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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挡杀佛,魔挡杀魔!从今以后,我龙吟子不正不邪,不神不魔!我,就是我!!”
在“我”暴怒开始的那一刻,我明显感觉我的灵魂根本承受不住,此时那个叫龙吟子的“我”的强大,仿佛神魂要被撕裂了一般。
或许来自于魂魄本能的保护,一股力量拉扯我的灵魂离开此时的那个“我”。在最后的一瞬,我撇到那个叫龙吟子的“我”,
箫剑挥洒间,周围百米无数人的身体爆开成血雾,伸手指引下,飓风雷电凝聚成漩涡………
脱离了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疼痛,那是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痛!
我的眼睛,耳朵…甚至于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浸出了鲜血。哪怕是一瞬之间的观望,我的神魂都无法承受。
李如意焦急的哭声在我耳边响起,可是我却根本没办法回应她。因为,另一段记忆正在强行的涌入了我的识海……
那是陈放的各种记忆的碎片:
在一个贫穷偏僻的村口……
“我”和宋萍正要转身就跑,远处追赶我们的喝骂声已经越来越近,怎么办?那是出村唯一的路!我们已经无处可去,怎么办?
我把心一横,蹦出两个字:
“后山!”
宋萍看着我,咬咬牙,仿佛下了一个莫大的决定。
于是拉着我的手,转身,我们拖着疼痛的身体,朝着后山的杀人坳方向跑去!
因为是上坡,我们越跑越慢。当我们爬上后山的时候,追捕我们的队伍也已经进了村子。
听着下面村里鸡飞狗跳的喧闹声,看着近在眼前的杀人坳入口方向,我们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宋萍拉着我的手,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温柔:
“陈放,如果人真的可以转世的话,我们重新定一回娃娃亲,好吗?”
我点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跟她一起朝着杀人坳的入口跑去…
五十米,四十米…
突然,我再次听到咔嚓一声,就感觉脖子好像瞬间承受极大的重力,紧接着就是来自头顶那皮开骨裂的疼痛!
我仿佛眼里有闪电晃过,同时便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耳边听到微弱而杂乱的声音:
“不要打他!”
“啊!…我跟你拼了!”
“咔!”
“呃”
“咔!咔!咔!…”
“呃…”
声音越来越小…
一股温热腥咸的液体浇到我头顶的伤口上,硬生生把我疼醒了过来…
田二胖正在冲着我的头顶撒尿!看到我醒了过来,他得意的走到躺在地上的宋萍旁边。
此时我看到的场景,可能我终身都无法忘怀!
宋萍的整个脸,整个下颌骨,已经完全被砸烂掉了,就像泥一样瘫在地上!
田二胖得意的给我介绍着:
“早上我说那些透露看管缺口话,是故意的,但是你以为我真的会故意放掉你吗?”
“实话说,如果你们不跑,我还真不容易报仇!”
“如果在刑罚堂硬生生把你打死,我对上面也肯定会不好解释;但是如果让你上了公堂,没出人命的防卫过当是没法判死刑的,而且你又只有十五岁!”
“更麻烦的是就算判也只能判得了你一个人…”
“现在多好,你们一跑,这些问题全都解决了!”
看到宋萍,短暂的震惊后我抓着拳头嘶喊着:“啊!!”
“杀人魔!!!”
“畜生!!!……”
“啊!!!…”
“你说谁杀人?你自己吗?”田二胖得意的笑着道。
“现在的案情是,你串嗦宋萍帮你畏罪潜逃。逃跑途中你想对她用强,她不从你,于是你一怒之下,就用石头活生生的把她给砸死了!”
接着他用好像突然之间有了重大发现似的表情说到:
“你看,就连手法都跟砸我儿子…不对,应该是受害人田雷!就连砸死宋萍的手法都跟砸伤受害人田雷的手法一模一样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这些狗都不如的东西!你们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云端之上,什么叫做得罪不起的存在!”
接着他重新捡起地上的石头,
“她还没死透,你好好看着哈,小伙子,等我砸死了她,再把你抓回去,你就可以判死刑了!”
“到时候我家老爷子会出面,只要他一句话,就能把你们魂魄也收起来,制作成魂魄丹!
哼哼!敢跟我的儿子动手?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不会给你们留!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愈发的狰狞
“哦,对了小家伙,待会儿记得在石头上来捏几下哟,有指纹才能成为有效的证据嘛!”
紧捏拳头的我,感觉全身血液直冲向头顶,涨得我的脑袋直疼。
场景一转换:
“我”穿着黑衣黑裤,戴着墨镜,站在半山坡上,面前上百个坟墓的藏坑正在施工,身旁的临时义庄里,停放着上百具尸身。
这些都是“我”整个村的父老乡亲,就在昨天,一夜之间,一个活口都没有留,就连出门在外的人,全部被屠杀殆尽。
所有人的魂魄也都全部被收走。我跑向一个叫杀人坳的地方,质问龙吟子的残魂为什么袖手旁观!
龙吟子眼里闪过一丝纠结,最后叫我全身放松,他将手指点着我的额头道:
“现在,我为你分享当时的记忆,但是你不许出声和表现出任何的情绪!”
“我”闭上眼睛,仿佛“梦中梦”,
仿佛“梦中梦”,立即进入了另一个场景:
“我”现在云雾之上,上面是猛烈的阳光,而“我”却没有任何不适。天空中浮现出一个虚幻的身影,看不清面容,但是能感觉到那像是一个女人。
她平静的对我说道:
“龙吟子,四百多年,你我相互守约,你从来不走出你的空间,而我,保证你留在阳间的那一丝残魂能够循环转世。
可是今天,你为何非要插手外界阳间的事情?”
“我”(龙吟子)的语气有些愠怒:“你既然知道那是我的那一丝残魂转世,那你就应该知道这群人跟我有着间接的关系!”
“只是暂时这一世的关系而已!”这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阳间天道,难道你看着在你的位面里,恶人当道,你真能完全无动于衷?”
“龙吟子,枉你真身在仙界也算是睥睨一方的强者,物竞天择哪有善恶之分?弱者淘汰强者生存,这本就是基本的法则!
你我若干预太多,这个位面就只会变成你我想要的样子,而不会成为它自然发展下该有的样子!”
“我如果执意出手呢?”我身下无数的力量开始向我凝聚。
“唉,”那个女人的声音叹息道:“我知道如果你的真身返回,可能我会真的不敌,
但是我会让你找了四百多年的人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就算大道也将无法再复活她!
而且在我之上还有大道,你确定你要与大道为敌吗?”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龙吟子,”那个声音又继续说道:“你私自传授了修炼功法到阳间,已经算是坏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只是因为你目前还没有对阳间位面造成太大的影响,我已经包容了一次,你确定你要继续出手吗?”
想到那个找了四百年的女人,而且“我”理亏在先,“我”转身回到了下面的云雾里。
随着全身一激灵,我睁开眼睛,龙吟子仍然还坐在我身前,刚才仿佛就是一两秒钟的事情。
“其实天道说的是对的,狮子扑兔,兔固然没错,但是狮子难道就是错的吗?
物竞天择,强者永远都是站在无数人的尸体上成长起来的,弱小的人说善恶是没用的。”他好像想起来什么,有些伤感。
“可是强者已经无所谓善恶!”我苦笑一声,那一刻我仿佛被抽空了灵魂,朝着谷外一步一晃的走去。
随着雾气越来越淡,杀人坳之外的视线越来越清晰,一个声音逐渐在我的心底里嘶喊着:
“天道不仁,视人命为草芥,以万物为刍狗!那我……就打烂这一片天!”
………
场景数次转换……
大楼里,“我”从楼上飞身跃下,在人群里厮杀;
废弃的工厂门口,一个叫温良玉的朋友帮我挡住众多的敌人,我拖着重伤的残躯,斩杀田兴;
一个叫罪恶岛的海岛上,在朋友们的帮助下,我们和一群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人一起,跟大批拥有强大实力和先进武器的人拼杀。
那些以命换命的场面,最后杀到人头滚滚,鲜血从岛上流进了海里……
…………
这些碎片,有一些非常清晰,比如屠村,比如刻骨铭心的仇恨,而有一些又非常的模糊,还有一些是残缺的,断掉的空白。
这些记忆进入我的脑海之中,就自动的被我的识海所消化,仿佛那些都曾经是我本人的经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我能体会到他所有的悲欢喜乐,但是同时我又能清楚的认知到我是我,他是他,那只是他的经历,但是我却能感同身受。
随着这些记忆的融合,一股强大精纯的力量在我的全身流淌。
我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我发现此刻的我,无论是身前身后,看没看见的地方,都能清清楚楚的被我了解掌控。
大到那石桌石凳,小到每一粒沙粒,即使在我身后,仿佛我也已经看见,并且能随意掌控。
安抚着哭泣紧张的李如意,她看到我此时的变化,好像也放心了不少。
我试着伸手,隔空抓向那石桌的台面。当我无形的灵魂力触碰到它,虽然有些费劲,它还是随着我的意愿凌空飞起。
放下它,我一拳隔空打裂了一个石头凳子。在李如意惊喜得满含眼泪的咯咯痴笑声中,
我运用了无悔的神魂配套功法,一念之间,连双腿弯曲蓄力都不用,已经飞身停留于空中……
这是一股我从未曾掌控过的力量,甚至从来都没敢想象过,有一天可以掌控这样的力量。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就好像新生的婴儿突然学会了奔跑。
第三层,终于圆满了吗?
我靠近石壁旁边,将一只手放在石壁上面。闭目将灵魂力向石壁的外面渗透,当我的神识进入石壁,一寸寸向着石壁外延伸。
我能清楚的感知到,坚硬的石壁其实只有几米厚,外面松散的泥沙里,满是野草和树木的根须。
神识继续向外渗透,茂密的野草和蕨类植物,在针叶树林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少数的动物,在草丛里或树林间,小心而勤奋的生存着。
那温暖的太阳,不仅晒着树林间的野草,也让我的心里燃起了暖洋洋的希望。我尽力将神识继续向外扩散。
我想要看清周围的地形地貌,以及找出现在的位置,可惜却有心无力,一股疲劳感,向我的全身袭来。
不得已我只能收回神识,打坐入定,恢复灵魂力之后,我再度拿起了手中的萧剑。
传承里说这把萧剑无坚不摧,那我就看看,它能否斩破眼前的石壁!我要带李如意恢复自由。
左手执箫,右手握住剑柄,满怀期待中,箫剑一寸寸被我拔出了箫管。
这是一把偏长的箫,全身为金属所制,虽然此时的我还不能一眼看出是哪种金属,但是可以确定,它绝对不是普通的钢铁。
因为以我现在的力量,就算全力握住箫管,直到指节发白。而箫管却没有任何的变形或者损伤。
抚摸着它的质地,能明显感觉到,就算如今的我,应该也无法对他产生任何破坏。
它总长大概有一米一,其中六七寸是萧剑的剑柄,拔出内部两尺多长的剑锋。那剑锋又窄又长。
单边开刃,那种白不是纯白,而是略微带点蓝色的白,更增添了他的森寒。随着最后的呛?]声响,当剑刃部分被我全部拔出箫管。
一段记忆信息,再次从箫剑中涌入我的识海。原来炼魂诀和炼体诀的第四五六层,以及这个岛的秘密,都被陈放收藏在了这把箫剑里。
只有将前三层练至圆满的人,才能得到这把箫剑的认主,拔出这把箫剑,获得第四五六层的传承,和离开这座岛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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