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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只为了一个女人，可是他也甘之如饴。
“所以呢？”
盛尧绪想知道，往事究竟是怎么样的。
他并没有参与，却成了帮凶。
如果不是他的话，盛余明或许也没办法和黎华结婚。
这是肯定的。
“所以，我们就在一起了。”
即使猜到了，可盛尧绪却没有办法相信。
盛夫人，他的母亲，竟然真的和他的二叔，一个小了自己十几岁的男人混在了一起。
盛启明看着盛尧绪满脸的震惊，只觉得想笑。
要不是因为黎华的原因，他第一个下手的，便会是他。
那些顾忌也都会因为他的消失而变得不复存在。
可是他不能。
因为黎华。
还是因为她。
一生的执念。
她临死也不愿意让盛尧绪委屈自己，如果杀了他，到时候死了，如何面对黎华？
“盛余明总是不在家，我和黎华偷偷的在一起过了五年的好日子，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盛启明说着，冷笑出声。
“但即便要我去死，我也绝对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盛谦礼要我选择，是我死，还是黎华死，他就是要处理了黎华，在他眼中，黎华就是一个败坏门风的女人，勾引了他的两个儿子，可他错了。”
“所以，你选择了自己。”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盛尧绪现在终于明白，盛启明对盛家这莫大的恨意是从哪来的。
如果盛夫人现在还活着的话，那一切都好说，可是偏偏，她死了。
并且死的全京城都格外的轰动。
所以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终于，盛尧绪明白了，盛启明的执念。
这世上，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爱。
可最让人无法摆脱的，也是爱。
它像是双刃剑一般，架在人的脖子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盛启明便是如此。
“我的母亲，从未提起过你。”
不知为什么，盛尧绪突然想说这话。
从盛启明在盛家消失开始，盛夫人便再也没有提起过他，整个盛家就像是从没有过这个人一般，连他的只言片语也没有提起过。
更不要说这些往事。
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从未来过。
如果一切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为什么盛夫人这漫长的一生，只字未提。
是不是可以说明，盛启明是在骗人，他活在自己编造的谎言中？
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从他做的这些事情便可以看的出来。
可是盛尧绪就是想要问问，这事，到底是真是假。
如今想要求证，能够问的，只有盛谦礼和盛余明。
可如果问了盛谦礼，或许他这个年纪会经受不住。
盛尧绪不敢问。
这事关乎到了他的母亲，盛家的夫人，传出去，只怕会造成不小的轰动，对所有人来说，影响都不会小。
盛启明不说话了。
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悲伤给笼罩住了一般。
许久，盛尧绪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见他低喃了一声：“离开时，我伤了她的心。”
竟然还有这一出！
盛尧绪简直要无语了。
上一辈的事情纠缠到现在，却要他来承担恶果。
这一切，未免有些不太公平。
可是盛启明却自顾的开口：“既然我选择了死，便不会让她知道，所以故意让她亲眼看着，我和一个佣人偷情。”
两人之中，最忌讳的，便是背叛。
偏偏，盛启明却做了这事。
盛夫人又如何能够原谅他？
怪不得。
盛尧绪终于明白过来。
“你到底要做到什么份上，才能收手。”
“我死的那一天。”
盛启明像是得意极了。
却让盛尧绪猛地沉了眸子。
“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所有的人都已经因为你，毁了一生，或者是结束了这短暂的一生，朝阳朝晨他们没欠你，景和更是一个局外人，要是报复，你冲着我来。”
盛尧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是真的绝的，这个男人是个疯子。
他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并且不愿意清醒。
那么多年过去了，盛夫人说不定早已经放下了，他们这段感情，本来就是孽缘，可是偏偏，他却执着了这么多年。
还害死了两个无辜的孩子。
就是为了报复。
那些他所谓的仇人，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盛余明死在了监狱，他是盛家的儿子，生前光鲜亮丽，人人捧着走都来不及，却死在了那肮脏的地方，还死的那么惨。
盛谦礼也因为盛家的事情，打击的一夜之间白了头，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几岁一般，他本来心高气傲，谁知道临死之前，却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盛启明！
他打着报仇的旗号，害了那么多人。
却没有丝毫的悔意。
如今，还绑架着景和。
盛尧绪越想，只觉得火气越大。
世上所有人都是欠他的，可是欠下的债已经还了，他却还不愿意收手。
“阿绪，我不会对你下手，因为你是她的孩子，她的心头宝，可其他人，都要陪我下地狱。”
盛启明语气淡淡的说完，便站起身来，漫步走了出去。
刚走出茶室，便猛地咳了一声。
瞬间嘴角溢出血来，蔓延到了衬衣上，格外狼狈。
没人知道，他当初走的时候，被盛余明逼着喝了什么。
这么多年，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可是身体却根本不受控制。
咳血也是常有的事情。
上周医生更是明确的告诉他，这病情，只怕也是要控制不住了。
眼见着，这一辈子都快要过完了，他要是不拉几个垫背的，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茶室里。
盛尧绪眉头狠狠的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早预料到会知道一些事情，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荒唐。
上一辈的事情他不愿意置喙，可是这一辈的，他伤了那么多人，竟然还不愿意罢手，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盛尧绪端起面前的茶杯，轻缀了一口，轻喃的话语随着弥漫的茶香消散在室内，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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