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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走后不久，红姐叫了Dick进她房间。
“怎么样，那小子？”
Dick一进来，红姐就冲他问道。
毫不见外地坐在红姐对面的沙发上，Dick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了根烟叼在嘴里，一边给烟点火，一边回道：“不错，那小子在台上唱歌的时候，看出来是有点青涩，但喜欢他的人挺多的。”
红姐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那是，那小子叫甄嘉仁，高中刚毕业，是不是从外形上看不出来？长得可真叫一个好啊，他是不是一登台就有不少人在喊？”
“嗯，挺多的，我还是头回见着酒吧这么多女客扔钱的，阿伦牌面都没他这么大。”Dick嗤笑了一声，吐了口眼圈，问道：“红姐，您上哪儿找的这小子？”
红姐笑睨他一眼，“我可没找，这完全是他自己送上来的。”
Dick一挑眉，心下了然，“缺钱？”
“对！”红姐也点了根烟拿在手上，“刀子给介绍过来的，据说是家里有个重病缠身的老爸，连大学都没钱上，所以这不才来我们这儿挣钱吗。”
Dick若有所思：“只是来这儿唱歌的？”
红姐冲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说呢？”
这笑容就很是耐人寻味了。
明白什么意思的Dick，看着红姐也是心照不宣地笑了。
不欲多说，红姐弹弹烟灰，再次交代了下之前在舞台上叮嘱Dick的事。
“记住，好好磨一下那小子，钱哪儿就那么好挣了，可别给人家小男孩一种错误认知才行。”
“我明白了红姐。”
要被磋磨的秦玉还人事不知，他在一觉睡到大中午后，才慢悠悠回了接头那边的人一个电话。
毕竟是一起行动的，进度肯定都要汇报下，不然信息误差下，有些时候肯定就会坏事。
秦玉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而在继第一天早到早退后，秦玉后面的第二天、第三天……也都是早到早退。
红姐说了也没用。
他就是明知故犯。
麻蛋的被迫熬通宵根本就是反人类好嘛！
他一个还在长身体的孩子怎么可以熬通宵嘛？
这根本就不现实！
最多撑到凌晨两点，再多他就不听了，就算是每天晚上都让他坐两个小时冷板凳也无所谓，反正他凌晨两点准时下班！
秦玉的态度任性，让想要磨他性子意志的红姐和Dick二人简直是无言以对。
说他缺钱吧？
他确实缺。
但说他努力工作赚钱吧？
好像也确实努力。
但那态度就又让人觉得他似乎一点不想赚那个钱！
很好。
很符合一个刚成年男孩任性又不怎么负责的性格，红姐那是一点都不怀疑“甄嘉仁”会是个有问题的。
整整一个星期，秦玉在天上人间酒吧工作。
他自觉每天都做到了尽心尽力，完美诠释了一个小白花努力工作的坚强！
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观众们给他的热烈反馈。
哇草那真的是每天都有好多的人给他扔钱啊！
男的女的都有，关键扔钱还不够，还有人跑台上要摸他抱他亲他啊！
夭寿啦。
这酒吧全是lsp。
还好他防得紧，意志够坚定，这才能抵御住金钱的腐蚀！
秦玉自己的自我认知清晰，红姐对他的影响那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甚至，红姐比秦玉还要更清楚客人们的那些小心思！
他们天上人间的酒吧突然来了一个极品驻唱，那小模样，那小身材，板着脸的时候是禁欲冷酷，男的女的都喜欢。而他稍稍笑了下的时候，就跟那个神仙下凡一样招人喜欢！
这女的抵不住就不说了，好这口的男的又能有几个挡住的？
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名头可不就给打出去了嘛！
红姐知道，如今那些常来的顾客，基本上都知道了他们酒吧有小甄这么个极品，可以说这两天来的人里面，很有一部分都是想见识小甄才来的！
如此好的一个招牌，光做驻唱？
那不可惜了嘛！
妥妥的浪费啊！
于是红姐终于找秦玉来了一次更深入的交谈。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凡的。
秦玉在台上才激情唱跳了一小时，然后便在一众疯狂的女客中挤出了酒吧，跟着红姐去了房间。
还是那个房间，还是同样的人，只不过这次红姐笑得要格外亲切些。
“小甄呐，你来我们这儿一周多了，有没有觉得哪儿不习惯的？”
不习惯的？
呵，那可真是太多了。
哪儿哪儿都不习惯。
当然真话肯定不能直接说，秦玉抿唇羞涩笑笑，“还好红姐，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大家都很照顾我……”每天换衣时遭排挤的照顾。
秦玉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职场排挤什么他是没经历过，但他又不傻！
被人授意的，还是自己出于嫉妒才排挤的，他完全能有心去分辨好吗！
他这么一个心地善良脾性温和人见人爱的大帅哥，怎么可能到了一个地方没一个人喜欢他全排挤他的？
想想也知道有问题啊！
有个词儿形容得很好——“逼良为娼”。
秦玉就觉得红姐可能要对他实行CPU，啊不对，是PUA，估摸着是想要对他PUA然后逼良为娼了！
秦玉心里明镜一样，所以在红姐笑着对他说“那你爸爸如今怎么样了？还缺钱吗？需不需要姐再给你介绍一份更赚钱的活”时，他心里的警报声嘟嘟嘟就响了。
秦玉赶紧调整起了表情，又惊讶又犹豫又有些怀疑，然后迟疑道：“啊，不了吧？我觉得我现在的工作挺好的。”
嗯，他这演技，perfect！
红姐嗔他一眼，“傻孩子！你爸在医院每天都要花不少钱吧？你每天光唱个歌能挣多少？想想你爸爸，你爸爸养你多不容易啊，他如今躺床上了，你忍心就这么看着自己爸爸因为没钱去世了？那你以后想起来得悔恨啊！还有你自己，年轻轻轻的，后半辈子怎么办？你也得为自己做点打算啊，多赚点钱才是正经的！”
哇草！
CPU啊！
她在CPU我啊！
啊呸，不对，是PUA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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