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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我听谁说的，怎么，敢做不敢当啊？”
苏之涵再睁开时，眼神晦暗不明：“我至少没有像你这样。”
“我这样？”邱彤“噗嗤”一声笑了，“哟，你也没那个资格像我这样。你其实我们班的考试是没合格的吧？据说是你家里……”
邱彤笑得不怀好意，她没继续往下说了。
一直盯着她的苏之涵冷不丁地拿起水杯，把里面装的冷水泼在邱彤脸上，速度快得周围的人都没看清她的动作，就只听见邱彤尖叫了一声。
毫无防备的邱彤被淋得睁不开眼睛，双手无措地举在空中。旁边的同学立刻抽了几张纸给她。
全班都炸了。
“怎么了？”
“苏之涵泼了邱彤一脸水。”
“她发什么神经呢？”
“诶，你听到刚刚邱彤说什么没？”
“听到了，跟昨天晚上班群里说的差不多……”
苏之涵把水杯重重的地磕在桌上。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默不吭声的同桌：“让开！”
同桌不敢惹她，赶紧让她出去。
苏之涵阔步走出教室。
“她还挺拽？！”
“多少有点大病……”
“邱彤，你没事儿吧？”
“我这里还有纸。”
“快擦一擦，别感冒了。”
……
许聪冷眼看着，嘴里吐出几个字：“狗咬狗。”
王京飞把头埋在胳膊里，闷不吭声。
姜芷看呆了，要知道在现实的高中里，大家内卷都卷不过来，哪里还有心思吵架。
姜芷：“太抓马了。”
系统：“什么叫抓马？”
姜芷：“就是很戏剧。”
姜芷：“你看，大家居然都开始关心邱彤了。”
系统说：“墙倒众人推？”
姜芷：“这叫见风使舵。哎，人呐，都是趋利避害的，哪怕是c中这样的顶尖高中里的学生。”
系统：“你好透彻。”
姜芷：“因为我聪明。”
系统：意思是我蠢呗？
苏之涵出教室后，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缓慢地走着，挺得笔直的腰背逐渐坍塌了下来。
随便吧，反正她在新学校的名声也糟蹋了。
她转眼看到江枫和另一个同学迎面走来。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遇见他？
苏之涵赶紧调整好表情，熟练地牵起一抹微笑看向江枫：“江枫同学，好巧。”
江枫在听同学说话，他只是看了她一眼，敷衍地点点头。
苏之涵面色有些僵。
江枫的同学好奇地问：“你是上次送水的那个吗？文科一班的新同学？”
苏之涵说“是的”。
“文科一班？我只认识方枝。”江枫用别有深意的眼神轻轻掠过她。
怎么哪里都有方枝？苏之涵尽力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握紧栏杆的手却用力得关节泛白，仿佛恨不得把栏杆掰弯一样。
“枫哥，你和方枝很熟吗？”
她听到江枫说：“嗯，很熟啊。我们晚上经常一起打游戏到凌晨。”
“哇，原来学霸也会这样啊，那我妈没理由说我了……”
江枫和她擦肩而过。
后面再说了什么，她也注意听清。
方枝和江枫晚上一起打游戏？
苏之涵眼眸动了动，宋轲知道么？他要是知道方枝和江枫晚上约着打游戏会是什么反应？会觉得方枝到处勾搭人吗？
她顿时想到什么，微微勾起了嘴角，心情都好了起来。
教室里的人一些坐着偷偷看，邱彤周围的人装模作样地给她递完纸巾，安抚了两句便迅速回到座位上，好像自己以后的日子就稍微安全了一点似的。
而这个小角落就像是一个乌托邦，远离漩涡中心，对这些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的样子。
但实际上这几个人才是真正的主角。
上课的时候苏之涵回来了。
她在收拾桌面上的一摊狼藉——邱彤在苏之涵离开之后洒了她一桌子水，书本什么的都湿完了。
姜芷托着腮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依然垂头丧气还在重塑三观的王京飞。
苏之涵转身，往后传了一张纸条。
她颇有深意地朝姜芷的方向望了一眼，像是抓住了姜芷的把柄一样。
张家衡一脸狐疑地把纸条递给宋轲：“哥，给你的。”
宋轲：？
姜芷：？
许聪：？
王京飞：？？
许聪一把抓过纸条打开看。
宋轲：。
许聪面部表情瞬间变得奇怪起来，带着疑问的眼神看了眼姜芷，又把纸条还给宋轲。
姜芷：？
宋轲抱着手臂，漫不经心地瞄了眼纸条上的内容，眉毛逐渐皱起来。
他把纸条推给姜芷。
“方便放学留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关于方枝的。”
姜芷背脊一僵：“关于我的？”
她立马问系统：“你想想，我最近干什么坏事了吗？”
系统：“你是说上课睡觉还是逃课还是晚上熬夜打游戏？”
姜芷呼气：“那这样说我应该没什么把柄。”
系统：“……”
宋轲慢条斯理地把纸条撕碎扔进垃圾桶，继续撑着脑袋地盯着黑板。
姜芷：？
姜芷：就这？就这反应？
她戳了戳宋轲的腰，谨慎地询问道：“你不想听听她说什么？”
“嗯？”宋轲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看着她，眼角微挑，眼型流畅得像用钢笔画出来得一样。
他的眸子漆黑，幽深里藏着一抹不轻易流露的温柔：“没必要。你就在我身边，干嘛要听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
《你就在我身边》《无关紧要的人》
姜芷：有出息。
姜芷笑起来：“记住你说的话哦。”
宋轲勾唇：“嗯。”
苏之涵见纸条迟迟没回来，有些焦急地回头看了好几次。
宋轲始终垂着头，倒是许聪警告地扫了她一眼。
苏之涵对上姜芷——后者圆圆的大眼睛充满着小狐狸似的机灵，像是在说“有种你过来呀。”
苏之涵扭过头，咬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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