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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些不太像。
意识明明是醒的,可人就是动不了,像是有人按住了她,不让她动。
但睁开眼睛,又看不到人。
黑漆漆一片,什么也没有。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就是提不起力气,有一种钝钝麻麻的痛在四肢漫延。
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像被束缚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里,明明能感觉到周围,却没有人能看到她。
“唔……”
“呃……”
时念挣扎半天,试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再后来,她听到雨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醒不过来。
雨越下越大。
霍谨言的车开在盘山公路上,还没开到半山腰,便被山泉冲断的路拦住了,无法继续前行。
叶运停下车,看着外头的大雨,连连摇头:“先生,过不去了。”
霍谨言黑沉沉的眸子抬起来,眸底泛着清寒,似玉非玉般的脸上布满寒霜,眉心紧拧。
这座山他认识。
当年温哲带他和温晓晴爬的山就是这座。
只不过……
时隔经年,早已物是人非。
他和温晓晴还活着,而温哲已经盍然离世,若不是为了救他,他也不会英年早逝。
男人坐在轮椅上,手紧紧抓着失手,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自从温哲逝世,这地方便成了他永远的痛。
除了愧疚之外还有亏欠,良心难安。
如今,那样对待他的亲生妹妹,让他有些不敢面对这位故去的老友。
男人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微微突起,像是埋在皮肉下的蚯蚓,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蠕动,一直漫延到他的眼底。
他沉默了很久,才哑着嗓子道:“还有另外一条路。”
随即,指挥叶运倒车,去往那条他不敢再走的山路。
监控画面显示,邵盛元的车子载着时念来了这座山,担心时念,由不得他不过来。
可到了这里之后,他心头的愧意和不安便愈发浓重,慢慢的,便拧成了一股无形的绳子,紧紧勒着他的胸口,让他呼吸不畅。
**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势力有多大,叶婉仪很清楚。
她也知道,仅凭目前霍家的情形,儿子顾及不到自己,当看到查尔斯派人跟踪自己的时候,她便开始想法子自保。
他们的目标就是她手里那枚族徽,可这东西绝不能轻易给他们。
一旦给了他们,只会让他们的势力更加壮大,到了那个时候,如果他们再针对霍家,儿子不是他们的对手。
早在霍青山去世的那一刻,她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只不过……
在她死之前,想把儿子的路安排好。
至少……
她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还有时念!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手段最是毒辣,如果不是因为在异国他乡,他们大概早就直接动手抢族徽了。
为了不让儿子有后顾之忧,她便选择了跟温夫人吵架,在警察局被拘留一晚。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再厉害,也不敢直到到警察局里抢人吧?
坐在拘留室,看着对面形象大打折扣的温夫人,忍不住出声嘲讽:“温夫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温晓晴都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走狗吧?”
“从一开始,温晓晴出现在南城就不是跟我儿子再续前缘,是吗?”
自从见过查尔斯之后,霍家发生的一切便有了合理解释。
儿子明明可以让霍氏集团起死回生,却选择了对外宣布破产。
他和时念明明相爱,却选择了离婚。
种种种种……
其实,他是在给霍家和时念留生路,一旦罗斯柴尔德家族真的把霍家铲平,至少时念是平安的。
儿子的良苦用心她已然了解,所以,她也要给儿子在这乱糟糟的环境里杀出一条血路来!
温夫人看她一眼,并不说话。
女儿遭受的那些,只让她心疼,可面对邵先生的时候,她一个字都不敢说,因为她知道邵先生有多可怕,那人掌握着人的生死,他经常让一些人死的无声无息。
有时候,就连法医都认为死者是正常死亡。
好死不如赖活着,再加上她还有宝宝需要照顾,便一直苟延残喘到今天。
听到叶婉仪问她话,也不准备回答,便躺在狭小的单人床上,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一语不发。
这个时候,越是什么都不说,才越有出去的机会。
如果邵先生真的放弃自己了,那接下来的生活才是暗无天日。
咬死了,一个字也不说,说不定还有出去的希望,要是什么都说了,被邵先生知道,后果比这个还要可怕。
她躺在床上,打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盘,殊不知..
这个时候的女儿已经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了霍谨言。
温夫人不说话,叶婉仪也不再追问,学着她的样子躺在狭小的单人床上,嘴角泛着笑意。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会儿查尔斯肯定会来监狱里捞人。
但……
只要她不想走,没人能把她弄出去!
叶婉仪心情很好,便懒得同温夫人计较。
**
上山的路崎岖难行,车子只能开到半山腰,连一半都没有,便停了下来。
确实有一条小路通往山上。
叶运拿了伞下车,将霍谨言连人带轮椅一起弄下来,推着他往山上走。
一把黑色的大伞将两人遮住,却遮不住山上的风雨,很快,两人的裤管便湿了大半。
饶是这样,也不能阻止他向山上进发的脚步。
约摸走了一个多小时,借着幽暗的光看到不远处有一处院子。
雨夜中,那座院子显得格外幽深,闪电自空中一划而过,将院子脉络照的清晰明了,愈发让人觉得这里阴森。
快到院门前的时候,霍谨言吩咐叶运下山叫人,他自己则是摸索着推开大门,进了院子。
温哲去世的那一年,他们来过这处院子,因此,对这里并不陌生,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他将伞递给了叶运。
然后便停在院子的回廊里,等待叶运叫人上来。
目送叶运走远之后,男人开始警觉的打量这处院子。
再往上,山路更加狭小,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向山顶,所以,这处院子是这座山是海拔最高的建筑。
根据监控显示,邵盛元带着时念来了这座山,并没有下山,也就意味着,两人今晚住在这里。
看到屋子里有灯光亮起的时候,他的心踏实不少。
这至少说明……
他的猜测是对的。
时念被邵盛元胁迫来了这里。
既然对方是一个人,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他还是先找到时念,确认她的安全比较重要。
可……
不知为什么,轮椅突然自己开始动起来,推着他前行。
即便霍谨言按了刹车,轮椅也还是在向前滑行,速度完全没有要减慢的意思。
男人眯了眯眼睛,随即把轮椅上的另外一把伞拿出来,卡在轮子里。
轮椅终于停下来。
他环顾四周,想看看到底是谁,然而..
空荡荡的回廊里,只有他和轮椅,再无其他。
先前亮着灯的屋子突然不见了,只剩下一团漆黑。
他这人不信鬼神,也不信灵异,微微一笑,淡然道:“出来吧,别装神弄鬼,这一套对我不管用!”
邵盛元这个名字,他听了好几次,时念让陆景越查过他,温晓晴也说她是受邵盛元挟制,已经有了意识的于丽也提到过这个名字,起初并不在意这个名字的他,便逐渐对这个名字有了警惕心。
这个名字的背后,是罗斯柴尔德家族。
那可是英国最古老神秘权势最大的家族。
很少有人听说过他们,可他们却是真实存在着的,且手段毒辣无比。
关于这个消息,他也是刚刚才知道,只不过……
知道的时候,时念已经被他掠上车,带到了这里。
轮椅停在回廊里,四处透风,夹杂着雨声,黑漆漆一片,只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这会儿,轮椅已然停住,没有再动,霍谨言便停在那里,支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除了自然界的这些声音外,再无其他。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推着轮椅缓缓前行。
院子里房间众多,可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确定,时念住最远的那一间。
吱呀……
门被他推开,男人摸出手机,借着微弱的光看过去。
突然,手机掉落在地,只剩下一点萤虫之光,很快便消失不见,只剩一团漆黑。
时念觉得自己做了恶梦。
有一个黑影一直在追她,穷追不舍,逼得她无路可走。
她花了好大力气才从那种麻痛里清醒过来,手胡乱挥舞着,想要赶走眼前那个黑影。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黑影还是欺了上来,压在她身上,让她无法呼吸。
时念挣扎好久,也不知道抓到什么东西,拿过来朝着黑影便砸了上去。
恰恰在这个时候,人也清醒过来。
虽然心有余悸,好在只是一场恶梦,并不是真实发生的。
看着望不见手指的夜色,她抹了一把额际的汗。
不对!
这是什么味道?
怎么倒像是血腥的味道?
吓得她急忙去开灯,却怎么也摸不到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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