怎么解。”
郁生顺着全班人的视线往后看去。
身后的人踹了下他的凳子：“你可真欠，每次都叫班长，她不得恨死你了。”
少女愤愤的小眼神瞪了他一眼。
郁生笑了下，“你懂什么。”
“切！你小心别有什么把柄落她手里，不然你就完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狗。
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当女孩站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他才能光明正大地混在一对视线中，看着她。
事后，江绾知道这件事后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
“这就是你让老师点了我三年起来答题的理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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