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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床的蒋听风就翻脸不认人了，他长臂一抻，提着裤头，穿上又开始穿衣服。
西装被揉皱线条衬得他有点痞，没了几分禁欲冷淡气，隐隐的野性在勃发。
檀袖声音嘶哑：“就要走了吗？”
回应她的是，男人关门声。
檀袖顿了顿，跟着下了床，浑身上下的黏意贴着，她只能先去冲了个澡，再出来玩手机。
手机里，于然在问她去哪了，而闻陆则是问她，有没有成功。
檀袖勾了勾唇角，回了一个成功的手势。
手机上的时间接近九点整，檀袖换了身裙子，打算去上班。
刚走两步，就腿软，零星的红从双膝攀附，足以得见男人昨天宣泄的怒火。
她咬了咬唇，看着颈肩若隐若现的艳丽花朵，抬掌用粉扑摁了摁，又转身去换了一套长裙。
这一下，就折腾了不少的时间。
包内的手机响起，檀袖看了一眼，是同事圆圆，接通。
“你今天请假了？是不是感冒了？”圆圆问道。
檀袖一顿，“有点感冒。”
她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圆圆愈发同情了，压低声音：“但王特助说，你今天的任务要在家里做完，所以资料我已经发给你了，你看看。”
檀袖怔忪。
几声消息从弹窗里出来，是大大小小的综艺文件，还有他们往期的视频。
檀袖：“……”
原本以为是男人动了恻隐之心。
好嘛，还是自己自作多情。
在回家的途中，她还特意给蒋听风打了视频。
男人没接，她也不气馁，温声问：“小叔，我给你送午饭过来吧，正好，我今天请假。”
蒋听风没回。
临近中午，蒋听风才回了一个：不必。
冷淡又简洁。
檀袖眯了一下眼，手拎着保温杯，已经踏上了去公司的路程。
她才不管蒋听风说什么，她送她的。
高跟鞋笃笃作响，玉泽的工位上因临近午餐时间，只有一两个人。
她从善如流地穿过走廊，叩响了蒋听风的办公室门。
“请进。”
檀袖尖压下门锁，推开办公室门。
檀袖：“小叔叔，今天做了你喜欢的糖醋排骨。”
蒋听风淡漠抬眼，审视目光扫视了圈她手上提着的东西。
只见少女仍然笑脸盈盈，在茶几上，整洁地摆好几个碗碟，再过来拉他的手。
檀袖努嘴：“不过来尝尝吗？”
蒋听风：“我记得你不会做饭，所以，外卖？”
“……”檀袖指尖沿着西裤摩挲，仰首问：“我以前也不会这么引诱你，所以，我是换了个人吗？”
话音刚落，她的手指便悄然溜走，人也拉开了距离。
唯剩男人喉结滑动。
艳红色的眼影狭长又妖冶，檀袖撒娇道：“人是会变的，蒋律，我只是长大了。”
蒋听风多看檀袖两眼。
檀袖乖巧低下头，“怎么了吗？”
蒋听风不语，起身走到茶几前，品尝了一二。
不算咸，也不算淡，
可对蒋听风来说，明显也称不上好吃。
然而，凑在他面前的檀袖眼睛亮亮，像是正在等夸奖。
蒋听风：“难吃。”
檀袖干巴巴哦了声，认命收拾起碗筷。
她还记得，三年前的蒋听风很挑，不爱吃就让佣人倒掉，这样就太浪费了，她热热还能自己吃。
一双筷子搭在碗边缘，拦下她的动作。
蒋听风：“放下。”
檀袖：“不是不喜欢吗？以前你不喜欢都是直接倒掉的，我待会去丢掉。”才怪。
蒋听风眼神沉沉，一语双关：“不是只有你长大了，檀袖。”
在国外几年，他也吃不惯外国的食物，但还是强迫自己适应了。
就像适应新的生活，没有檀袖的生活。
他又夹了一筷子菜，再嚼了一口饭。
檀袖琢磨了两秒，没琢磨懂，就不琢磨了。
盘腿坐在蒋听风的对面，檀袖捧腮看着他吃。
蒋听风的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怎么了？”檀袖一怔。
蒋听风口吻冷淡：“别看着我。”
檀袖偏不，眼神直勾勾的，从头顶扫到了脚尖。
这时候，她才发现蒋听风居然从蓝灰色的西服换成了黑色的。
用餐一结束，蒋听风直接把檀袖赶出了门外，让她自己回去，一脸不想过多纠缠的样子。
檀袖只得回家，认命捣鼓起文件。
再抬头，月亮已经圆得不像话了，她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去睡。
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接入一个电话。
她看了眼备注，挂断。
可对方铁了心又打过来，一个又一个，没成功，又是肖江涛的电话过来。
檀袖接了，语气冷淡，“有什么事情吗？”
“檀袖，你为什么不帮我了？”话筒那边，传来的是安城的声音。
檀袖敛目，慵懒道：“你自己做的事情，还需要我来说吗？”
不仅是微博上爆出的那些玩意，她查了查，还有蒋听风呈上去的、但未被采纳的证据。
她顿了顿，冷厉地说：“你要是再找我的话，你那些藏着的东西，可别就怪我不客气了。”
安城和别人疯玩的录音、照片，还有一些难以入耳、大放厥词的污言秽语，让檀袖听够了。
看不起女人又要靠女人的玩意，压根不配。
安城情绪也跟着冷了，“你以为你家蒋律师是什么好货吗，伪造证词也是犯法的！”
打开门的手一停，檀袖勾唇：“他们宁愿相信宋冠玉的话，都不愿意相信你的，你以为你的可信度在哪？”
眼底暗晦不明，杀机必现。
她一字一句咬得很重：“你放心，我一定会过河拆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人生的最低端。”
安城骇然，刚想发话。
旁边的肖江涛终于找准了机会，一把夺了过来。
他讪笑：“别，别生气。”说着，他还瞪了安城一眼，狠狠警告：“要不是我爸的原因，我才不帮你，你可以走了。”
檀袖冷冷淡淡嗯了声，也没说自己生没生气。
手指一划，就中断了电话，
可想到安城态度她就生气，辗转反侧熬到深夜，才萎靡睡着。
一大早起来，檀袖唇色苍白，眼底乌青又重了不少。
她扯了扯衣领，本就深v字的领口被拉下来不少，她又对着视频照了照，才给蒋听风发视频。
没等一会，男人反常地接了她的视频。
挺拔笔直的身躯半边显现在视频内，他没看手机，言辞极冷，像是在开会。
可偏偏手指却点在桌面，告诉她——
他在听。
狡黠勾唇笑了笑，檀袖指尖又往衣摆上卷了卷，凑近一照。
假模假样抽噎两声，她可怜兮兮地说：“刚刚有人骂我，他不仅骂我，还凶我，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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