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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明显没打算动文的。
抬手，就是想来揽檀袖的肩头，偏头，还露出几分猥琐的闪光。
“妹妹，就是请你喝个酒。”
“是啊是啊，你不能不给面子啊，再说了，你们又没男朋友。”
“一起玩玩而已。”
……
诸如此类的恶俗下流话，不堪入耳，却连绵不绝。
还以为是什么八十年代呢，故作帅，油腻的要命。
檀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手放在背后，推翻了自己刚才对他们下的判断。
这是真人渣。
也不知道于然那边的状况怎么样了。
她面上笑得很柔顺，点了头，“那就大家一起喝一杯吧，堵在这里，也不像话。”
对面的一干人渣笑得更猖狂了，想再揽檀袖的肩头。
步伐微微错开，抬脚就走了。
其中出挑的格子衬衣大链子横眉看了她一眼。
檀袖扭过头，面色奇怪，又轻柔道：“怎么不回卡座上去？我朋友还在那等我们呢。”
听上去有点怪，却又被说服了。
回到卡座时，于然旁边也坐着一个人，不过她面色正常，看上去没危险。
檀袖心下松口气，勾了勾唇，“我敬你们一杯。”
眉眼间风情摇曳，除了于然，都信以为真。
而后，纤细手臂猛然抄起一个酒瓶，硬生生磕在为首格子衬衣的头上。
一刹那，尖锐叫声突破天际！
鲜血滴滴答答，沿着头颅往下掉，狰狞豁口展露。
檀袖唇畔噙笑，尖锐酒瓶对着男人，步步又怼抵着腰身。
衬衣男气急败坏：“不用管我，抓住这个女的！”
眉梢带笑，檀袖又进了一步。
她的手法很稳，抖都没抖。
而她面前的男人已经气短心虚，连忙呵止她。檀袖没停，酒瓶锐刺硬生生刺入皮肉里，洇湿出一大片。
“你这种人，应该不是第一次欺负女孩子吧？”檀袖疑惑，抬掌，又捅进去了一点。
衬衣男跌坐在地，吃痛捂住伤口边缘，讨饶，否认，说自己没有。
可檀袖不信，也不放手，抵着酒瓶，还转了一次！
其狠辣程度——
让所有想上前的人都心生寒栗。
她实在是太狠了，狠得让人只能听她说。
檀袖微笑，脚尖踩在了男人两腿之间，语气很慢又很松快：“我最讨厌欺负女人的男人了，尤其是，以武力欺负的——”
深更半夜的派出所，蚊子嗡嗡作响。
三教九流，地痞流氓，数不胜数。
蒋听风双手插着口袋，乌烟瘴气的环境，让他皱了皱眉，随后，侧头，瞥向了身后的王特助。
王特助会意，交了保释金，就把于然支走。
于然有点犹豫。
像是在为这几天荣登新闻的八卦头条犹豫——
王特助沉声：“蒋律是檀袖的叔叔，这点永远不变。”
于然点头，走了。
檀袖出了派出所门口，就看见了王特助，王特助使了个眼色。
那条大道之上，一架黑色的劳斯莱斯静静等着那。
檀袖抿抿唇，宛若犯错的小孩，低着头上了车。
ipad的光随之熄灭，男人手上夹着根烟。
檀袖刚上，乖觉认错：“我错了，小叔……”
蒋听风低眸，伸手拉开檀袖的上衣，没伤口，只有手臂有少许的淤青。
“明天跟王特助去医院一趟。”他说。
檀袖点头，板正坐在后排。
全程车厢很安静，人也很安静，安静的不像她。
蒋听风也没管，到了蒋宅，就下车。
他没去自己的房间，反而，进了书房，雷音就在一旁端茶送水。
挺亲密的。
就是老男人的手不搭腰，没什么看点。
檀袖评点两句，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在外，她可以假惺惺醋两句；在家，就得醋意大发，拿出更离谱的举动。
檀袖对自己的算盘很清楚，也知道下一步——
指尖暗戳戳的手机里，给蒋听风发了一个自己手持椭圆形的照片，须臾又撤回。
欲盖弥彰地说：“我发错了，蒋律。”
蒋听风没回。
只是，在半个小时后，钟叔敲响了她的房门。
请她去主卧过夜。
浑身酸痛，一大早，檀袖就自动陷入了赖床的情绪里。
辗转反侧，窝在被窝里，死活不愿动。
蒋听风一手掀开了被褥。
冰凉冷空气呼啦地钻，檀袖骤然被冻了个哆嗦。
她有点生气，“蒋听风！”
蒋听风挑眉，手指扣上最顶端的扣子，“八点了，檀袖。”
语气分明稀疏平常，却让檀袖无端退缩。
檀袖梗了梗脖子，还是在男人凉薄的眼神里，慢吞爬了起来。
洗完漱，男人已经不在主卧里。
直到下楼，才看见他，和雷音。
檀袖抻了抻腰背，皮笑肉不笑：“早上好，小叔。”
径直忽略了雷音。
抽拉座椅的碰撞声绵长，檀袖熟稔坐上了蒋听风的手边，从人碗碟里夹起吃过半份的蛋。
她吃得很慢，像是作秀。
选的衣服领口也很大，扯了扯，刚好能看见老男人留下的痕迹——
雷音笑了笑，好心道：“蒋，你不是说早上要去趟医院吗？什么时候去？”
蒋听风：“当事人还没吃完，我不着急。”
怀疑自己被内涵了的檀袖：“……”
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又在男人的目光里，换了身衣服。
准时在八点半出的门。
檀袖到医院后，是王特助陪她上去的，蒋听风就坐在车厢里，处理公务。
双唇翕合间，她刚想开口。
男人漆黑冰冷的瞳孔扫了过来，还意有所指，点了点腕带上的手表。
他不就是想说，自己的时间很珍贵。
分分钟百万上下吗？
檀袖闭上了嘴，只好不情不愿跟着王特助，一前一后上了住院部二楼。
王特助没客气，推门而进。
檀袖只能跟在身后。
对方紧跟着的咆哮出声：“你们还敢过来？！”
“我们是来跟你和解的，先生。”王特助开门见山。
王特助文质彬彬，但檀袖看过去，倒觉得对方是笑里藏刀，透着一股阴阳怪气。
檀袖一顿，识趣没开口。
往后退一步，将全场交给王特助解决。
对方冷笑：“是吗，你们这尊佛面子真大，和解连个果篮都买不起，是没钱吧？”
他妙语连珠：“一脸穷酸样，还穿西装，跟我谈和解，你配吗？除非——”
王特助好脾气笑开：“除非？”
衬衣男人指着檀袖，眼冒精光，一字一句咬得极重：“让她陪我睡一夜，或者，给我玩玩，我就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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