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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领着秦玉就进去了。
进去后，里面就跟普通的老板办公室没什么两样，除了里面还有两个男人。
“李红？带人来借钱的？”
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正在抽烟，看到进来的人，也是第一时间就问了起来。
秦玉听到男人这话，就立刻从他的话里抽调出了三层意思。
一、红姐叫李红，应该经常带人来借钱。
二、这里或许就是一个专门借钱的地方。
三、一伙的，天上人间果然是个贼窝。
从进了赌坊的门开始，红姐就再也未曾跟秦玉说过话，仿佛是在给时间让秦玉自己想明白。
她在跟那两男人寒暄。
“是啊，我那儿新来的，家里缺钱急用，可不得上你这儿来借吗？”
“新来的？”
“嗯，挺好的一孩子，工作可勤奋了，也不惹事，是个听话的。”
“哦？这样啊，诶，你叫什么？”
老板椅上的男人突然朝秦玉看过来，目光如炬，带着强烈审视意味的压迫感。
秦玉假做局促地看了眼红姐。
红姐冲他笑笑，“这是米哥，米哥问你话就说。”
于是秦玉这才唯唯诺诺地冲米哥打了声招呼，“米哥好，我叫甄嘉仁。”
“甄？这个姓氏倒是不常见。”
“啊，对。”
米哥抽了口烟，微蹙眉，在烟雾里看着他，问道：“你缺钱？缺多少啊，拿钱做什么用的？”
米哥就像是那种混混头子一样，对人的态度随意又放肆，带着一种谁都不放眼里的姿态。
这姿态很适合去踩缝纫机，真的。
秦玉老实回答了米哥的话，“二，二十万，用来给我爸交医药费的。”
本来想骗个两百万的，但秦玉想想又觉得不现实，于是就只能遗憾地舍了那一百八十万。
对于秦玉开口就要二十万，米哥一点不惊讶，他只是问道：“看在你是李红带来的，我可以借钱给你，不过这个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啊？我这只接受一年的期限。”
秦玉看向了一旁的红姐。
接收到小甄求救的目光，红姐心下满意，扭头对米哥道：“哎呦，米哥，多大点儿事啊，小甄是我带来的人，你卖我个面子，咱们再宽松一下，这一点二十万太多了不是！小甄才刚成年呢。”
米哥皱起了眉头，似乎很是不情愿，“那你说什么办？”
“要不这样吧，就，定个两年好了！”红姐扭头看向秦玉，“怎么样小甄，就两年？你在姐那儿做事，挣钱很快的，两年，你分期付米哥本金和利息，到时候肯定能还完的，你信姐！”
秦玉的目光在红姐真诚的脸上，以及米哥凶神恶煞的表情上徘徊了下，然后心里啧啧称赞。
演得好！
这演技真是高！
出去走演艺生涯怎么说也能拿到几个奖。
瞅瞅这配合打的，一个做白脸，一个充红脸。
而充红脸的红姐，话说得那是一个漂亮啊，听起来仿佛是为他考虑到了极点，然而话里话外连个利息多少都没提的。
咋的是忘了啊？
哪个正规借钱机构不是开始就将利息摆出来的？
偏这儿啥都不说。
要换了个真的刚成年少年，涉世不深，可能还真就容易被红姐的假情假意给糊弄过去了。
秦玉看着红姐感激涕零，“好！可以！我保证后面会好好工作的，红姐你放心！”
听到这话，红姐笑着转身，仗着秦玉看不到，她给了对面的米哥一个眼神。
“哎呀，你看这样不就好了嘛米哥，我的人也应了，你就卖我这个面子吧！”
米哥假意考虑了几秒，然后才装作无奈地应了，‘行行行，就卖你一个面子吧。’
米哥看向秦玉，警告道：“小子，这要不是你们红姐带你过来，就你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想来我这儿借二十万？那是想都别想！借了你钱，以后你记得在你们红姐那儿好好干，知道吗！”
啧。
骗他借款，事后居然还警告他让他安心戴上狗链子？
禽不禽兽呐。
秦玉诚惶诚恐应了，“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米哥！谢谢红姐！”
姿态狗腿的，秦玉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做马仔的天赋。
事情已经谈好，米哥让他从一个保险柜里拿出了两份文件让秦玉签字。
“签了吧，这就是份借款合同，签了后，明天再把身份证带过来拍个照，就能把钱借你了。”
合同挺多页的，粗略估计能有二十多页。
秦玉想翻翻看，红姐就在他旁边坐下来，戏谑道：“哟，怎么还不信姐啊？怕姐骗你？”
骗不骗的你自己不知道？
她演戏，秦玉也演。
不好意思地笑笑，羞涩纯情不谙世事的小男孩再度上线。
“我不是，我知道姐对我好，我就是有点，有点……”
“有点不放心是吧？”红姐自动接上，笑着道：“说实话，来姐那儿工作的都是缺钱的，也不是没有人跟你一样到刀哥这儿借钱，可是你看看你来这儿这么些天，有看到人因为钱的是闹吗？”
秦玉没说话。
红姐又自己接上了，“没有是不是？那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姐没有坑你啊！就这你还不放心呢？那姐可得伤心了啊。”
秦玉觉得吧。
如果他再不签这字，这姐能感情牌打到烂。
“对不起红姐，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签！”
秦玉老实拿笔签了字。
签的是甄嘉仁。
不是他秦玉。
是的，借钱的是甄嘉仁，关他秦玉什么事嘛？
要还钱找甄嘉仁去啊！
呵。
两份文件字签好，一份给米哥，一份自己拿着。
又骗个冤大头进来，米哥和红姐自然是在心里高兴得不行。甚至秦玉出去的时候，米哥都还送了他一小截路。
在回去酒吧路上，红姐都还在给他洗脑如何挣大钱的事。
对此，秦玉的回答都是“嗯嗯嗯”。
因为他现在心里很高兴，没工夫理会红姐。
他手上拿的是什么？
喵的就是他们放高\/\/利\/\/贷的证据啊！
这不妥妥让他抓到把柄了？
回去后就把东西交给他的接头人！
到时候资金流入还能顺势查个账，嘿，立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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