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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时慢慢嚼着这句话，看向她的眼神里尽是迷恋。
“就算是错的，也总还有个念想不是？”
“有希望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踏上洛城这片土地的时候，他就想过：如果她给?的地址是假的，怎么办？
下一秒，他立刻就有了答案：就算是假的，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人呐，这一辈子总要为什么事执着那么一回，哪怕是错的，也值得倾尽全力去做。
看……
他这么执着的犯傻，不就把她等来了！
莫小晚看着他眼下的黛青，实在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便岔开了话题：“给你买了些吃的，要吃吗？”
傅青时点头。
她把买的外卖拿过来，递到他跟前。
那人二话不说，狼吞虎咽吃起来，哪里还有半点翩翩公子的形象！
吃完之后，男人迫不急待从病床上下来：“你别走啊！等我上个洗手间，有话跟你说！”
莫小晚站在原地，看着一阵风似的男人，好笑又心酸。
傅青时来去匆匆，很快就站在了莫小晚跟前。
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拉着她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我不管，这次你骗了我，你得赔偿我！”
他像是吃不着糖使小性子的孩子，用力抓着她的手，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松开”的意味。
莫小晚被这样的他弄得哭笑不得，只得答应：“好好好，赔偿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赔偿？”
横竖是她的错，他想要赔偿，也是应该的。
但凡她能给得起的，都给！
傅青时冲她微微一笑：“那你今天晚上留下陪我！”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底透着精光。
那样的眼神，让她想起天上的月亮。
“好！”
莫小晚不假思索，立刻给了他肯定的答案，这反而让傅青时有种不真实感觉。
“等等，你答应了？”
“真的假的？还是只是为了哄哄我？”
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委曲巴巴皱着眉，眼底尽是难过，跟他冷漠高大的外表有一种巨大的反差，弄得莫小晚一愣一愣的。
“当然是真的啊，为什么要骗你？”
呃……
傅青时以前总是一副唯我独尊模样，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冷漠又孤傲。
刚才她看到的那个小奶狗一样的男人，还是他吗？
听她说是真的，傅青时才收了那副委曲巴巴表情：“那好！今天晚上你在这里陪我，哪也不许去！”
“我是病人我最大！”
莫小晚不由得扶额：傅青时的脑子是不是坏了？
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生怕是自己看错了，她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疼！
那就是真的！
可……
傅青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夜色寂寂，夜风习习，夜色如许。
住院部楼下小花园里的长椅上，莫小晚和傅青时并肩而坐。
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两人却睡意全无。
一个兴奋满满，一个安静无比，眼底却都有抑制不住的喜悦之光。
跟傅青时的兴奋相比，莫小晚则显得沉闷许多。
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在凝着一个地方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青时见她发呆，忍不住问她：“发什么呆？”
“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挺横的吗？经常调戏我，还总把自己当男人！”
他说的都是事实，那个时候的莫小晚，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经常扯着傅青时的领带，一副女王模样，指尖挑着他的下巴，眼底笑的暧昧不已。
“小样儿，今儿你得好好伺候大爷，大爷我要是舒服了，就给你好处！”
傅青时便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看着那个明媚如花的小女人作。
只不过……
那些都是从前的事，那样快乐的时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有时候，即便只是想起冰山一角，都会痛到不能呼吸。
旧事重提，莫小晚有那么一丢丢的尴尬，连耳根子都是红的。
不过……
她很快就恢复如常，静静看着他：“你也说了，那都是以前，人不能总是活在回忆里，不是吗？”
傅青时眼底的光亮瞬间就暗淡了下去。
沉着一张脸，眼底尽是不满：“你就非要这样扫我的兴吗？”
莫小晚没有再出声，实在是不知道跟这个男人说什么好。
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无比，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过了一会儿，还是傅青时先开了口：“能告诉我三年前为什么要走吗？”
那个时候，从楼上跳下来，骨折无法走路，只能靠着轮椅出行，就在他回傅家老宅跟傅家断绝关系的时候，这个女人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他突然提及三年前，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才缓缓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在我跟傅家之间，你选择了傅家，所以我是多余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底无波无澜，曾经的那些不满和不忿，都已经被岁月洗礼的干干净净，再也找不出半点幽怨的痕迹。
她早就没有怨了，也没有恨，有的只是平静。
无论是谁，在做选择题的时候，都只会选对自己有利的那个选项，而她……
恰恰是那个对傅青时不利的选项。
所以……
他没有选择她，再正常不过。
她不能指责他，也不能用道德来绑架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
平静，安静，不再去想起。
傅青时不由得皱眉：“什么叫在你跟傅家之间我选择了傅家？”
他有些想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眯起眼睛看着他，眼底尽是疑惑。
“你是说..那天我回傅家的事让你不高兴了？”
她和他分开了六年之久，按理说，重逢之后，应该是你浓我浓，眼底只有彼此再无其他的。
但……
因为陆长风的关系，他们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甚至连牵个手都是奢望。
那个时候，他只想跟她好好在一起，哪有心思去管别的？
又怎么会选择傅家？
莫小晚仰起素白的小脸儿看着他，眼底的苦涩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微笑：“你母亲给你打电话，你不顾腿上的伤回傅家，我以为你已经做好了选择。”
“通常在家人和女人之间，高门大户的男人都会选择家族，而放弃喜欢的女人，在你离开的那一刻，我默认你做好了选择。”
这是分开三年之后，两人第一次推心置腹谈及这个话题。
莫小晚甚至已经做好了他会再一次选择傅家的思想准备。
可是……
下一秒，她不仅没有听到男人的怒喝声，反而听到了他的笑声。
“傻瓜！天底下还有比你更傻的女人吗！”
“莫小晚，你害得我好苦！”
接着，她就被他搂进了怀里，紧紧抱着。
他箍的很紧，全然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像是铜墙铁壁一般把她包住，勒得她呼吸困难。
“傅青时，我快要不能呼吸了，你快放开我！”
男人只是稍稍松懈了一点，却并没有放开，依旧抱着她。
“那天我回傅家，只是跟他们把话说清楚，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我要跟徐采薇离婚，跟傅家脱离关系。”
“因为我不确定婚能不能离得成，也不能确定能不能跟傅家脱离关系，所以就什么都没跟你说。”
他语速很快，把那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没有半点隐瞒，就连小时候自己被家人不喜欢的事也说了出来。
这下，吃惊的人变成了莫小晚。
她全然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趴在他怀里，像是被雷劈过似的，一脸茫然。
天那！那个时候她到底做了什么？
只凭陆长风的一面之词，便断定傅青时不要自己，甚至还偷偷跑了出来！
这一刻，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那颗冰冷的心突然从死寂中觉醒了过来。
“傅青时，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些？”
“那你现在跟傅家还有联系吗？”
真相来的太过突然，她思绪有些混乱，问出来的问题也是乱七八糟。
傅青时握住她的肩膀，逼她正视自己的双眼。
“我不知道你到底听说了些什么，为什么觉得我会跟傅家没有断清关系，但有一点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碰过徐采薇！”
“从跟她结婚的第一天起，我就在不停的给她递离婚协议书，但她不肯签字，我也没有办法。”
他有很多很多的事不敢告诉她，包括他内心深处那点无人知晓的自卑和自怜。
怕她离开自己，他不敢提及那个孩子。
呃啊……
一道又一道的惊雷在她耳朵边炸开，所有她迷茫的那些事情都有了答案，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甚至还有一种隐隐的担忧。
莫小晚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真相那么不真实，有一种虚无飘渺的感觉。
“你……你等等……”
他说的东西太多，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便让他停下来。
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已经是一片狂风暴雨。
那些曾经她以为就是事实的事，突然一下子被人推翻，她认为的那些真相被推翻，着实狠狠惊到了她。
怎么会？
“你……跟徐采薇不是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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