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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都是满足和兴奋。
可她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被人一刀捅在了心脏的位置。
睁着眼死了。
直到有人闻见臭味，才知道这里死了人，但到底是死在谁手里，就连警察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这里连监控和摄像都没有。
被害人身子都已经腐烂了，连身份信息都查不到。
这件案子也就匆匆的了结了。
从此以后，京城又多了一具无名尸体。
“李秘书，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散散心。”
两人到了公司门口，盛尧绪便开口说道。
李秘书知道他心情不好，应了一声，便下了车。
对于老板的事情，她从来都不会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盛尧绪再厉害，他也是个正常人。
盛尧绪开着车便去了盛家老宅。
自从盛启明将盛家给害了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
谁能料到，当初无比荣华的盛家，竟然会破败到了这个地步？
院子里似乎也长了杂草，缠枝大门也被紧紧的锁着，里面一个人都没了。
当初的盛余明，盛夫人，盛谦礼，甚至是盛尧光，一个个的都离开了这里。
盛尧绪再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无限的感慨。
他到底是盛家的子孙。
纵使当初闹得再不愉快，可事实就是事实。
他对这里，还有极深的感情。
“阿绪……”
正当盛尧绪有些感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盛尧绪回过头来，竟然是盛启明。
这才过了多久，他竟然已经满头白发，憔悴到丝毫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盛尧绪想着，半晌没有出声。
这还未到冬季，可盛启明已经将自己裹得连脖子都看不出来，他似乎受了不少的折磨。
应该是病了。
“阿绪，好久不见。”
盛启明似乎说话都有些艰难。
可看着盛尧绪，却满眼的柔光，像是看开了一般。
当初两人闹成了什么样儿，盛尧绪比谁都清楚，如今他这样说话，他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好久不见。”
盛尧绪见着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呆呆的应了一声。
对他来说，对盛启明其实挺纠结的，要不是他害死了那么多人，或许他还能叫他一声叔叔，可如今，是不能了。
“推我走走吧。”
盛启明开口。
盛尧绪有些不太愿意，说实话，他不想跟他再有牵扯。
“我活不久了。”
盛启明叹了口气，又说了一句。
盛尧绪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从陈北手里接过轮椅，推着他走了起来。
盛家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被人给推开了，两人就这么进去了。
盛尧绪推着盛启明，心里也有些感慨。
曾经他以为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谁能想到，恶魔也会有这一天。
像是终于做尽了坏事之后，油尽灯枯了一般。
可是明明，他才五十多岁而已。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报应吧。
“你看，以前你妈妈最爱在这里晒太阳。”
盛启明突然说了一句。
抬眼望去，盛尧绪只觉得心里堵得厉害，是啊，当年盛夫人确实是喜欢在这晒太阳，要不是因为嫁给了盛余明，或许她也不会成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
而是无忧无虑的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或许平淡些，但丈夫会对她很好，他们之间相濡以沫，至少不会整天为了出轨而争吵。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嗯。”
盛尧绪破天荒的答了他一声。
盛启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整个盛家大的惊人，盛尧绪推着盛启明，却并不觉得累，他们在这个宅子里转了许久，这里住过许多人，也死过很多人，但终究，他们都不在了。
这里，成了个荒宅，没人住，即使打扫的再干净，早晚也会破败下去。
“阿绪，如果有事你没有办法解决，那也只是一时的，等你走过了这段路，终究会发现，这一切不过是暂时的，在你漫长的人生中，根本不值得一提，能够让人记下的，永远都是过程中产生的美好，你明白吗？”
不知为何，盛启明突然说了这话。
盛尧绪倒是觉得，跟他如今的处境还挺像了。
即使被人害到了这个地步，可他每天晚上跟景和视频的时候，都会觉得无比的满足。
她是他的妻子，身边还有他们的孩子，肚子里还有一个。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景和都是相信他的。
这就够了。
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盛启明倒是说了回真话。
盛尧绪这样想着，低低的应了一声。
可盛启明再也没了反应。
他好像，死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连盛尧绪都吓了一跳。
急忙上前看了看，他竟然，真的闭了眼，好像死了一般。
“二叔……”
盛尧绪有些不可置信的轻喊了一句，可盛启明没回答。
他脸上还挂着笑。
但人确确实实已经没了呼吸。
当年他离开的时候，或许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盛家，以这样的方式吧。
最后还是盛尧绪替他办了葬礼。
盛启明并没有好友，只是陈北和陈东坚持为他送行。
葬礼办的简单，他葬在了其他的墓地，并未和盛家人葬在一起。
他害了那么多人，即使是盛家，也容不下他了。
对于这个决定，陈东和陈北并没有提出异议，因为在盛启明活着的时候，早就把这一切都已经交代过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自然会把身后事都交代的妥妥当当的，才能安心上路。
盛尧绪忙完这一切，整个人似乎都瘦了一圈。
盛启明算是他的仇人，可也是他的亲人，每个人都会生老病死，可过程，却是让人值得去珍惜的。
只希望盛启明下辈子，不要生在这种家庭里。
能够好好的活一辈子，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这样想着，盛尧绪开车便离开了墓地。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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