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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这一年半时间里她经历过些什么,只知道许多事情急不得。
“念念,告诉我,谁在威胁你不让你回到我身边?”
面对霍谨言的问题,阿时一直垂着头,一声不响。
许多事情,不是说出来就能解决得了的。
而且……
她还有那样不堪的过往,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告诉他:我之所以不回来,是因为我跟邵盛元生了一个孩子,我需要照顾那个孩子?
不不不!
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既然不能说,也没脸说,还不如不说。
霍谨言一遍又一遍的追问,换来的始终是她的沉默,这让他有些灰心。
“念念,别这样对我……”
他那样的男人,从来都是天之骄子,高高在上的人物,几时这般低声下气的求过人?
时念在听到他的哀求声时,只觉得有无数把刀子插在自己心上。
他是她的丈夫啊,他们曾那样深的爱过,即便要牺牲自己的生命保全对方,也会毫不犹豫做出决定。
海誓山盟,生死相随,他们都经历过了。
所以……
这一辈子她时念活的值了!
没什么放不下的!
就让他当时念已经死了吧。
她很想告诉他:霍谨言,忘了时念,就当她死了,以后都不要再想起她,她配不上你。
可……
她又没办法说话,所以,便耷拉着脑袋,什么也不说。
有些时候,有些人不是因为相爱就能在一起的。
霍谨言身心俱疲,他想着只要治好时念身上的那些脓疮,一切就会有转机。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
仍旧是这样无言的结局。
一个咬死了不承认自己就是,一个眼巴巴的希望她承认。
他们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找不到出口,只剩下满满的伤心与无奈。
沉默成了此时此刻唯一的表达方式。
霍谨言盯着那只布满疤痕的手,看了又看,想看出些什么来。
结果却令他失望。
“念念,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肯认我?”
他的痛苦写在眼底,一眼可见。
时念却只能看着他痛苦,什么安慰也给不了。
霍谨言,别在苦苦纠缠,只当时念死了吧……
她越是不说话,霍谨言的情绪越糟糕,到最后,他甚至已经凑过来,唇几乎就贴着她的。
好在隔着口罩,他看不清楚她脸上的那些疤痕,时念急忙后退,堪堪避过。
“念念,你再不承认是你的话,我就吻到你承认为止!”
什么传染,什么丑八怪,他不在乎。
他想要的,从来就只有她!
时念听了这话,慌乱不已,情急之下给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重重拍在霍谨言的手背上,一大片淤红,可见她用了多大力气。
男人没想到她下手毫不留情,怔在原地。
时念便趁着他愣神的工夫,抽回自己的手,匆匆跑回房间,将门重重掩上。
生怕霍谨言追进来,她还特意反锁了。
霍谨言追过来的时候,那道门已经紧紧闭上,他看着那道紧闭的大门,无计可施,满脸沮丧。
“念念,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我吗?”
“你不要我和早早了吗?”
这话他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可时念从未给过他半分回应。
怎么能叫人不难过!
“时念抛夫弃女,你还有没有心!”
男人大力拍着门板,把门砸的“光光”直响,却始终叩不开时念心上的那道门。
她把自己锁了起来,里面只有她,再装不下第二个人。
哪怕是早早……
霍谨言拍的累了,听不到里面的动静,怕逼她太紧反而适得其反,最后还是决定离开。
她不愿意承认是她也没关系,他会像以前一样待她好,总有一天,他会打动她!
时念蹲在门边,脸埋进膝盖里,哭个不停。
她又何尝不想一直留在这里,哪怕远远的看着他和早早,都是幸福的。
只可惜……
她身上的这些脓疮传染,再加上她又有那样不堪的过往,实在是无颜面对霍谨言。
曾经,刚刚住进枫露苑那会儿,她想过离开,正是因为她对早早和霍谨言的眷恋,才使得她一直停留到现在。
霍谨言,不是我无情,而是我没脸见你们。
雨大风大,霍谨言带着一脸失落离开花房,走向主楼。
还没走到大门前,便瞧见安保人员撑着伞慌慌张张过来:“先生,大门口有个女人!”
安保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霍谨言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慌里慌张,眉心微微蹙起来:“有个女人怎么了?”
安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指着大门方向,连说话都变得不利落起来:“那女人……抱着个孩子,那个女人……长的跟太太一样。”
直到现在,安保人员眼底还写着震惊。
家里有个余小姐,跟失踪了的太太长的一模一样,现在又来一个抱孩子的,长的也跟失踪的太太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霍谨言听了,撑着伞走在雨中的脚步一滞。
听到“长的跟太太一模一样”那句话之后,男人瞳孔急骤收缩。
随后皱眉,继而迈步走向大门,冰冷如霜的脸上写着暴戾。
他倒是想看看,这是玩的哪一出!
霍谨言抵达自家大门前的时候,果然看到一个女人站在大雨中。
她撑着一把青色的碎花伞,怀里抱着个孩子,正静静站在门口等着。
那么大的雨,她一只手撑伞,一只手抱着胖嘟嘟的孩子,脸上丝毫不见焦灼之意。
待到霍谨言走的近了,瞧清楚她的脸时,也是狠狠惊了一下。
太像了!
他盯着那张脸看了又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倒是女人先开了口,朝他微微一笑:“老公,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她一出声,霍谨言更是被震得当场石化。
这声音,明明就是时念的声音!
见到余青,他还能分辨出来她和时念在气质上有所不同,而见到眼前这个女人,他完全分辨不出来。
甚至觉得花房里那个阿时并不是时念,眼前这个才是。
见他不出声,只这么一味傻呆呆的看着,女人又开了口:“霍谨言,你没看到下那么大的雨吗?到底让不让我进去?”
说话的语气、神态、声音、语调,完全就是时念。
霍谨言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恢复神智。
“念念,你知道你走了多久吗?”
他太震惊了,直到这会儿,心跳还没有平复。
总不能因为长的像,就不问清楚便放她进来吧?
女人白他一眼:“霍谨言,我走了一年半,连这个问题你都要问我吗?你是不是糊涂了?”
别说是安保人员,就连霍谨言自己也怔住了,手中的伞落掉在地,胡乱滚到一旁,只剩下男人眼底满满的震惊。
漫天的雨丝落在他身上,顷刻间将他的衣服打湿,发稍不停往下滴着水,一路流过他的眼睛滴到下巴上。
霍谨言像是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连呼吸都忘了。
安保人员急忙把伞伸过来,罩在他身上:“先生,先生……”
霍谨言这才回神,吩咐他们开门。
“时念”脸上带着笑容,怀里抱着孩子,慢悠悠走进来,停在霍谨言跟前。
男人个子很高,足足高出她一个头,却丝毫不影响她细细打量他。
“老公,还记得一年零九个月之前的冬天,你在天台向我求婚的事吗?”
“那天你送给我的钻戒太大了,搞得我都不敢戴出去,生怕被打劫。”
她轻声慢语,一点点诉说着两人的过往,眼底泛着淡淡的笑意。
那些美好而令人无法忘怀的过往,霍谨言又何尝不记得?
在时念离开的那段岁月里,就是这些回忆让他支撑到现在。
漫天大雨中,霍谨言紧紧盯着身前的女人,嘴巴张合半晌,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那一刻,天地万物都化成了乌有,他眼中只余一个她。
“念念……”
“你是我的念念……”
没人知道此时此刻霍谨言的心里是怎样一种天崩地裂,他盯着身前的女人,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安保人员站在一旁,看着这位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的太太,也是一头雾水。
“先生,太太,雨这么大,你们还是回屋说话吧。”
霍谨言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他身前的时念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半个身子都湿了,怀里的孩子却是干干净净,滴雨未沾。
孩子大概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太无聊了,从她怀里钻出来,直起身子看向霍谨言方向,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巴着,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直到这时,霍谨言才彻底清醒过来。
这不是他的念念!
他的念念没有孩子!
大约是被这个孩子惊到了,男人不由得后退几步,一脸茫然看着她:“这孩子是谁?”
男人声线暗哑,看着女人怀里的孩子,指尖颤抖。
他冷眼凝着那个孩子,双手握成拳头却还抑制不住的颤抖,用尽全身力气才问出这句话。
隐约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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