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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大早起来，脚踝肿胀的疼痛占据了全部的注意力，哪还想得起这个。
檀袖拍了张照片，发给外出上班的蒋听风。
顺手，还发了个委屈兮兮的表情。
蒋听风：“？”
指尖按在语音，她可怜道：“好疼啊，蒋律。”
蒋听风：“有事找顾婶和关叔。”
檀袖撇了撇嘴，又发了个乖觉的表情，“我想你了嘛，而且，怎么不在家里工作了呀？蒋律。”
前阵子，男人为了她，不仅在家中工作。
而且，还特意把公寓里的家具搬回来了。
这一切，她都历历在目，现下又出去工作，忽然的落差感，让檀袖有点不得劲。
蒋听风：“有案子。”
他言简意赅，又透着轻微的解释意味，檀袖唇角翘了翘：“好吧，需要我给你送文件吗？指不定，我还能帮你分析分析。”
后面半句，纯粹是檀袖的面子工程。
她脚肿胀得跟个包子似的，走路都困难，还是每天钟叔喊其他佣人把她抱下来的。
走个路都难，别说送文件了。
不出所料，蒋听风否决了这个提议。
檀袖眯了眯眼，语调一贯甜蜜：想你，想窝在你身上，想看你工作。
消息一串串发。
手机一阵阵振动，到后面，更是露骨的不行。
另侧，王特助看着掐灭屏幕，面无表情的蒋听风，有点不明所以。
男人抬头，清浅看向他：“工作汇报完了吗？”
王特助点头。
顷刻，他沉声：“出去。”
紧跟着，檀袖的屏幕前，赫然出现了一只下垂的男人手背，薄薄皮肤下，血管绷起，线条优雅又透着锋利。
只一眼……
心头有点闷火就烧起来了。
要不是，檀袖现下不能动，她是真的想立刻把自己送到男人身边。
檀袖：“你回来的时候，我可以亲它吗？”
男人的回复向来沉默。
等到凌晨深夜，那双手却掐着她的腰，让她演示给他看。
檀袖哭得声音都哑了，方才罢休。
不过，这几天或许是因为檀袖的伤情，男人显得格外克制。
没有过多用力，也没弄些别的。
檀袖也发现了这点，因此——
她趁着这个空档，好好在手机上，撩拨了蒋听风一波。
可也因此，她在出行前的一天，遭到了男人毫无克制的粗蛮报复。
汹涌的火在海上点燃，燃烧交汇，形成了一大片绚烂的极光，摇摇晃晃的抵在她的眼前。
振翅的蝴蝶也在梦中飞舞，和男人的絮语，一并沦陷进海底深处。
没有意外，檀袖起晚了。
还是钟叔说，蒋听风在楼下等她的时候，她才回过神，去找他。
男人的袖口卷上小臂，面色疏冷，又透着点不耐。
檀袖很小步，讪讪：“小……蒋律，你等很久了吗？”
蒋听风：“一个小时了。”
檀袖知道，距离他让钟叔上去喊她，已经过了一小时。
目光挪开，纤细手臂挽上男人小臂，檀袖的半边身子都快倚在他身上。
檀袖岔开话题：“我们去哪呀？”
蒋听风：“见檀文谦。”
细长指甲抵着一丝不苟的衬衣，缓慢收紧，拧巴，犹如其主人的思绪。
蒋听风上车。
檀袖还在原地。
蒋听风回神，懒声：“不想去？”
檀袖还真有点，就像亲人许久未见，有点近乡情怯。
她抿抿唇，干涩道：“你怎么忽然想带我去见他？”
修长指节搭在方向盘，敲打着，他眉眼慵懒散漫，又透着几分骨子里培养的矜贵气，一反常态的，没有逼着檀袖进行选择。
“你不是每天早上都要看会他照片？”他问。
被抓包的檀袖尬得不行，摸了摸鼻尖，“也没有那么久吧？”
蒋听风：“没有？”
檀袖改口：“嗯……我是有点想看看他。”
开了副驾驶车门，她抬脚上车。
引擎猛然燃烧，车尾的尾管蓝焰跟着燃烧了起来。
戒赌所距蒋宅很远，可以说，是横跨市中心，到京市的另一边郊区。
只是，蒋宅靠着钞能力，赞助了好几个高速，以至于，有个高速收费站也分配到这边来。他们直接上了高速，不会拥堵。
檀袖捏了捏手指。
到这刻，她仍旧有点理解不了蒋听风的想法。
但檀袖没问，怕触怒蒋听风。
到点，蒋听风没下车，让檀袖进去。
檀袖没纠结，男人能够做到这步，已经超出了她意外。
直接下了车，进了戒赌所。
戒赌所里的人，接待了她。
檀袖面上带笑，余光不着痕迹看了眼消失的车辆。
蒋听风把车停在了关居暂居的旅店门口。
关居下来，面上没带多少惊讶，“老爷，你过来了。”
蒋听风：“嗯。”抬手，烟条在空中抛出一条掷物线。
与此同时，还交接了车钥匙。
关居停完车后，回来了。
湛蓝西装顶端的纽扣解开两颗，男人正扯松衣襟，站在马路边。
蒋听风怠倦道：“人怎么样？”
“戒赌还算成功。”关居斟酌着回道：“只是意志不够坚定，估计出来，又被引诱个两三回，会——”
重新染上。
蒋听风皱了皱眉，口吻很淡：“要是他听话，就没必要再继续了。”
关居点头，又道：“我会看好檀文谦的。”
蒋听风没再问，只是分给了关居一支烟。
一支烟的功夫，天就沉了。
他抬手，把绵软烟头取下，关居见状伸出手。
习以为常的，滚烫烟蒂被熄灭在手心。
蒋听风估摸着时间，散漫地嘱咐关居去开车。
而后，从袋子里掏出手机，未接电话有两个。
很快，来了第三个电话，话筒那边，是往戒赌所外头走的檀袖。
檀袖有点急：“我们先回去吧，蒋律，看这个天气，快下雨了。”
蒋听风：“不多聊会？”
檀袖摇摇头：“雨下大了，路面又湿滑，你又是一个人开车，多少有点危险。”
关心、体贴，做到了十足。
蒋听风轻笑声。
关居正开着车过来，喇叭声一响，檀袖以为蒋听风正开车过来，抿抿唇，没说话。
关居退到一边。
蒋听风漫不经心瞄了一眼，对着那头说：“我过会过来。”
檀袖这才发出点声音：“好，我等你。”
蒋听风淡淡‘嗯’了声，没挂电话。
话筒之中，引擎声熄了又燃。
檀袖心下忽然也不想挂，捏着手机，在那头听。
背景音里，风声里掺杂了一点人声，很清晰也很淡。
“小关，那是你老板吗？长得挺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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