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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最尊敬的长辈,也是待她很好的一个长辈,所以,下意识的还是用以前的称呼叫他:“爸,您怎么了?”
可惜的是……
对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呼救:“救我……”
“爸,怎么了!你在哪里?出了什么事?”
时念提高了声音,只听到听筒那边呼呼的风声,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爸!”
“爸,你说话!”
无论她怎么呼喊,那边再没传来霍青山的声音。
情急之下,时念顾不上那么多,抱起早早,在路边拦了出租车,朝霍青山所在的疗养院而去。
坐上出租车之后,急忙打电话报警。
正值下班高峰期,疗养院建在郊区,时念从这里赶出去至少需要四十分钟,再加上下班高峰期间堵车,她刚上绕城高速,便接到了电话。
“时女士,请问是你报的警吗?”
不知道为什么,时念的手抖了一下,心底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是我。”
“时女士,请问你现在在疗养院吗?”
时念心急如焚,催促出租车司机再快一些,忙对另一端道:“我现在在往疗养院赶的路上,大概再有十分钟左右能到。”
“时女士,请问你和霍青山先生是什么关系?”
关于这个问题,时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了一下,道:“他儿子是我前夫。”
对方听完她的回答,小小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请联系你前夫,霍老先生他已经去世了。”
时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声音都变得尖细起来:“你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她像是魔障了似的,捏着手机,翻天覆地的只说着这一句话,再说不得别的。
脸上尽是青白,好似从阴间爬出来的厉鬼。
司机见她这副模样,急忙安慰:“姑娘,这世上除了生死,没什么大事,你可别想不开!”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时念的眼泪直接掉下来。
把早早都吓坏了:“妈咪,你怎么了?”
“妈咪,不哭……”
小姑娘伸出手来,替时念擦眼泪,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
司机师傅见时念这副样子,更是着急:“我说姑娘,有事你说事行不?咱别哭行吗?大不了我把车再开快一些。”
早早看她哭的这样伤心,忍不住也跟着哭起来:“妈咪,到底肿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早早好害怕……”
孩子毕竟还小,不知道生老病死是这人世间最无奈的事,想安慰妈咪,看妈咪哭的更厉害,便开始发慌。
时念紧紧抱着孩子,哭了一会儿之后,勉强抹干净眼泪:“早早不哭,不要害怕,妈咪没事,就是失去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亲人,心里头难受。”
司机听她这样说,愈发不安:“姑娘呐,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哭也没用,你还是想想老人家生前有什么愿望,能做到的就帮他办了吧。”
时念抱着早早,沉默不语。
霍青山最大的心愿就是她能跟霍谨言在一起,一家人开开心心的。
可是……
这个愿望她大抵一辈子都没办法帮他实现了。
时念的眼泪勉强收住了,但它还是会不停的掉下来。
前几天跟老爷子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出租车抵达疗养院,时念付了车资下车,司机师傅好心提醒她:“这种事,小朋友就别去了,还是先把她安顿一下吧。”
时念点点头,道过谢之后把早早安排在疗养院的护士那里。
她则是独身一人走向霍青山躺着的地方。
时念到的时候,老爷子衣着干净躺在那里,完全不像是一个死去的人,更像是睡着了。
几个警察围在一起,不知在讨论些什么。
离得越近,时念愈发不敢向前迈步,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指尖颤抖,心跳都是乱的。
“你是霍青山家属?”
身着制服的人走上前来,盯着她问。
时念瞪大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眼底尽是惶恐,她不相信躺在那里的人是霍青山。
那个没有血缘关系却像亲生父亲一样疼她爱她的老人,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她先是不知所措,直到有人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意识才回拢一些。
咬牙道:“我是!”
“你是他什么人?”
时念想了想,沉声道:“他儿媳妇。”
“死者生前有什么异样吗?”
他们问这些,全是例行公事,时念有一说一,就连刚才霍青山给她打电话的事也说了出来。
“死者还有其他亲属吗?”
时念把叶婉仪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报上,眼圈开始泛红。
人都是有感情的,霍青山那样疼她,真心待她好,她一直视他为亲生父亲,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一时间接爱不了。
直到现在,她还不相信这个事实。
眼泪已然不听话的往下掉。
穿制服的人又问了一些问题后,便到一旁商量去了,时念得已靠近霍青山的遗体。
“爸!”
扑通一声,在他遗体前跪下,泪如雨下。
“爸,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过来的。”
“爸,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
可惜的是……
回应她的只有风声。
警察走过来,停在她跟前:“时女士,霍老先生死于意外,你还是别太伤心了,请节哀。”
从刚才到现在,时念的脑子一直是懵的。
听到他们说意外,才打起几分精神:“什么意外?怎样的意外?”
起初的时候,她只顾着伤心,没心思顾及别的,现在听他们说起霍青山的死因,才觉得奇怪。
“时小姐,我是法医,请你跟我来。”
法医带着她来到一处断开的电线跟前,指给她看:“霍老先生经过这里,不慎触电,因为解救不及时,触电身亡。”
说着,把霍青山胳膊上的一处焦痕抓起来,给她看:“请看这里,看上去像是烧焦的痕迹,其实是触电引起的。”
触电身亡?
意外?
慢慢把时念从悲痛中拉回到现实里。
“不!不可能!他刚才给我打电话求救的时候,我听到电话里有别人说话的声音!”
“还有,他平时身边都有管家或者保镖跟着,出了事,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不正常!”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如果真是意外的话,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管家呢?
总不至于也跟着消失了吧?
不等她问完,又有一名穿制服的人走过来:“时小姐,法医鉴定结果是意外,如果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可以申请尸检。”
几名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收拾东西。
法医的话自然不会有错,时念没有证据,仅凭管家不在霍青山身边这一点,确实不能说明问题,只得作罢。
“时小姐,你反应的这个问题我们会细细调查,请放心。”
时念看着霍青山的尸体,又开始掉眼泪。
他走的太突然了,所有人猝不及防,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霍谨言说这个消息。
叶婉仪赶到的时候,穿制服的人还在整理东西,看到她过来,简单说了一下过程,要求她在通知书上签字。
叶婉仪捏着那纸通知书,转过头来看向躺在地上的霍青山,无视工作人员,直接朝霍青山的尸体扑过来。
“青山,你醒一醒,别吓我,以后我再也不跟你闹了,咱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青山!”
她抱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丈夫,哭声震天。
时念才收起的眼泪又一次滚滚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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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不可能再瞒着霍谨言。
傍晚的时念,麻醉刚苏醒的男人便收到了这个消息。
叶婉仪已经将尸体送到了殡仪馆,设好灵堂,等待亲友前来吊唁,吊唁完毕后,老爷子的遗体就会被送去火化。
这个时候,时念只得将早早送到林姐那里,请她代为照顾几天。
好在林姐很喜欢早早,听说发生这样的事,便没的推辞,还请时念代为转告她对老爷子的敬重之情。
时念道过谢之后,将早早放下,陪同在叶婉仪身边,忙前忙后。
她不是圣母,也讨厌叶婉仪,但……
这是老爷子的葬礼,她不能让他走的不安心。
痛痛快快哭过几场之后,人已经冷静许多,无论是她还是叶婉仪,都对霍青山的死因起了疑心。
疗养院才建成没不过两年时间,好端端的电线怎么会断?
时念曾经私底下调过监控,但那个地方并没有监控。
也就是说……
电线怎么断的,谁也说不清楚。
从未离开过老爷子半步的管家居然不在场,这是最大的疑点,时念把她的不怀疑告诉陆景越,陆景越便派人去找管家。
令人费解的是……
管家的家人说他出去旅游了,在老爷子出事当天上午走的。
如此反复查问下来,愈发觉得老爷子死因蹊跷。
时念选择报警,交给警方来查,并把自己怀疑的各项理由告知他们。
警方重新受理这个案子,追查管家下落。
叶婉仪听到时念跟警方的对话,趁没人注意,跑到外头打电话:“查尔斯,是不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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