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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入脑海,张文远的心突然缩紧,他听出这是谁的声音,陆天从!
“相爷,真的到了如此程度?”张文远文道传音。
陆天从道:“到没到此程度,你还看不出来么?张大人,幕后之人这一手,是无解之谋!”
张文远心头大浪翻滚……
一张纸,百条罪!
流遍全城,千万人矛头所向……
这当然是严重得无以复加的大事,但最毒的地方还不在这里,最毒的地方在于这里面列举的罪行。
这些罪行几乎没有涉及到军国大事,涉及的全是鸡毛蒜皮,可能有人说,这种鸡毛蒜皮对人有多大的杀伤力?百条大罪还不如一条大罪有杀伤力,如果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指的是私德!
私德在文道世界中,直接折射出品行!
圣道治世,圣人言论中一半都关乎品行,你品行有亏,就是违了圣道!
有违圣道,就不是鸡毛蒜皮了,是顶天的大事!
你做人都不配,还想做官?
张文远后背瞬间全是冷汗,一缕声音传向陆天从:“相爷可知,这后面会是何人?”
“你还能不知道会是何人?”
张文远眼前直接浮现了两个字:林苏!
是他!
一定是他!
不仅仅是他有这个认知,满场之人,谁没这个认知?就算是事先一无所知的章居正,一看到满城的大字报,头脑中也是第一个就浮现林苏二字的。
这个混账,这是要翻天啊!
章居正内心叹息,但无可否认的是,他心头也是有喜悦的……
陛下临朝,踏上高台,他的脸色也是阴云密布,因为他也早就知道了这张大字报的情况……
他内心同样锁定了林苏,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想将林苏剁得细沫沫的。
然而,身在高台,他只能压下。
公事议毕,段山高一步踏出:“臣弹劾兵部尚书张文远,一,不孝!通奸姨母,忏逆人伦,禽兽不如!二,不仁!姨母为其生子,他反杀之!三……”
一口气罗列了七条大罪,不孝不仁不义不忠不悌……
作为文道大儒,跟这大字报上简单列举罪行可不一样,他是条条款款都能找到对应的圣道禁忌……
邓洪波站出来补刀……
黎阳泽站出来补刀……
李君峰站出来……
陛下圣旨下:“兵部尚书张文远,有亏私德,革去兵部尚书职,京兆尹府全面清查张家所列之罪,回应民之关切……”【1】
【6】
【6】
【小】
【说】
威名赫赫的兵部尚书,高立朝堂之上的二品大员,陛下的铁杆心腹张文远,就这样被拉下了马。
散朝,众官各自散去。
中书省,奏事阁,房门紧闭,陆天从、赵勋二人在座。
“相爷,这儿戏一般的伎俩,就这样得逞了?”赵勋长长吐口气。
陆天从目光慢慢抬起:“你觉得这伎俩象儿戏?”
赵勋道:“这些所谓罪行,无一条上得台面,该当都是从市井之中搜集而得……”
“是!这些东西不上台面,单独拿一条出来,无伤大雅,在小范围内提及,无伤大雅,但汇聚而来,一夜之间传遍全城,挟裹全城民众就可怕了。它不是儿戏,它是洞察人心!洞察的不仅有满城民心,还有……陛下之圣心!”陆天从道。
陛下的圣心……
赵勋一想,完全明白了。
这招计策,是为陛下设计的!
引爆全城民众,形成压倒性的口碑,陛下如果不处置张文远,“朝堂藏污纳垢”这句话,就会在民间生根,张文远在朝堂多站一天,就多损伤陛下一分的形象。
陛下面临一个选择,要自己的名声还是要张文远?
“所以,今日第一个站出来弹劾张文远的,不是他们那一派系的邓洪波,反而是段山高!”赵勋道。
“段山高,不涉党争,只忠于陛下,他站出来弹劾时,你就该当明白,陛下已有取舍!”
赵勋后背也隐隐冒汗:“相爷,此人开启这扇门,可是后患无穷。”
朝堂之成一句话:“大人的关爱,小人这辈子都忘不了……”
林苏微笑:“钱花完了吗?”
这话一出,李三有些不好意思:“大人,这就是小人对不住大人的地方,钱花八百多两,有用的消息却没有几条。”
他将自己随身佩戴的长剑拧开,从剑柄里面掏出几张纸,递给了林苏。
林苏展开一看,有点吃惊……
这纸上记载着几个人的污点,有赵勋,有左宽州,有陆天从,有黎则刚,当然,其中最多的就是张文远,张文远他记下了四个污点,其中三个都在今天这张纸上。
李三,懂板啊!
天地良心林苏真没给他安排具体任务,就只给了他一千一百两银子,但他偏偏就收集了一堆的线索,而且收集线索的人,全都是他官场上的对头,作为一个长随,刻意与其他长随结交,自然是为自家长官服务的,而李三,显然知道林苏的用意,而且已经用实际行动给他交卷子了。
这些还不算什么,比较牛b的是,他居然知道林苏真正的对手是谁!
张文远、赵勋不说了,是摆在桌面上的,整个京城几乎都知道他们是林某人的对手。
而左宽州、黎则刚就不是一般人知道的了。
陆天从身为宰相,高立朝堂左侧之首,在一般人看来,不涉派系不涉党争,就连朝官们都难以确定,陆天从对林苏这个争议人物,是“毁”多一些呢还是“誉”多一些。
李三居然知道!
林苏得高看这个长随一份,人才啊!
是人才就得奖励!
林苏手一抬,又是三千两银子递到李三的面前:“李三啊,其实本官只是钱多了些,心肠好了些,真没想跟谁过不去,这些钱啊,你拿着随便花
李三托着手上的三千两,有那么片刻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三千两啊,大人,你真不怕我卷款潜逃?
林苏品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问了个问题:“认识周章家的长随吗?”
李三勐地一惊:“大人,你说的是……刑台御史周章?”
“是!”
李三脸上流过几许惊讶,几许怀疑,但还是开口了:“大人,周御史快不行了。”
林苏微微一惊:“快不行了?什么意思?”
周章快死了,棺材、白绫都备好了,可能今日,也可能三五日,周章就会死,昨日李三还跟周家长随见过面,那个长随还感慨,周大人算是一个不错的主子了,这会儿一去,不知道以后他会跟着何人……
林苏皱眉问,有没有说什么病?
李三说了,周章的病,着实诡异,就连他贴身长随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要知道一月之前,周章在寿诞之上,还曾写下过“半生风雨半生波,半百无辞白发多”的诗句,那个时候的他,意气风发,精气神都足得很。可谁能想到,仅仅一个月不到,他就走到了需要准备棺材的程度
……
林苏出了监察司。
他一出监察司,监察司二楼的一座窗户边,朱时运轻轻放下卷起三寸的窗帘,转向对面的雷正。
雷正品着一杯茶:“走了?”
“走了!”朱时运抬起手???纪罚骸按笕耍?袢罩?拢?鹿倩故蔷醯茫??邪司攀撬???!
“十有八九?呵呵……”雷正道:“倒也不必如此保守。”
十有八九还是保守,这是百分百确定啊!
朱时运目光定在雷正脸上:“大人,以舆论为刀,伤人伤己,此风不除,官场之中可是人人自危。”
“是啊,谁能想到,人人都会经历的舆论非议,一旦放大到满城尽知的程度,就会变成无解之杀,此子开启了一扇极其危险的大门,如若有人依此而行,官场之上,何人能确保独善其身?”
“是啊,大人,可不能任由这搅屎棍将官场搅得乱七八糟,人人自危。”
雷正:“你当陛下、相爷看不到这一点?问题是,此人刚刚拿到文道青木令,官场上最强有力的手段,对他完全无效!此人昨日拿到文道青木令,今日就肆无忌惮地露出獠牙,还真是审时度势、进退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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