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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口袋拿出烟，抽了两口，烟雾吐到檀袖的脸上，熏得睁不开眼，紧跟着，女人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她微微仰头，双眼猩红，像个红眼睛的兔子。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对不对？”声音呜咽。
一根烟被碾灭在大理石的桌面，蒋听风老练将烟挂在耳边，出了门。
尖刻皮鞋踩在门槛时，他说：“蒋太太，不可能。”
檀袖蓦然笑了。
那么其他所图就有可能咯？
她对着厕所镜子整理了下妆容衣服，推开门，混入狂欢盛宴的一线。
但，近乎没有人敢靠近她。
檀袖想的贴身热舞，都没有，以她为圆心辐射出去的一米——
都空旷得明明白白，仿佛她是什么传染性病毒。
檀袖：“……”
她索然无味的出了厕所，重新回了卡座。
只是她花大力气包的帅哥不见了，而蒋听风正坐在她的卡座前，拿着她刚倒的可乐桶小酌。
他喝得很慢，很从容，一眼看过去，还以为在喝八几年的昂贵红酒。
檀袖一顿，没再直接贴上去。
目光撇开，侧身绕过男人拿包，再低头对屏幕删删减减，就起身离开黑匣子。
回到家，已经近乎于凌晨。
她低头扫了一眼消息，空空如也，转身就去睡了。
近乎三十六小时没睡，檀袖睡得很沉，一早起来就是下午时分。
她打了个哈欠，听着茶几没个停歇的震动手机。
指尖一划，接通。
于然猛然拔高的声音对着檀袖的耳朵狂轰滥炸：“你怎么才醒？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九十点的时候，黑匣子被工商部门强行闭店了，听说是有人举报了！”
檀袖：“这有什么奇怪的？灰色产业，被人举报不是很正常吗？”
于然反驳道：“人家黑匣子的背后有人，就算被人举报一直没闭过店，你说这一举报就让人家关店了，他手腕得多硬？一看就是能在京市吃得开的人，和你家小叔可能还不相上下，是个极品男人呢？”
檀袖打趣：“你不是有男朋友了，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于然气得牙痒痒。
但打趣归打趣，正事归正事，檀袖口吻严肃：“说起来，你能不能用用你男朋友的关系？”
话题转变的猝不及防。
于然一怔：“张琚？能是能怎么了？”
檀袖：“查查蒋听风昨天和谁一起去的黑匣子。”
昨天那个情形，蒋听风明显是和别人一起出去的。
桌面上两个倒满的杯子，和一杯空空的鸡尾酒，想必其中是有个人提前走了。
于然拧眉，模棱两可，只说自己试试，就掐断电话。
蒋听风是在回家的路上，接到王特助慌里慌张的电话。
“boss，有人在调黑匣子的监控录像。”
“什么人？”
“好像是张家那边的人……”
蒋听风旋身抖落西服外套，脚下一顿，他的回答随意又冷淡：“随他们调。”
王特助应声。
蒋听风：“明天开庭的资料、证物，私下调解的合同，准备一下。”
王特助点头，并说明早开庭前送到蒋听风手上。
蒋听风看了两眼，没什么额外事情了，便直接挂断电话，驱车回家。
车载音响正有序提醒着近日天气。
他眯起眸子，下意识侧眸偏向公寓的大门口，想看看檀袖今天是否还会等在公寓门口。
公寓门口，空无一人。
侧面昭显着女人的凉薄。
蒋听风嗤笑声，拨通钟叔的电话。
“老爷，是有什么吩咐吗？”钟叔试探中夹杂不可思议。
蒋听风眸光落在时间表，才懂得了老人口吻里的疑虑，平常这个时间段，他是不会主动打电话给老管家的。
蒋听风：“小关那边的事情，暂时停一停。”
一瞬，钟叔就明悟了。
斟酌着道：“但是前期的饵已经投下去了，估计有点难，现在收手怕是会出事。”
蒋听风：“出什么事情？“
钟叔：“即使小小姐还上了一部分，但一根手指的代价，也跑不掉。”
“手指能接上就行。”他轻描淡写说道。
刷卡进门，男人打开灯，入眼的一切让他周身的气氛犹然被冻结。
摆在桌面上井井有条的精致菜肴，看上去十分用心，没等蒋听风思忖两秒，那边兀自又来了电话，说是让他出来一趟，发现安城和宋冠玉安排指证的‘心理医生’私下见面。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手机，寸寸收紧，眸子里也似含了风暴。
但电话那头的人却感受到他的不虞。
蒋听风：“二十分钟后，来接我。”
他赶到现场，宋冠玉已经在楼下等他了。
最近接二连三的舆论反转，刺激到了宋冠玉。她像是隐隐察觉到事情失控，脸色黑了又黑，瞥眼蒋听风，抬脚跟着人上了楼。
房子黑黢黢的，里面还有个私人办公室，他们只得进去。
宋冠玉本想让蒋听风打头阵，但蒋听风退后一步，冷然拒绝了她。
“……”宋冠玉只能自己上前。
里面的那一间办公室是开了灯的，一个女人背对着他们，而安城却是看见了他们，咧嘴一笑，问怎么过来了，都没事先通知。
宋冠玉咬碎牙龈，伸手就要去拽背对着她的女人，横空一只手把她拦了下来。
蒋听风略有深意：“走吧。”
？
宋冠玉不明所以。
蒋听风卷了卷袖子，慢条斯理：“心理医生不会来了。”
背对他们坐着的妩媚女人款款扭过头，露出个笑，“小叔叔，猜得这么准可没奖励。”
宋冠玉神色阴沉。
安城则是满眼恨意盯着宋冠玉，视线撞上，宋冠玉下意识一惊，后退了一步。
咬牙切齿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像是察觉到她的疑惑，檀袖抿唇笑开，解释道：“被告和证人是不能在私下见面的。”
须臾，她又左顾右盼，看向蒋听风求证般询问着。
“我说的对不对，小叔叔？”
冷凝搭在阴影之上，蒋听风抬眼看过去，“投机取巧的小花招。”
檀袖不服气：“有用就行。”
蒋听风捏了捏指骨，缓声：“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想玩什么把戏。”
他早就知道这一切是檀袖玩得小花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花招，却没想换来换去都是这些小花招。
檀袖面上挂不住。
“走了。”蒋听风说了一句，便抬脚就走了，将目中无人这点发挥到极致。
檀袖想追，几番犹豫之下，又硬生生止步。
她记起于然所说的，男人是和宋冠玉一起去的黑匣子，而且他们侧面那个姿势，像是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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