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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到了盛夏季节。
七月份,一年中最热的时节,太阳一出来,地上就跟下了火似的,开启烧烤模式,仿佛要将地上的人和物全部烤化。
这样的季节里,很多人拒绝出门,因为动一下就是一身臭汗。
有洁癖的霍谨言自然也不例外,每天窝在空调房里,连工作都是在家完成的。
他这人向来见不得半点灰尘,但凡稍稍有些不干净,便能让他心情不好。
余青已经搬了进来,她很想住婚房,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要搬进去,却次次都被霍谨言拒绝。
且每次给的理由都一样:只说是婚房里有些地方发霉,需要重新装修一下才能住人。
可……
从未见他叫过什么家装公司的人来装修。
尽管余青打心眼里不相信这个理由,却也莫可奈何,只能一次次碰壁。
在这个家里,她没有指挥权,便只能乖乖听着,哪怕再不情愿,只要看霍谨言脸色不好,便立刻闭嘴。
有时候,她真怀疑霍谨言对时念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
DNA比对结果都出来了,已经确定她是时念,为什么对她反而不及以前?
甚至比初初见到她的时候还要冷漠上几分!
短短几天时间下来,余青便开始想念自己那个小窝,她住在那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比这里幸福多了。
她当初为什么想不开要搬过来呢?
“老公,我今天不想去公司上班,有点累,你能不能帮我给经理打电话请个假呀?”
住进枫露苑几天了,却连霍谨言一颗衣服扣子都没摸着,她怎么能甘心?
只要霍谨言在家,她便想方设法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霍谨言从一大堆文件里抬起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为什么要请假?”
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余青搬进来之后,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搞得她跟这个家的女主人似的!
有时候,他真想让人把她扔出去。
但……
现在他还没找出她身上的破绽,不知道时念和邵盛元的下落,只能忍着。
主要是每天被她骚扰,上下其手,真是不胜其扰。
余青嘟着嘴走过来,在他身边蹲下,双手托腮:“现在我是你老婆呀,都是老公挣钱老婆花,哪有让老婆出去上班的道理呀?”
“以前的时候,我愿意上班,那是因为我们感情不好,我要是不上班,就会在家里胡思乱想,我怕给你造成困扰才去上班的,现在我们感情那么好,我当然就不想上班啦,再说,以前你不也不喜欢我上班吗?”
因为她从旁人那里打听了一些时念和霍谨言的过去,她便把她知道的搬出来,堵霍谨言的嘴。
以前的时念可真是傻,连享清福都不会,真是个蠢女人!
她才不要做那样的蠢事。
男人看她一眼,眉心蹙起来:“哦?”
随即起身,开始整理文件,离她远远的,继而大步朝门口走去。
这哪是时念?
分明就是个脑残儿童!
给的理由都这么三观不正,他现在很是后悔,为什么让这个女人搬进来!
但……
一想到她或许知道时念或邵盛元的下落,他又只能生生忍着。
余青见他起身,却没有替自己打电话,不明所以,便叫住他:“你去哪里?”
霍谨言看也不看他,咬着后糟牙丢下一句:“去挣钱给你花!”
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余青在的地方,他一秒钟都不想多呆!
如果不是想找出隐藏在她身上的秘密,他真会直接把这个女人丢出去。
有时候,他真想找个人悄无声息的把这个余青给弄死算了,但……
那么大个活人,大家都看到她住进了枫露苑,还有报纸上的那些照片,就算下手也不容易。
不得不说,余青是个聪明人,她在住进枫露苑之前,给自己造了好大一波声势,所有媒体都刊登了她的照片,还有两人亲昵搂在一起的照片。
南城所有人都知道:时念回来了,跟霍谨言恩爱如初。
霍谨言停下脚步,回身看一眼那幢大房子,眼底隐隐有厌恶闪过。
离开大房子之后,他的视线停在对面小楼上,立时想到了花房里那个人。
便直接去了那又闷又热的储物间。
因为他对阿时的关心,小小的储物间已经修葺一新,不仅装了空调,还添置了不少家具。
所以,当霍谨言到达储物间门口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阿时很厉害,她把这里完全变成了一个温馨的小家。
虽然面积不大,却处处透着温馨和别致,给人一种心里暖洋洋的感觉。
房间门大着,主人不在房间里,霍谨言只得到花房去找人。
他到的时候,阿时果然在花房里房着,背对着他,正在给一株滴水观音松土。
花房四周全是玻璃,所以火辣辣的太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给人一种更加闷热的感觉。
阿时似乎并不觉得热,这样的天气,她还穿着长袖长裤,头上戴着幌子,遮住大半张脸。
好在花房通风措施做的很好,四面都有风吹过来,穿堂而过,倒也没有那种热得让人受不了的感觉。
在见到那条背影的那一刻,霍谨言心底的怒气全部散去,只剩下平和。
是啊,他不应该这么暴躁的。
余青是令人讨厌,可想要知道念念或者邵盛元的消息,就势必要通过她。
这个时候把他气跑了,他上哪里找人去?
阿时已经松好了土,起身前往下一盆杜鹃,不曾想……
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男人。
手里的铲子直接滑落,掉在地上,扬起一大片灰尘。
她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兽,眼神里一片惶恐,而后开始比划手势。
好在霍谨言出手及时,那把铲子没有落在她脚上,
男人眼疾手快的接快险些砸在她脚面上的铲子,放在一旁,看向她的眼神里尽是关怀:“是我不好,我应该先打个招呼的。”
这段时间,他学了点手语,开始试着去了解阿时。
阿时摆手,又比划了一大串手势。
这次,霍谨言都看懂了,淡淡一笑:“不怪你,怪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阿时点点头。
大概是自卑惯了,她已经习惯了不自觉的低下头去,不敢抬起头来看任何人。
霍谨言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眼睛倒也没有看她,怕给她带来压力。
指指离他不远的地方,示意她坐下来:“阿时,你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阿时双眼里尽是震惊,接着连连摇手。
霍谨言看着她比划手势,很是大方的摆摆手:“没关系,今天我放你假,不用干活!”
生怕阿时拒绝,他立刻又吼了一句:“工资照拿!”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阿时还能说什么,搓着手走过来,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坐下。
却……
是侧着身子对他。
因为她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好在有衣服的遮挡,这样的坐姿,会让他瞧不见那些脏东西。
更重要的是,怕他瞧见自己这张丑陋无比的脸。
霍谨言眯起眼睛,看向外头刺眼的阳光,低低道:“阿时,你知道吗?我找到了我最喜欢的女人,也就是我的妻子时念,她回来了,可她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倚着身后的柱子,眼底尽是孤独。
这一刻,他的落寞无人能懂。
坐在那里的阿时,手不自觉的握紧,连带着身体也紧绷起来。
但她一直没有比划手势,眼睛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霍谨言知道她都听见了,便当她是一个倾听者,又道:“她还是之前的她,可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总觉得她离我很远。”
“你不知道,初初我们结婚的时候,是我父亲算计了我,算计我的人并不是她,父亲给我下了药,然后又把她塞进我房里,说白了,她也是受害者,只不过她喜欢我。”
“其实,那个时候,她也不过才十九岁,干干净净的身子,清清白白的姑娘跟了我,我却一直对她不好。”
男人陷在往事里,只剩下回忆和他低沉醇厚的悔愧声。
从阿时这个角度看过去,依稀能看得到他眼底闪动着晶莹的光。
男人吸吸鼻子,继续往下说:“后来,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当初曾经站在顶楼要跳下去的那个小姑娘是她,我却一直以为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是温晓晴。”
“我对温晓晴,大部分是责任,她哥哥为我丢了性命,叮嘱我好好照顾他唯一的妹妹,我照做。我以为我可以这样照顾她一辈子,后来我才知道,人在动心的时候,一切便都偏离了方向。”
“那天从顶楼下去之后,第二天我又去了那里,温晓晴告诉我,昨天她来过那儿,想跳下去,是我劝说她不要跳下去,当时那个姑娘在哭,背对着我,我没看清她的样子,下意识就信了温晓晴的话,从此,全对她全心全意。”
“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傻?眼睛也瞎?居然拿着鱼目当珍珠,还瞎了那么久!”
说到这里的时候,霍谨言已经压制不住对自己的恨,重重一拳捶在自己胸口,眼底浮着泪光。
阿时急忙站起来,跑到他身边,连连摇手,一脸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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