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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又窒息的氛围里，裹挟着汹涌且浓厚的时光隔阂。
即使他不说，檀袖不说，但它仍旧横亘于他们心中。
张宫揣度道：“你不会还计较檀袖和蒋曲河在一起的事情吧？”
蒋听风：“挂了。”
右手一滑，‘嘟嘟’声顿然跟着响起。
张宫啧声，手头一抛，仰着头靠在沙发上。
他微微眯起眼，想起于然那条欲盖弥彰的撤回消息，有点好笑，不过也没计较这回被利用的事情。
于然看着张宫回的消息，麻溜找了个借口。
直接已读，不回。
檀袖顺势偷瞄了两眼，调侃：“你和张宫这人，倒相处挺好的。”
于然半嫌弃，“是酒量挺好的，其余的，不大行。”她想想，补充道：“之前我好几个小姐妹都是栽他手上了。”
之前的事情，檀袖听于然谈过。
无外乎是，张宫把人哄得好好地，一腻，就甩了。
可是这事在檀袖眼里看来吧，问题不大，至少没出轨，还算正儿八经谈恋爱，就是衣服换得快了点。
檀袖笑笑：“你觉得现在，有几个男人是洁身自好的，算行了。”
也是。
于然偏头，攀过去，侧着问檀袖：“那你呢，我昨天看你们两相处，怎么感觉和之前还是没太大差别。”
叹口气，檀袖捏了捏指骨：“男人心，海底针。”
而后，她扭头看向外头斜射进的阳光，朝着于然莞尔：“所以，我这不是在尝试着放大招吗。”
把蒋听风彻底拿下的大招。
于然没听懂，也没多问。
直接告诉于然，檀袖的大招一定是跟闻陆有关，就像上次的电话一样。
果不其然——
半道上，檀袖又找她借了手机，躲去浴室打电话了。
簌簌声贯穿电话整个始末。
中途，顾婶还过来问了一次，问檀袖今夜的晚餐偏好。
朦胧水声里，檀袖回答得正儿八经，还特意点了几个菜。
要不是于然一开始就知道事实，她还真当她在洗澡。
檀袖打完电话就出来了，发间垂拉下来，湿漉漉的。
微凉指尖互触，她冷不丁开口：“于然，你要不然再住几天？”
于然眉心微拢，半开玩笑：“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今夜约了张琚去夜店，你家蒋律让你去吗？”
檀袖：“他不让，又不是没别的办法。”
满脸狡黠，檀袖支起身，凑到于然的身边，嘀咕了两句。
于然有点疑惑，还是同意了。
晚饭后，就借着消食走走的名义，提议让檀袖陪她逛逛，钟叔说打个电话。很快，人就回来了，说让家里的司机送。
于然客气摇摇头：“不用啦，我男朋友过来接我们。”
说着，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这一下，钟叔也不好再说什么。
没等十分钟，张琚就直接把车开了过来，车后蹿上了两个人影。
“赶紧开车！到时候被追上了！”
“张琚，开车。”
后面一嗓子比前头，更让张琚熟悉，踩着油门就出去了。
他无奈道：“于小姐，你又是干什么呢？让我来蒋家接你，也想得出来。”
张琚又说：“还有，你把谁带出来了？”
于然扬眉，得意把人拉过来，说：“檀袖啊。”
张琚：“……”
视线往后视镜一看，明眸善睐，五官姣好，还真是檀袖。
眉心直跳，张琚喃喃：“你把这位大小姐带出来，不怕蒋听风找你麻烦啊？”
于然摆手：“你怕什么，我都不怕，我们出来报备过的。”
在后檀袖扯了扯于然衣角，霎时间，车厢收声。
于然拍拍嘴，发现自己话说多了。
她扭头，看向檀袖，小声嘀咕：“让张琚把闻陆他喊过来？”
檀袖摇摇头。
她现在不适合和闻陆见面，要是蒋听风知道了，疑心病又该起了。
于然据理力争，还想多喊两个弟弟。
声音不大，也不算小，张琚瞥两眼，不满：“你们两，是当我死的吗？”
于然一点都没客气：“不算，但也不能让檀袖出来，啥也没玩到吧？你定场子，不点女的？”
“……”一脚踩在了张琚的心巴。
张琚不耐烦道：“别瞎喊，今天还有人要来。”
与此同时，车速猛然奔袭了出去。
寻欢门口，一排排车停在那，檀袖和于然下了车。
空气里的湿润新鲜，多多少少让檀袖有点怀念了，进去直接点了常见的几款酒。
哐哐端上来，占满大堆桌面，小食盘都被挤到边角。
于然眼皮动了下，道：“檀袖，你这是应激反应，太久没喝酒酗酒了？”
檀袖无语：“……不会。”
掀眼，微微往后逡巡一圈，没熟人，檀袖就安心喝了。
张琚也是个酒性子，直接跟檀袖玩起来骰子，谁输就干一瓶。
这么一遭下去，于然缄默了。
檀袖酒量算好的，喝到最后，还是个清醒状态，也不用人搀扶，自己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口灯微醺迷离。
浅浅光晕浮动眼前，檀袖眨了一下眼，再洗了把脸。
眼底残留的迷离消失的一干二净，她摸出电话。
没未接来电。
蒋听风应该还没回家，檀袖松一口气，背靠墙壁，垂下头，发送着讯息。
檀袖：我想你了。
蒋听风：什么时候拍的？
倏然间，蒋听风甩过来一张截图。
是她小号的截图。
烟味入了鼻翼，檀袖无端喉头有点痒，手指细细蜷起，指尖搔了搔掌心。
她想抽烟，名叫‘蒋听风’的烟……
檀袖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发了一条语音过去：“就是叫亲亲男友那天。”
喝酒后的声音并不清脆，带着微微沙哑的妩媚感。
蒋听风微微敛目，像是察觉到那不对，一个通话直接杀过来。
檀袖犹豫半晌，没接。
蒋听风没有再打，也没有回。
她犹豫一下，语气娇憨：和于然在外面玩，过会就回来。
寻欢的风口真的冷，又快到冬季。
檀袖等了两秒，从头也都凉到了脚底，蒋听风还是没回。
哆嗦了会，她就回了卡座上。
暖洋洋的酒意抿着，她抱臂欣赏舞台小哥的舞姿。
于然在旁，问：“你不是说有人过来？”
张琚笑笑，捧杯一喝：“不是来了。”
他努努嘴，看向身后，脸色很黑的蒋曲河正大步走过来，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檀袖这一个卡座。
不像朋友，像是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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