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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这种态度往往是默认的意思，那就是小关找到檀文谦，并且已经跟着他一段时间了。
蒋听风：“很难说？”
钟叔：“也不是，怎么说呢。”
他仿佛难以启齿，几次艰难、几次磕绊才讲出来：“小小姐上回的大笔支出全部是给她弟弟还账了，那个于然不过是一个中间人。”
眼眸暗流汹涌，蒋听风下意识攥紧了方向盘，指关泛白，屈起到一个极点。
电话那头又再次喊了声老爷。
蒋听风须臾回神，“继续往下说。”
钟叔叹口气，将檀文谦日常习性、生活习惯，以及在海市哪个赌馆流窜和平常住哪等，一并汇报给了蒋听风，并毫无保留地托出檀文谦即将再欠一大笔巨额款项——
因为赌馆的人，多少手头都有点不干净。这一次，看檀文谦能够短期还上大笔账，又打算给他设个翻倍的局，吐出更多的家当来。
听完的蒋听风垂下眼，嘲讽一笑：“果然是一脉血缘，姐姐什么样子，弟弟就什么样。”
钟叔迟疑：“要不要管一下？”
蒋听风：“让他欠着，更好。”
钟叔不明白。
蒋听风：“欠着钱才没幺蛾子，顺道让小关打听下那条街的主事人。”
钟叔懂了，双唇蠕动：“我立马通知他。”
但其实关于蒋听风的用意，他能猜出来一点。
擒贼先擒王。
找到源头了，檀文谦欠高利贷的事情也好解决，只是解决这件事的最终目的，怕不是因为檀文谦，而是小小姐。
檀袖已经接二连三打了几个喷嚏。
可体温剂量下来，温度正常，没低烧、也没高烧，于是她预估是有点着凉。
双腿抱膝，盖着毯子，她恹恹抵着下颔。
对话框空空如也。
她咬牙切齿，一个冷心冷肺的男人有什么好捂的！
而后，她又刷了刷深夜的朋友圈，清一色在酒吧。
倒不是檀袖不想出去玩，或是再去钓一个，但已经被蒋听风这种类型养叼口味后，再看看其余的。
不过尔尔，凡夫俗子。
一半兴致都给弄没了，更别提让檀袖多撩两句。
眼睛发酸，她打个哈欠，窝进沙发里刷着朋友圈。
准备一点说，是反反复复刷着蒋家人的朋友圈。
可一无所获。
迷迷糊糊间，檀袖睡着了。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檀袖猛然从柔软沙发里弹起，她揉着隐隐作痛的神经，接了电话。
肖江涛：“你怎么不接电话？”
侧眸看眼外头的天空，已经全然黑了下去。
檀袖皱了皱眉头，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肖江涛浑然不觉：“出来玩？”
檀袖：“几个人。”
肖江涛：“安城，我，你。”
眉心直簇，檀袖回道：“安城？他现在还有心思出来玩？”不是应该紧张的收集对宋冠玉不利的证据吗？
而且，蒋听风都在加班加点弄宋冠玉的案子，他们现在出来玩，不是赤裸裸给蒋听风制造把柄吗。
电话的生意蓦然小了，像是走到一个拐角地方。
“别说了，他最近违约金接二连三的砸下来，我看证据没收集成功，人快自闭了。”肖江涛说：“这不就趁着这个机会，给他放松放松。“
良久未语。
檀袖仿佛感同身受，妥协了：“你们发个地址给我。”
肖江涛发的地址很不好找。
寻欢的内部和一年前不一样，变得弯弯绕绕的。
无意中，檀袖就被迫观撞见香艳现场，相对当初接‘小叔叔’点的机还要香艳。
她步伐顿了顿，距离较近的楼梯口里，阴翳丛生，隐约能看得见一对相互依偎的男女。
银质手表的光亮折射到眼皮上，紧跟着，檀袖的眼皮跳了下。
无他，那只表实在是太熟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的视线跟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部线条向上滑，价格昂贵的高定衬衣，女人纤细的手。但再往上边看，就看不见了。
男人的上半身没入黑暗里，沉峻又冷漠，但檀袖看得出来，他的视线正在注视着眼前的人。
随后，箍住纤细腰肢的手十分扎眼——
象征着一种绝对掌控的权利。
檀袖的心率飙升，目光死死盯着女人那张翕合的嘴，拼出半截名字。
ting、feng。
听风。
没等到她意识到，檀袖已经施施然往前走，伸手摁住了半边门。
她媚眼如丝，嫣然巧笑：“蒋律，好久不见。”
两人视线倏然聚集在她的身上。
蒋听风：“檀袖。”
这一声，把近乎伏在男人身上的女人脸喊绿了。
檀袖则是无比甜的应下了声，她一把扯出女人，又当着她的面挤进他沉峻胸膛中，男人的面容微微沉下，可她一点都不怕是，甚至伸出柔软的手搂着男人的脖颈，贴颊一吻。
湿漉漉的水汽印在面颊。
蒋听风一怔。
他抓住这个机会，快刀斩乱麻，冷声驱逐妖艳女人。
而檀袖就是他的小跟班，无比配合的‘捧哏’，一前一后，倒是把人挤兑的脸色青青红红，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女人一离开，蒋听风就立刻推开了檀袖。
檀袖高跟鞋一崴，险些踉跄落地，她撇了撇嘴，掀眼注视着脸色潮红的男人。
顷刻间，她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檀袖眼神狐疑，“你不会？”中药了？
男人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眉眼寡冷，修长手指解开衬衣顶端两颗扣，旋即勾出她再熟悉不过的轻蔑唇角。
蒋听风：“多喝了两杯，有点醉。”
檀袖：“蒋律真不想我？”
蒋听风嗤笑。
檀袖自讨没趣，笑意微微敛起，“我约了朋友，就先走了，蒋律。”
淡漠而克制的眼神落在他的面容上，唇角绷得笔直，而后，毫不留情地推门而出。
这是蒋听风回国后，檀袖第一次没给他脸。
她深深呼口气，在迎面而来的服务员带领下，消失在蒋听风的视线里。
檀袖走进包厢时，第一反应就是大呼吸。
太紧张了。
与此同时，她紧紧握住了手机，等着那个电话到来。
这是第一次她没热脸敷冷屁股，也是她第一次对着蒋听风欲擒故纵……
但蒋听风会不会上钓，她心里没这个底，只能心不在焉和肖江涛、安城说说笑笑。
安城都看出来她不对劲，问了两句。
檀袖扯着宽大衣领，勉强笑笑，就说热得慌，然后直接借着这个理由，到外面的通风口站了会。
约莫过三四分钟。
她刷会手机，就准备掉头回去了，可在她转身的刹那，男人阴沉森冷的黑眸清晰无比印入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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