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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辞见人问道，带着戾气。
身后的洛觞微惑，也盯着归夜，想弄清事情的原委。
归夜想原地死一死。
拼命给墨九辞使眼色，这绝对是他自打出生以来表情最丰富的一次，龇牙咧嘴的。
墨九辞却没有半点理会，开始吃早餐，等医生的到来。
“洛小姐。”
最后归夜再也忍不住喊了洛觞，他不能眼看着主子送死啊！
墨九辞猛地抬头看向归夜，脑子才缓缓反应过来。
他的阿觞在这里？
瞳孔猛震。
所以刚才他刚起床见到的，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不是假的，真的是女孩！
阿觞怎么来到这里了的，什么时候到的？
墨九辞硬是僵硬几秒才扭头，果然看到洛觞正坐在他身后。
女孩神情冷峻，完全没了往日的温柔和笑意。
“少爷和洛小姐吃早餐，我就先出去了。”，迅速开溜，转身的一刻捂上眼睛。
要死要死。
墨九辞：……
偷偷往下拽睡衣袖子，盖住手腕上的伤。
洛觞看着小崽子闪躲的眼神心里冷哼，这放到平时当时有一点补救机会的他绝对会扑上来撒娇耍赖。
现在是彻底被抓包没有挣扎的可能性，所以干脆放弃了？
她倒要看看这崽子在这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
“要说点什么补救一下？”
墨九辞害怕地吞了吞口水，阿觞这个样子他真的很害怕。
想着越发显得委屈弱小起来，一点没了刚才冰冷淡漠的气质。
洛觞将凳子拉进，坐到崽子面前，掀开他白净的手腕。
轻摸臃肿的手。
墨九辞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现在裹的纱布遮住了他手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不然就直接死透了。
“被什么东西割伤的？什么时候？这几天在这里背着我做了什么？嗯？”
墨九辞用裹满纱布的胖手蹭蹭女孩的手心，可怜又无助，小声提议。
“阿觞我可不可以一个一个回答，唔，这么多问题我说不出来。”
凤眸可怜兮兮地看着洛觞，就像被人欺负了一样，先撒娇总是不会有错。
“好啊，当然可以，那我们一个一个问。”
洛觞特别爽快地就答应了，拿起一旁的牛奶给崽子插了个吸管，举给崽子喝。
“我有听阿觞的话每天都喝一杯牛奶的。”，墨九辞连忙给自己树立好的形象，表示自己很听话。
洛觞揉揉崽子的头，“真乖。”
墨九辞刚松了口气，却又听女孩的声音响起。
“外边的几个人都进来，站一排！”，洛觞下一秒就对外边喊道
墨九辞差点被一口呛住，洛觞贴心地捶捶背，拿纸擦掉其嘴角的奶渍。
归夜和几个白袍医生胆战心惊地站成一排。
“拿出来手机，我问什么，写什么。”
洛觞扫了一眼几个人。
“阿觞我没办法写，我的手。”，墨九辞听此立即委屈地举起爪子，已经彻底报废了。
“乖，你最好说。”，洛觞体谅地省去崽子的写字过程。
墨九辞只能故作镇定地喝牛奶，依在女孩怀里。
不怕，女孩肯定舍不得。
洛觞，“第一个，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分开站一点你们几个。”
几个人间隔两米开始答题，洛觞一边投喂小崽子，“你最后说。”
墨九辞慌得一批，抬头看归夜几个人，似包含千言万语，但又无可奈何。
“第二个，他这几天为什么受伤，两只手怎么成这个样的？”
“第三个，刚刚为什么墨九辞没认出来我，这几天他的情况。”
前两个还好，几个人都有一致答案，到了第三个，医生们纷纷偷瞄归夜。
归夜：……
看我看个锤子啊，这问题他没想到！
几分钟后，也都面露难色地写下来。
洛觞将答案收集起来，坐到小崽子对面，看着答案。
勾笑，轻啧，泛起丝丝寒意。
五个人，五个答案，真可以。
“乖，第一个，你在这里做什么？”
墨九辞眼尾涨得通红，似乎下一秒就要趴在女孩怀里大哭一场。
空气中的环境异常紧张。
“回答不出来？那就第二个，为什么受伤？”，洛觞没有像往常一样将人搂进怀里安抚，而是就淡淡看着，显得格外冰冷。
从此时起，空气由紧张变成压抑，显而易见地亮起红色预警。
归夜想把自己缩成一个团滚出去，谁来救救孩子。
“不知道？那就继续第三个，刚才我在这里为什么没认出来。”
墨九辞继续喝着牛奶，喝完，眼底通红，抬头看向洛觞，竟有几分无所谓的态度。
破罐子破摔。
笑着看向女孩。
“以为是假的，所以没认出来。
这些伤全是我自己弄的。
因为，我想杀了我自己，但又不想让阿觞心疼，所以来了这，打算在这里呆一个月，没死出去，死了就这样。”
归夜：……
怎么觉得更像是自己的死期到了？
依他对主子这么多年的了解，这货明显是在欲擒故纵。
主子估计没事，但他一定完蛋！
快挖个地道让他跑路！战火要来了！
“墨九辞！”
听了这一句话洛觞没忍住直接站起身，被拍的桌子都裂了一条痕出来。
她用尽所有换他健康无恙，他倒好，在这里想着怎么死。
第一个敢把她当猴耍的人。
墨九辞苦笑，“阿觞在你替我挡枪的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崩溃吗？
我当时就觉得自己特别没用，不仅没能帮上你的忙，还让你替我挡枪，什么都做不了还拖累你。
我。”
墨九辞紧紧抿唇控制自己的情绪，嗓音破败不堪，浸着血一样，满是绝望。
“还不如是一具躺在棺材里的尸体，至少不会拖累阿觞不是吗。”
洛觞听得心颤了一下，她没往这方面想过。
“我知道阿觞心疼我，怕我受伤，但我最怕的是阿觞受伤，比阿觞更怕。
我对不起阿觞的喜欢，不配阿觞喜欢。”
男人说的哽咽，低下头，裹着纱布的手攥紧。
归夜几个人早已经被赶了出去。
洛觞突然想到莫语的几句话，当时小九辞在自己昏睡那几天的状态。
她一直都没关注过崽子心理的状态，思及此，洛觞的怒意也在慢慢消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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