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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梦，昏暗的灯，每一处相似的言语，都能将她勾进过去相处的点滴里。
摇摆着她从一开始就下好的决心，觉得现在好像也不错——
如果没有发生当年那件事情的话。
蒋听风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想和牛奶？”
檀袖点头，指了指餐桌上，可怜兮兮道：“我吃不完了。”
男人掀眼瞧过去，手上泡奶的速度丝毫未顿，开口：“吃不完就倒掉。”
檀袖就等着蒋听风这句话。
步履声音轻快，走到垃圾桶边时，她别开垂下发鬓，吃剩的夜宵一并被倒进去。
檀袖转身，把碗碟放在洗碗池旁边，伸手搂住了男人劲瘦腰脊，头埋进背弓得沟壑之中。
温馨又细水长流，像极了老干部过日子的生活。
鼻翼之中，沁入男人淡薄的荷尔蒙味道。
檀袖：“蒋律，你会骗我吗？会监控我吗？”
单筷搅匀着未散开的奶粉，蒋听风反问：“你觉得呢？”
檀袖很甜，吻跟着落在他的脊背，“你会相信我吧，蒋律？”
尾音微微上扬，很俏皮，狡黠里又滚着一点小心翼翼试探。
蒋听风淡淡转身，把牛奶塞进人手心，目光垂下盯着澄澈的双眼。
“会。”他说。
檀袖面容毫不客气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
玻璃杯磕碰在地面的响声，檀袖踮起脚，去吻他的双唇。
缄默半刻。
蒋听风单手把人抱起来，带进了二楼的客房。
滚烫牛奶过了漫长的夜，也变得冰冷，结成一层奶白色水雾。
檀袖下楼的时候，那杯牛奶还摆在原处，扭头看向钟叔。
钟叔：“老爷说，让你早上来喝，不喝完不让出门。”
怪不得能留到这么久。
檀袖都能想到蒋听风说这话的表情，冷意中又有点玩味。
也不怕她拉肚子。
挑了挑眉，檀袖径直走向餐桌上，拿起那瓶牛奶，倒进下水道内，随即将杯子洗了。
回头，她看向钟叔，道：“告诉蒋听风，我喝完了。”
钟叔忍笑点头。
解了气的檀袖坐上平日座位上，开始吃早餐。
蓦然记起什么，余光瞥向钟叔，嘴里没停，含糊询问：“是待会钟爷爷你把我送过去吗？”
钟叔有点迟疑。
而后，低头卷开袖子，看了看表，沉吟：“正好没什么事情，那我陪小小姐一起去逛逛。”
檀袖：“……”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舔了舔上颚，劝阻：“不用啦，钟爷爷，这是我们两的逛街，到时候你让蒋律来接我吧！”
钟叔仍旧犹豫。
最后，还是檀袖曲意迎合，在车上，分析得条条理，再配合一点撒娇，打消了钟叔的念头。
松了一口气的檀袖，摁向了于然的门铃。
于然还在敷面膜，有点稀奇：“你这么早就来了？”
她们约得时间，是在下午两点。
扭头看向客厅的时钟，才十点。
檀袖眨了眨眼，语气认真又专注：“这不是为了跟你早点吃午餐吗？”
于然制止：“你的甜言蜜语别对着我啊，我不吃这套。”
收敛面上表情，檀袖‘哦’了声。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把玩着手机，于然瞧了眼，就去洗漱了。
脸刚洗干净，于然就听见檀袖在喊自己，她侧身，探出个头。
檀袖：“于然同志，你怎么把密码给改了，难怪我连不上。”
于然一怔，“张宫改的吧，他前两天来我这住了几夜。”
猛然间，声音戛然而止，她抬眼过去，是檀袖微妙的眼神。
少女下了沙发，挤进盥洗室里，“有情况啊，于然同志。”
于然咳嗽了声：“这，是偶然产生的联系。”话锋一转，她道：“说起来，我也打探了点蒋听风的事情。”
檀袖没给于然转移话题的机会，单刀直入：“张宫到底怎么回事？”
嘀咕两句，于然最终没有扛过檀袖的审问。
原来是，张琚把张宫赶出家门，流离失所之下，找了个借口。
强硬挤进于然家门，并且，画下不少打钱的大饼云云，蒋听风的事也是在谈笑间流出。
檀袖抿抿唇，道：“蒋听风为数几回去酒吧，都是为了我？”
于然点头。
檀袖追问：“还有呢？”
白眼飞过去，于然咂舌：“你好奇那么多干嘛，其实，你要想知道，亲口问蒋听风也行。”
檀袖有点烦，捏了捏指骨，随口：“要是他能说，我就不会现在才知道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于然挑唇：“男人嘛，就是闷骚，你家蒋律又是高知人士，比常人更闷骚点，不是好事？”
檀袖顿了顿，抬头，眼底狐疑，“你真这么觉得的？”
本来，于然不觉得，但是张宫分析的头头是道。
她又有点不确定，瞟了檀袖一眼，抿口水。
“其实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张宫分析不是没有道理，蒋听风有可能真对你动心了。”末了，于然啧声，掐了把檀袖的脸，“你有什么魅力，蒋、闻两家的男人都喜欢你，哎，也让我这么喜欢。”
满满的胶原蛋白，手感q弹，又捏了两把。
檀袖忍了忍，道：“要是他真喜欢我，至少该跟朋友正式介绍一下吧？”
介绍之后，她就能吊着。
最好是若即若离，这才能勾着他，心痒。
于然又重重摸了把脸蛋：“男人嘛，尤其是蒋听风这种圈子的男人，你看过有几个正式介绍的？”
檀袖一愣，满脸泄气，拨开于然的手。
于然依依不舍，还想继续。
瞪了一眼，檀袖伸出手心，摊平，“交东西。”
于然反射性问：“不会吧，檀袖，你这还朝我收钱。”
“……”檀袖缄默半刻。
掀眼，瞧向傻不愣登的于然，淡淡：“想什么呢，我要打电话，借你手机一用。”
于然摸出身上手机，递了过去。
檀袖看了眼身后的于然，绕开沙发，走到较远的窗前，打过去。
还没聊几分钟，檀袖挂断电话，又用自己手机打了过去。
心照不宣的，闻陆道：“有空打电话给我？”
檀袖：“我们不要再联系了，闻陆”
闻陆：“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自尊，也不在乎蒋听风说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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